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扣住沈逸的后颈,将人控制在他的面前,手指用力,似乎想以这种方式让沈逸感觉到害怕,从而满足他的要求。
但是哪怕他的手指已经收紧,眼前人还是那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姜睐的眼角又红了几分,死死地盯住他。
“姜睐。”沈逸咳嗽了几声,再一次尝试与他交流。
但姜睐好像依旧对他的话语没有反应,后颈上的手指用力到已经将他的脖颈掐住淤青。
难道是称呼的问题?
沈逸抬手握住他的小臂,“小睐。”
他感觉到后颈上的手指松了几分。
沈逸声音温和地继续道,“你不记得我了么?”
他看见姜睐的眼珠动了动,似乎在思考他的话语。
因为身上的衬衫被脱掉的缘故,凉意逐渐被沈逸感知,他忍不住打了冷颤,鼻尖也红了几分。
他的反应好像又引起了姜睐的好奇,像是在不理解为什么明明他们两个人都没有穿衣,但沈逸的反应却和他不一样。
姜睐松开手,转而抓住沈逸的胳膊,与他炽热的掌心不同,手中是微凉的触感。
他找到了比刚才的嗅闻更好玩的事情,姜睐的指腹反复摩挲着这细腻的触感。
在对方反复的动作中,冷白的玉石也被染上温热的薄红。
姜睐的手逐渐往危险的地方游走,沈逸抿唇,不由得伸手制止了他的动作,“不行。”
姜睐的动作顿住,他又开始感到烦躁起来,为什么什么都不行?他让这人解开止咬器不行,他想碰一下也不行。
这次他选择不再听从,固执地甩开沈逸的手,警告对方,“别动。”
沈逸不想激怒他,这也许会导致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情绪功亏一篑,于是他选择收回手,不再阻拦。
但这好像比刚才更加让他难以忍受。
奇异的感觉在血液里不断流窜,沈逸咬唇,闭上眼,不再看他。
这样顺从的举动似乎极大的取悦了姜睐,他像是在把玩一件爱不释手的瓷器。
又像是一个得到了新玩具的孩童,因为新奇感而反复玩耍,毫不顾忌玩具是否能承受数次的使用。
沈逸腿软到快要站不稳,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用什么支撑一下,最后他握住了姜睐的胳膊,担心让对方误解他在阻止,沈逸下一刻就松开手。
他要身一软,就要跌倒的时候被一条胳膊搂住,这时沈逸才意识到姜睐的力气到底有多大,竟然单手就能支撑住他的重量。
沈逸看到姜睐的眼珠又在进行思索中的转动,他听到对方的声音响起,“很累。”
询问的话语也被姜睐平平的语调说成陈述句。
沈逸缓缓地点点头,“嗯,很累。”
在姜睐仅存的意识里,他会感觉到累的情况通常出现在发泄完精力的时候,他不明白为什么面前人什么也没做,就感觉到累了。
不过,通常他感觉到累的时候,会选择躺在地板上恢复体力,姜睐的视线在沈逸身上游走。
对这个只是碰一下就会泛红的人来说,地板也许并不合适。
姜睐难得的苦恼起来,好麻烦,这该怎么办?
他的小腿抵在床边,回头看去,柔软的床铺出现在眼前。
姜睐思索好后,将沈逸一拽,看着对方仰面倒在床铺上。
而后他也将对方压住,“这样累吗。”
沈逸被他的体重险些压得背过气去,他推开姜睐的肩膀,“累。”
姜睐通过他的动作和语言,知道了这次让对方感觉到累的原因是自己。
他又开始不满起来,不过配合的没有再上前。
他只是默默地计算着时间,以心跳为估计,在数了一百下之后,他转身看向沈逸,“好了。”休息好了。
沈逸看着他作势想要靠上来的举动,拒绝地摆手,“没有。”
可惜姜睐的耐心有限,他不再顾及对方,而是任由心意地扑向沈逸。
沈逸被扑得眼前一黑,他在心里苦中作乐的想,至少现在的姜睐可以和他进行短暂的沟通了。
姜睐不知道沈逸的所思所想,但他敏锐的感觉到对方似乎是在走神,他不满地凑近,捏住沈逸的下巴,“不准。”
沈逸被迫与他对视,眼前的姜睐再也没有往常妥帖得体的模样,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还带着伤痕,脖颈上系着锁链,脸上也带着止咬器。
眼眸幽深,眼角却是赤红一片。
偏偏就是这样一副癫狂的样子,沈逸也能从中感受到情.涩的意味,他果然没救了。
止咬器碰到他的肩膀,有点疼,显然姜睐也看出来了,他再次尝试解开暗扣,但始终不得章法。
姜睐再次看向沈逸,“解开。”
沈逸也微笑着再次拒绝,“不行。”
姜睐第一次见到这样冥顽不灵的人,他烦躁地用止咬器一下下砸着床铺,发出咚咚的响声。
暴力的情绪又开始滋生。
沈逸抬手,在姜睐躲开前,用手指理了理他额前的碎发。
兴许是觉得舒服,姜睐将头靠在了他的手心,示意他继续。
沈逸看着胸口上的脑袋,慢慢梳理着姜睐乱糟糟的头发。
姜睐又安静下来,沈逸的手指穿梭在他的发间,不动声色观察着他的反应,人和动物的本质区别在于大脑的思维,而犯病状态下的姜睐,行为趋近于兽类,只会做他想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