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们要不再去服个软,说不定云团一心软,就又放我们离开了呢?”
眼镜男已经换了一副从别人那里抢来的同度数眼镜,他一推镜框,满目鄙夷,“干什么呢?多大点出息!一点小小的挫折,就能让你们折腰吗?”
人群中有人低声反驳,刻意压低了嗓音,听不出是谁的音色:“没饭吃,都危及生命了,怎么还能算一点小小的挫折?”
几个年长者始终一言不发。
夏星躲在暗处,见状,翻了个白眼。
啧啧,这群人,好像大脑完全没有发育,大概只有杏仁那么点大,思考能力比蟑螂还弱。航
都不用出手,他们就能把自己饿死。
太离谱了。
怎么那只狐狸这么正常?
不,也不正常,明知道是这么一群人,还要尽心尽力地去解救,得是什么程度的圣母才做得出来的事?
夏星眉头紧锁,指尖微动,小声地吟唱起来。
神秘的音符带着极强的蛊惑力量,一个字符一个字符地往那些人耳朵里蹦。
音量很小,并不引人注意,与温水煮青蛙类似,等真的无法忍受,已经来不及了。航
第1847章 魇木幻梦
眼镜男掏掏耳朵,疑惑道:“哪里来的蚊子?嗡嗡嗡的吵死了。”峷
“有蚊子吗?”
几人环顾四周,这个地方除了那种神出鬼没的纸虫外,连盆栽都死光了,花盆里的土都硬到干裂,没有任何蚊虫滋生的条件。
“错觉吗?”眼镜男环顾四周,那种细微的噪音还响在耳畔,听得人越发烦躁。
如果一种噪音,别人都听不到,只有他能听到的话……
那应该是幻听。
——他已经焦虑到会产生幻听的程度了?
眼镜男捏捏鼻尖,颇为不悦。峷
一个半路出山的女人,怎么可能拥有那么大的力量?这背后,肯定有别的助力!
在难以形容的精神胜利法之下,整个门派的“精锐”,都渐渐平和下来。
他们相信,在监狱那种险境中都可以化险为夷,那么,现在这种小问题,根本就不值得在意!
云团办公室隔壁,两个“粽子”同样活在自己的梦里。
织巧闭着眼睛,半梦半醒,她颈间动脉上贴着的那块木头,发出浅蓝色的幽光。
一闪一闪,犹如深海人鱼的低吟浅唱,蛊惑人心,诱使缺乏警惕的水手们,将船驶入暗礁群。
……峷
“织巧,你真厉害!这次随堂小测,又是满分!”
“织巧,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在午休以后快速清醒啊?”
娇小的女孩被同学们簇拥着,一脸高傲与轻蔑,“这容易啊,午休别睡,自然立刻能清醒。”
“可是午休不睡,下午上课很困哎。”
“那是你的事,我不会困。”织巧捧着图书馆借的书,走出人群。
自小,她就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次次排名第一。
别人只看到她一路光鲜,却总是忽略她为了维持这些而付出的努力。峷
刚开始,她还会跟向她取经的人说,“坚持,努力,一切都会有结果,日积月累,也总有飞升的一刻。”
但是那些人,总是一脸的不相信,好像努力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好像她成绩好,就是天赋好,哪怕不学习,也能轻轻松松地考满分。
是,有那种天才,但那种人是少数吧?
织巧总是想把《伤仲永》扔他们脸上,不过后来也累了,面对别人的羡慕甚至嫉妒,她总会点点头,说些类似“对啊,我就是没有学习,你们考不好就是太笨了”之类的话。
反正,说实话也没有人会信。
遥远的记忆如水中月,一片落叶就能割裂整个梦。峷
织巧如梦方醒,身上的绳索似乎松了一些,脖子凉凉的,像是上了药。
但她知道,这只是那块“魇木”带来的错觉,它会让最谦虚的人,都陷入飘飘然的自我感觉超群的境地。
“唉……”
织巧又挣了挣,绳子还是像铁链一样缠着四肢,没有半点松动。
她就知道……
织巧闭了闭眼,清醒了,她曾经也是从本源态升到月岛的人,同一批里,她早就注意到那个衣服款式老旧,沉闷得像块阴沟里的石头的云团。
真是狼狈,也不知道这种人是怎么被“推举”上来的。峷
都要成“神”了,也不知道做些形象管理。
织巧密切关注着那个女孩,看她沉默寡言,看她默默地背诵规则,学习代码。
明明寿命很长,那人却急着要将所有内容都记忆下来,要尽快融入月岛。
而不是让月岛接受她。
第1848章 “我考不上,你也别考了”
是个奇怪的人,瘦得很突出,月岛为那人规划的工作服,都能大出一圈来。県
凡事欲速则不达,织巧总是抱着看热闹的心理,跟变态一样悄悄关注着云团。
眼见云团付出常人几倍的努力,却还是成绩平平,又眼见云团被别的维修员排挤打压——真可笑,都到月岛了,那群人还是学不会尊重人。
织巧目睹一切,却没动。
她知道,这种情况下,除非她的人缘特别好,一呼百应,不然,独自出头,那被欺负的那个,就会变成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