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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五条晓只来得及往左边侧了侧身,就整个人飞到了半空之中,随后滚落在了地面上。
  原本被他仅仅攥在手中的木刀也被高高地抛起,落在了禅院甚尔的手中。
  五条晓在地面上滚了好几圈,最后平躺在了半敞着的推拉门旁。
  他望着天花板,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
  “还要继续打吗?”禅院甚尔慢慢走过来,在男孩手中的巨大木刀在他的手里却像是个精巧的玩具,“我可不想继续欺负小孩子。”
  “不打了。”五条晓对他竖起了大拇指,“你很强。”
  “你也不错。刚刚最后的时候,你已经发觉并且想要躲开我的攻击是吧?”禅院甚尔说道,“只是身体跟不上意识的反应。”
  五条晓坐起身来,望着这个男人,说道:“既然输了,那我就告诉你最初问题的答案吧。”
  “我能够发现你站在我的身后,大概是因为某种直觉吧。”他露出了有些不确定的表情,“反正,就是感觉到,那里变得与原来不一样了。”
  五条晓比划着,试图描述自己当时的感受。
  面对这样意识流的回答,禅院甚尔弯下腰,说道:“想不出来就不用说了。这个回答其实也并没有很重要。”
  他转而说道:“小鬼,你的术式是什么?”
  “我没有术式啊。”五条晓看着他,语气很平淡,“我从出生就没有作为咒术师的天赋,也更不是任何的天与咒缚。如果非要来理论的话,我只是这个世界上存在最多的普通人而已。”
  “是吗……”禅院甚尔难得感到了讶异,他注视着这个神色天真而恬淡的男孩。
  一个没有咒术师天赋的孩子能够在五条家生长,还保有这样的性格,是相当罕见的事情。
  毕竟,在禅院家出生的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反叛者”,只等一点点的扰动,就要彻底背离这个家族,成为他们口中的垃圾了。
  “看来,你和六眼完全相反。”禅院甚尔的心情变得不错起来,语气里吐露出的却并不是善意的语言,“明明是双胞胎,天赋上却像是磁铁的两极。”
  一个是五百年来难遇的天才,另一个则是平庸到挤满世界的普通人。
  “对待你们两个,想必五条家对你们有着完全不同的待遇吧?”禅院甚尔说道。
  “哥哥本来就是与我不一样的两个人,受到不同的对待也没有什么关系。”五条晓却没有在意对方说的这件事。
  “无论哥哥是天才还是普通人,他与我都是这世上最亲密的兄弟啊。”他的语气平稳而坚定,就像是在阐述着这个世界上亘古不变的真理。
  这个回答并不让禅院甚尔满意。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作为大家族天之骄子的五条悟,注定将你这个没有天赋的弟弟抛在身后吗?”禅院甚尔发出了恶魔低语。
  随着他将这个问题问出口,男孩果然沉默了下来,仿佛被它的答案难住了。
  青年缓缓扯开了嘴角,露出了笑容。
  “……不会的。”五条晓却骤然抬起头,说道,“哥哥不会抛弃我,而我也会用尽全力去追赶上他。这样,即使最后注定要分开,我也可以说自己耗尽了所有的力量,再也不会有任何的遗憾。”
  听到他的回答,禅院甚尔脸上的笑容慢慢收了起来。
  “那,”他忽而又问,“仅仅只是追赶还不够,你有没有想过,胜过这些所谓的‘天才’?”
  战胜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仗着天赋就为所欲为的少爷……
  “我当然想变得比所有人都强大。”五条晓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在为此而努力啊。”
  “这个回答,听起来终于像样了。”禅院甚尔踏出了房门,“小鬼,加油吧,你现在还差得远呢。”
  他随意地挥挥手,慢慢往外走,消失在了五条晓的视线之中。
  五条晓将对方随意搁置在门边的木刀捡了起来,规整地放回了置物架上。
  他的手指拂过木质的刀背,随后缓缓地落在身侧。
  明天,把每天的挥刀一千次,改成五千次?
  另一边,禅院甚尔走在无人的竹林之中,自言自语。
  “我可没有在开玩笑哦,所谓御三家的掌权者,全部都把没有咒术师天赋的普通人当做、非人来看待。像是六眼那样的天之骄子,呵……”他露出了一点不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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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练功室的门关上,五条晓才沿着原路,往宴席所在的庭院折返。
  在路过他之前曾经停留过的游廊的时候,五条晓无意之间望向自己在刚开始离席的时候曾踏过的路,那里留下的脚印痕迹已经完全消失了。
  大雪抹去了一切,就像是那里不曾有人走过。
  五条晓没有在意这件事,他将门拉开一条缝,偷偷地钻进去,屋内的热气顿时扑面而来。
  除了在他进来的第一时间就微微转过头的五条悟,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男孩曾经半途中偷偷出去又返回了这里。
  宴席已经过了大半,五条悟身边围着应酬的人也少了许多——也或许是六眼脸上不耐烦的表情过于明显,渐渐不再有人过来触他的霉头。
  他向五条晓挥挥手,示意他往他的方向过去。
  于是,刚刚在母亲旁边坐下的五条晓便穿过一张张长条的矮桌,走到了自己兄长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