池岁年挑起眉:“不跟着我了?”
程松摇头:“你有暴力倾向,跟着你有生命危险,我还是自己找地方待着吧,放心,你这钱我会还你的。”
池岁年没说话,到路口招了辆出租车后离开。
程松看着远去的车屁股,忽然低声笑了半晌,跟个神经病似的:“喜欢个炮仗,陆知野,真有你受的。”
···
回到家,池岁年本以为陆知野应该出门上班了,然而一开门,他先看到了抱着满怀文件的姜颖。
在陆家住着的时候,陆知野就常居家办公,来往的重要文件全靠姜颖来回跑,就池岁年看到的就有十几次,这姑娘腿估计都要遛细了。
池岁年在外面被气了一通,没什么好脸色,在姜颖打招呼之前,就关上门进了屋。
“回来了。”陆知野正在客厅办公,听见钥匙的动静,抬眼看过来。
客厅桌上全是五颜六色的文件夹,资料放得到处都是,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池岁年心情很差地道:“陆知野,你当这里是你家啊。”
陆知野一顿,把文件收起来:“抱歉,我马上收走。”
池岁年正想说什么,忽然看到客厅里还多了两个陌生的大行李箱,他一愣:“这是什么?”
陆知野:“行李箱。”
“……”
我他妈用你说?
看到池岁年杀人般的目光,陆知野轻咳一声,纠正:“我的行李。”
池岁年拧眉:“谁让你把行李搬过来的。”
陆知野挑起眉:“客卧里没衣服,我总不能一直穿浴袍吧。”
谁管你穿什么。
池岁年嘴唇动了动,正要说话,陆知野就抢先开了口:“谁欺负你了?”
池岁年冷笑:“谁能欺负我。”
从来都是他欺负别人。
陆知野换了个问法:“谁惹着你了?”
“关你屁事。”
还是你这王八蛋的烂桃花。
正瞪眼想骂人,额头忽然被碰了碰,干燥的手掌贴着额头,触感温温热热的,“你干什——”
“你感冒了。”陆知野皱起眉:“昨晚没盖好被子?”
池岁年一愣,忽然想起来昨晚没关阳台门,怪不得今天出去,他总感觉什么地方不舒服。
他淡淡地拍开陆知野的手,“不要你管。”
说完,无视姜颖古怪的目光,他头晕脑胀地上了楼。
着凉突如其来,原本还没觉得有什么,被陆知野一提,池岁年忽然觉得脑袋有些昏沉,澡也没洗就栽上了床。
这一觉他睡得不踏实,身子时冷时热,他翻来覆去的滚,出了一身黏腻的汗。
半梦半醒的时候,他感觉有人摸了摸他的额头,接着一块湿毛巾就放了上来,还温热的毛巾在不停擦拭他的脸颊、脖子,和身体。
池岁年昏昏沉沉地睁不开眼,但意识却知道折腾他的是陆知野。
这王八蛋翻来覆去地触碰他的脖子、手臂,还敢脱他衣服。
池岁年昏沉着没法醒来,任由陆知野把自己剥光,换进了干净的衣服里。
脱下汗湿的衣服,身子舒服多了,池岁年满心找人算账的想法很快就降了下去。
但没等他重新睡着,就感觉一股熟悉的气息靠近,柔软的皮肤碰了碰他的嘴唇。
“……”
碰完还不满足,又在他鼻尖、额头上都亲了亲。
“……”
“还是睡着了乖一点。”
“……”
陆知野,你等明天的。
第89章
病来如山倒,池岁年当天晚上就断断续续发起了热,陆知野不放心,半夜从阳台偷偷摸进主卧,发现池岁年体温高得吓人,连忙把他从被窝里剥出来。
池岁年昏沉着难受,赖在床上不想起来,不耐烦道:“……别他妈动我。”
他发烧时最常产生的症状就是头晕和想吐,一动就不舒服,最烦别人这时候碰他。
手底下的皮肤热辣滚烫,池岁年都似乎都快把自己烧着了。
陆知野不顾他还皱着眉,弯腰把人抱起来,他着急时虽然不会手忙脚乱,但却会省去许多不必要的步骤——比如穿衣服。
他动作娴熟地掀起被子,把池岁年从下巴裹到脚趾,轻轻松松就把人抱了起来。
池岁年睡梦中察觉到自己离开了床垫,挣扎着撕开眼皮,声音沙哑得很厉害:“陆知野,不想死就把我放下。”
陆知野脚下没停:“放心,我不带你去医院,你们小区里有24小时医疗中心,我带你去看看,打一针就好了。”
池岁年烧得混沌的脑子不太清醒,他愣愣地想,他们小区有医疗中心这种东西?
他在这儿住了十多年,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事实证明,池岁年还是对他的居住环境不甚了解,池家别墅的后方不远处就是一家私人诊所,24小时开放,还有看起来就很专业的值班医生。
这晚的值班医生是个年轻男人,大概年龄小,见识不足,看到两个男人一横一竖着进来,愣了愣,还以为接到了什么重症病人,站起身讷讷道:“两位,重症病人需要及时送到医院,我们诊所条件有限,很可能会耽误治疗。”
他以为自己表达得清楚,但竖着的男人还是坚持把人抱了进来。
陆知野:“他应该是受了凉,从半夜开始就一直发热,麻烦给他开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