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再次拽住她的手腕。
同时,他的外衫掉落在地。
“对沉庵叫‘阿沉’,对蔡逯叫‘承桉哥’。对我,就只愿意叫‘阁主’么。”
他从背后抱住她,语气充满乞求。
“可以像奖励其他人那样,奖励我吗?就一次,求你了,就只是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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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番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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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论他如何乞求,她的回答始终总是那四个字——想都别想。
灵愫把他甩开。
她把落地的外衫捡起,披到他肩头。
“把衣服穿好,不要着凉。”
随后,她推门走出屋。
恰好碰见几个男人正蹲在外面逗小狗玩。
男人们正逗着一碟,排队要做一碟的干爹。
对此,蔡逯这个亲爹很是无奈。
一转身,恰见灵愫靠着廊柱,一脸玩味地瞥着他。
灵愫朝蔡逯勾勾手,蔡逯立马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今晚你另寻住处。”
她说。
蔡逯一下就明白了她话里的深意。
他回望一院男人,“所以今晚,易老板想临幸谁?”
他了解她。现在她发展一段关系,开始睡谁,就是发展上了。睡完,就是结束了这段关系。
很迅速,很是她的风格。
她把话题回抛给他,“你选一个,我听你的。”
蔡逯轻笑,“要是让我选的话,那我就毛遂自荐。”
对话间,俩人离的距离越来越近。
蔡逯把她抵在廊柱前,垂下脑袋,嗅着她的发尾,又用鼻尖蹭了蹭她的侧脸。
“我很好睡的。”
灵愫抬起手,碰了碰他鬓边的发丝。
“我知道你很好睡啊,蔡老板。但现在,我不想睡你。”
蔡逯气息很平稳,情绪并没因她的话语而泛起波动。
“那就让蔡珺去。”
紧接着,他又提了句建议。
“看来狗狗们确实喜欢拉帮结派呢。”灵愫笑他有心机,“所以你觉得,蔡珺是你那一派的?”
蔡逯无辜地眨眨眼,“我可没这样想。我只知道,你一直都喜欢沉庵的脸。蔡珺不过是有身好运气,能让样貌跟沉庵一样罢了。”
灵愫不置可否。
蔡逯这话,给她带来很多启发。
原先,她对自己说:往后再跟谁谈情说爱,要去享受,而非去发泄。
可现在发现,这句话得分情况讨论。
谈情说爱这件事,由性和爱两部分内容组成。
关于性,她没办法在床榻间不把男人当狗。
那些暴力的手段与姿势,那些逼人跌破底线的脏话,那些琳琅满目的辅助工具,用到男人身上,其实不单单是能发泄情绪。
更是因为,她本身就有这方面的喜好。
所以她不再强求在床榻间对男人温柔点,体贴点。
反正他们早就习惯她给予的痛,甚至还能在痛里上瘾。
关于爱,她想,或许可以试着慢慢改变。
她能想到的,跟男人之间最好的相处模式,是:床上是情人,床下是朋友。
在“爱”的方面,她要学着去享受,学着在与男人脱离恋爱关系后,仍能把男人当好朋友。
意识到这点后,今晚她对蔡珺耳鬓厮磨的语气都温柔了点。
蔡珺被她的温柔腔吓得措不及防。
“是,是我没让您满意吗?”
蔡珺给她揉着肩背,小心翼翼地问。
灵愫说没有啊,“我不就是温柔点么,看把你吓的。”
蔡珺的确有被吓到。
她是个笑面虎,所有的心机都藏在她的眯眯眼里。
所以他不怕她冷脸,就怕她笑得高深,说不定那笑容里,藏着更多坏点子。
灵愫无奈地叹口气,“我有那么吓人吗?我不是长得挺平易近人吗?怎么你们一个个都怕我怕得要死……”
蔡珺回得很实诚。
“因为您有绝对强大的实力。”
伴君如伴虎,伴她这个无人能敌的杀手,如伴无数头猛虎。
更重要的是,他们这帮男人,其实并不怕被她杀死。就算真被杀死,那也是主人的奖励。
只怕她连只是玩玩,都不想再同他们玩。
所以啊,他们不怕被虐身,只怕被虐心。
被她抛弃时,那不间断的心痛远远惨过挨无数刀子捅。
蔡珺俯下身,亲了亲她的后背。
“要是我能同养父一起伺候您就好了。我就像养父的分身,在养父身体崩溃时,接替他,继续为您带来愉悦。”
灵愫被他亲得发痒。
“沉庵要是有你这种觉悟就好了。”她感慨道,“放心吧,就算他还活着,也断然不会同意你这想法。”
后背还在发痒,对话间,灵愫脑里闪过一段记忆。
沉庵……
讲真的,如果不是旁人还在提,她早把沉庵忘了个精光。
沉庵那张脸上,最吸引她的,是他那双忧郁的眼睛。
他的眼窝略深,墨砚似的瞳仁里,总夹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忧愁。
她是在最迷茫的年纪遇见了沉庵。
他是一个说话不徐不疾,不论她做什么疯事,都会真诚夸赞她“好孩子”的长辈。
也是在完全不会爱人的年纪,拥有了他这个初恋。
他是她各种癖好的试验品,甚至是牺牲品。
沉庵骨子里是很保守的人,所以她完全没想到,“养父子共侍一人”这件事,居然是他在好多年前就开始谋划的。
对于他的死亡,现在她心里完全没半点波澜。
因为如今,她在蔡逯身上,同样找到了一双忧郁的眼睛。
想到这里,灵愫翻过身,抚上蔡珺的脸,打量起他的眼睛。
蔡珺一脸懵,“怎么了?”
眼神完全不像。
她说:“沉庵没教过你,应该怎么练他那种忧郁的眼神吗?”
蔡珺说完全没有,“养父没有提过。”
灵愫失望地“噢”了声。
所以就算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庞又怎样,有些神韵不像,整体看起来也就完全不像。
她忽然对蔡珺失了大半兴趣。
她爱的从不是一具空洞的傀儡,而是一种鲜活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今晚的风,看不见摸不着,可当它吹拂过来,你就知道:对味了,就该是这样。
当又一股夜风拍向榉木窗时,她跟蔡珺已经又结束了一次。
蔡珺很没安全感,趴在她怀里,像头寻求安慰的小兽。
是啊,对她来说,他的确是头小兽,是个年轻后辈。
就像闫弗说的,在某种意义上,她可是他的“养母”。
玩爽后,她难得愿意哄一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