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斯刻一听立刻垮了一张狗脸,他迅速把自己挤上床边,对温浅的话不为所动。
温浅没什么力气地推了推,没推动,有些急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
“你这大人也没多听话,”程斯刻倒进被窝,把被子再给温浅掩了掩,“让你去医院你不是也没去。”
温浅被堵得没话说,脸都气红了,程斯刻见状揉了揉温浅的太阳穴,安抚道:“放心啦,我身强体壮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种小感冒也不传染人。”
“越是你这样的,越是病来如山倒,你懂不懂。”温浅烦死程斯刻有主见的样子了,还是小时候好骗。
“我懂,但是我更懂我不可能在你发烧的时候离开你,你懂不懂我呢?”程斯刻轻声反问温浅。
温浅语塞,换了程斯刻生病,他确实也不可能离开他。
“算了算了,不跟你说了,睡觉。”温浅翻身背对着程斯刻,感受着自己不合时宜加速的心跳和愈发滚烫的额头,心道怎么这样都像是被撩了一波,程斯刻最近说话真是越发会戳心窝子了。
程斯刻在睡前鸡贼地关掉了温浅七点半的闹钟,这就导致两人睡醒已经到了正午。
温浅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感到身上出了一声的汗,额头已经没有清晨那么烫了,浑身黏糊糊的并不舒服,很想去冲个凉。
他微微一挪动身子,程斯刻就醒了过来。
“怎么了?”
“我想去洗个澡,浑身上下都是汗。”温浅的声音还发着软,听在程斯刻耳畔痒痒的。
“不行,洗个澡等下二次着凉了。”程斯刻很想伸手挠一挠耳朵,嘴里依旧冷酷拒绝道。
“不会,我冲热水,很快出来。”温浅举起三个指头保证道。
程斯刻那温浅一点办法都没有,反正他的话温浅是不会听的。
“那你快点,我在门外等你,不许超过十分钟。”程斯刻给手表计了个时。
温浅见状无语地看了程斯刻一眼,接着在程斯刻冷酷无情的眼神中拿着换洗衣服迅速窜进了卫生间。
十分钟一到,程斯刻准时在门口砰砰砰地砸门,嘴里大声叨叨:“怎么还不出来呢,十分钟了,再不出来又要二次感冒了,你再不出来我推门了啊。”
“我穿衣服呢,你别进来。”温浅沙哑的嗓子被程斯刻逼得都好了不少。
程斯刻闻言撇撇嘴,不是很乐意道:“害羞啥呢,摸都摸过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下一秒,砰的一声,一条毛巾被砸到门上,是温浅无声的问候,程斯刻乖乖闭了嘴。
温浅下午还要坐班,虽然程斯刻在他耳边念叨了一万次乖乖在家养病得了,但还是挡不住温浅的一腔责任心。
况且下午鳯林思取要来,温浅已经从程斯刻那里听到了小孩自杀未遂的消息,十分担心他,也迫不及待要了解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思取推开诊室大门的前几分钟,程斯刻不幸打了两个喷嚏,被温浅抓住好一顿数落。
“都说我感冒了,还非要跟我挤着睡,现在好了,一个都没逃掉。”温浅埋怨道。
“我不管,不跟你睡我睡不着。”程斯刻头一扭耍无赖。
“惯的你。”温浅拿程斯刻一点办法也没有。
听见门外林思取咳嗽声时,温浅一只手精准地朝程斯刻砸了过去,把人嘴巴给捂上了,程斯刻颇为怨念地看着温浅,满心满眼的不乐意。
“温医生,我是思取,方便进来吗?”林思取的声音响在门外。
温浅收回手,又朝程斯刻做了个嘴缝拉链的动作,无视了程斯刻委屈巴巴的眼神,朝外面喊道:“进来吧。”
门外三人的样貌都被程斯刻收入眼底时,程斯刻的小狗警报再一次呼啦呼啦大作,紧急程度跟池砚舟那次来不相上下。
林思取的脸色还有点苍白,但看上去整体状态尚可。一个高大身着一身黑色大衣的男人站在林思取的侧后方,半张俊脸被光影一打,程斯刻几乎怀疑进来的是个跟池砚舟一样的明星。
而另外一位一头微卷长发挑着意味深长笑意的漂亮男人,程斯刻抽了抽嘴角,不才他从温浅的口中听到过不下十次。
祁迹,林思取的老板,温浅最喜欢的纪录片导演……
祁迹诶!温浅念叨他念叨得程斯刻耳朵都快出茧子了。
百闻不如一见,这人长得……当导演真是可惜了,这到底是什么祸国殃民的长相。
温浅喜欢这一挂的吗?还是喜欢他身边那个成稳儒雅型的?
这一个有阅历,一个有名气,他程斯刻啥都没有!这还得了!
程斯刻有些站不住了!他收回目光紧盯着温浅的眼神,深怕从温浅的目光里看到一丝疑似欣赏心悦的眼神,好在温浅还算是端得住他身为医生的职业操守,没有立刻对着祁迹开始犯花痴。
那边林思取开口打了个招呼:“程学长?”
温浅闻言偷偷白了程斯刻一眼,心说你骗小孩要骗到啥时候,人家长都在这儿了。程斯刻撇撇嘴,心说不是没找着合适的时机么,林思取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
“思取你来找哥……”程斯刻卡了卡,换了个称呼,“来找温医生啊。”
程斯刻迎上前两步,问道:“这两位是?”
林思取抬手开心地介绍道:“这位是我哥哥,时与安,是一名医生。这位是……”林思取卡了卡,仿佛有点犹豫应该怎么介绍,突然他灵机一动,“我领导!祁迹,是一位很知名的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