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人,出身比起丁晴和丁小小要好得多,但和皇室相比就差远了。
申王和太子这下子高兴了,之前的丁家姐妹,他们完全不知道去哪儿找,天下叫这两个名字的人,怕是不计其数,要想找出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后来的元清影四位却不同,名门望女的的范围一下子缩小了很多。
很好,只要努力一把,这四个未来大庄天柱,就能被他们收入囊中了!
太子和申王都相信,最后的赢家会是自己,于是两人赶忙派下属去搜寻这四位贵女。
下属很想接着看天幕,天幕里的神仙说话好听,风趣幽默,他们可太喜欢听了。
但是没办法,上面有命令,他们只能老老实实的去办事,不能有丝毫的怨言。
唉,比起玉阳公主,这两个主子可太难对付了,不知道在玉阳公主手底下做事,会是什么样子?
是不是也有可能上那青云阁上一坐千年。
底下的人心暗涌,不会走到上位者眼前,而上位者眼里,只有去争权夺利这一个选项。
皇帝听着天幕的解说,神情越来越平淡,并不是天幕的内容无聊而让他不再有情绪波动,而是他做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让他可以从容的面对任何情况。
那些格外出色的人,真的是因为她们个人出色而被后世铭记吗?
或许每个时代都有这样的人,惊才艳艳,让人望之无法遗忘,但这样的人太少了,少的可怜。
大庄一个朝代就出现十几个,这合理吗?
当然不合理,所以这十几个绝对不是一个偶然,而是在当时那个时代,必然会出现的结果,没有这十二个人也一定会出现另外十二个人。
但只有一个人是无法被取代的。
那就是早就那个时代的君主,被天幕称作大帝的沈玉耀。
只要能想明白这件事,那如何选择还是一件难事吗?
皇帝长舒一口气,只觉得心头的重石被搬开了一点,如果天命属意沈玉耀,他又何必与天命相争。
就选择沈玉耀,让她去成为那个最后的赢家。
“青云阁上五六七八四位尊者,她们是时代的赞歌,是支撑起大庄女官青云之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有人在明面上搅弄风云,自然要有人在暗中保驾护航,世界从来不是只有一面,善与恶是双面的。于是就有了第九位尊者的存在,于三。”
“暗卫出身,一直为大帝控制大庄阴暗面的暗卫,从不轻易出现在人前,选她入青云阁时,有不少人反对,认为此人没有资格进入青云阁,关于是让于三进入,还是让海上将军邢三娘进入的争论,一直到新阳落幕也不曾停歇,但因为于三常年在京城,落笔画下十二女官图的司马圣人较为熟悉她,所以于三的位置就定了下来。”
没错,就是这么的简单,因为司马云书先认识的于三,所以邢三娘差了一步。
不过邢三娘的成绩并不小,玉阳大帝对她的信任可以从方方面面察觉到。
新阳年间是一个群星闪耀的时代,除了十二女官外,还有许许多多青史留名的人物,他们或许没有被抬入青云阁,但他们的名字依旧化作了不朽篇章。
让后世铭记。
咕不咕说到这儿,内心无比激荡,那个年代已经走远,留给后世的是亘古不灭的震撼。
“皎月大帝,也就是玉阳大帝选定的继任者,第二任女帝,她在位时,又选定了十二位武官入凌霄殿,邢三娘是第一个被选入的女武官。青云阁与凌霄殿,乃是古往今来所有文臣武将梦寐以求能够死后踏入的殿堂。”
皇帝的手微微颤抖,这是何等的伟业!让文臣武将一辈子都念念不忘的殿堂,让他们愿意奋斗一生的地方。他是不是也能造一个?
皇帝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这一点,他想要侵占这份功绩,始创此物的帝王,一定会被后世铭记!
但是想了想,他又冷静了下来,他还不至于沦落到拾人牙慧的程度,况且他的名字也已经千古流传了,不是吗?
就冲他选出了沈玉耀为继承人这一点,任何记得沈玉耀的人,都会记得他。
皇帝比较冷静,太子和申王则暗自记下了这一点,他们如果登基,第一件事就是创立青云阁和凌霄殿,什么拾人牙慧?此前没人做的事情,他们做的,青史上就要记录他们的名字。
什么玉阳大帝皎月大帝,都注定是他们的手下败将!
也不知道这是哪儿来的自信,可能是觉得他们提前知道了沈玉耀会走的路,就能规避沈玉耀,轻而易举的打败她。
完全不明白,他们和沈玉耀之间的差距,从来不是沈玉耀用了什么办法,而是脑子。
他们只是知道了办法,不是提升了智商,一条路不通,沈玉耀还不会走另一条吗?
人真的不能太过自信。
“青云阁第九尊,于三,她是统领黑暗的王,虽无亲王头衔,却有亲王之实,她是大帝的影子,永远忠实的跟随在大帝身后。”
“青云阁第十个人,我想说的是司马云书。其实青云阁十二尊的选人,就是源于司马云书画的一幅画,她当时画那幅画的时候,只是想要将自己熟悉的人画上去,大家同乐罢了。”
从这一句话就能听出司马云书的重要,她画的画,成了让人万古流芳的根据。
“司马云书有一个笔名,名为告天鸟,她写过一篇名著,名为《罗浮梦》,这本书分了许多册,后世并未尽数流传,每一册的故事,都属于那些被历史肆意涂抹,面目全非的女子。”
“她用自己的笔,告诉世人,历史上真实发生的事情,并没有世人想的那么简单,有一些人比历史记载的更为可恶,而有一些人,则是被人污蔑的可怜人。”
“司马云书一生写了无数史书,有前朝的,有本朝的,她的笔不像是史官的笔,更像是苍天对凡人的怜悯,她不光会将笔落在那些文人雅士高官显贵身上,还会落在芸芸众生头上。”“但她又确实是史官的笔,有什么便说什么,从不曾留情半分,即便有人提着金银钱财来求她,她也不会改一个字。”
司马云书,没人想到这个人会出现的这样早。
毕竟在咕不咕的话里,司马云书是一个十分厉害的人物,一般这种人不都应该最后说吗?
还是说在司马云书之后,还有更厉害的人?
“青云阁第十尊司马云书,她是史家圣人,是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绝的天纵奇才,是上天赐予帝国的诞生贺礼。”
有关司马云书的评价已经是最为高的了,没人认为还会有比司马云书更高评价的人,毕竟这已经是上天赐予的礼物,还有人能比天降的奇才更为厉害吗?
咕不咕说,有的。
“在那个时代里,有人起于微末,有人生于宫墙,也有人从罪恶的泥沼中挣扎而出,向上生长,攀登绝顶。”
“青云阁最后二尊,它们的名字一定要同时出现,因为她们是时代的两端,是最完美的重合,是帝国双姝,是最耀眼的两颗明珠。”
咕不咕的调子起的很高,将所有人的期待拉满了,他们都抬着头看着天幕,想要看看究竟是谁能担得起如此盛大的夸赞。
如果大庄人能看得见弹幕,那他们一定会看见满屏都是两个人名。
“杨可卿,石采文。”
她们真的是太耀眼了,贯穿整个新阳年间,从开始到落幕都有她们的身影,在追查柳暗花的身影里,在建立互市的忙碌中,甚至在佛地征战的背景下,都有她们存在。
朝堂之上,杨可卿辨明正邪,扫清乾坤还政治清明。
朝堂之外,石采文举千金万金,铺就繁华盛世的通天商路。
“杨可卿和石采文,我每次说到她们时,都会感觉自己是个言语匮乏的人,因为我寻变词典,也找不到能诉说她们万千风华的词汇。”
“如果说司马云书是上天降下的甘露,她们就是人间绽放出来的,最美的花。”
“盛世的双姝,有她们在的地方,就是整个大庄盛世!”
这句话让无数人震惊不已。
他们无法想象,有两个人能代表大庄的盛世。
即便是如今,官至国相的秦术,桃李满天下的他,也不敢说他能代表一个时代。
杨可卿和石采文又是做了多少贡献,才能算是时代的缩影,聚集在两个人身上?
咕不咕没有详细说,她是在做盘点没错,但她没有做功绩盘点,再说每次提到功绩,就会被两边的粉丝撕。
因为俩人虽然每每会被放在一起评价,但实际上,她们俩的关系很不好,是史书盖棺定论的不好,只要见面必定吵架。
三角是最稳定的结构,于是朝堂上也被分为杨党、石党和保皇党。
奇怪的是,朝廷一旦陷入党争,就会导致效率降低,内耗过大,严重时可能还会造成国家震荡不安。
可新阳年间的党争,完全违背了这个历史规律,不光没有出现以上种种负面影响,甚至还变得稳中向好,虽然杨石两党互相看不顺眼,但完全不妨碍他们合作。
甚至杨可卿和石采文都有过合作!女医大学就是她们俩联手建立的!
每次看见那些历史上两人联手做的大事,人们都会怀疑人生。
说好的两人不和呢?完全看不出来啊!
最后只能归结于,两人的不和只是性格不和,但两人非常敬业,再不和也能凑在一起工作。
不愧是能青史留名的老祖宗,就是和常人不一样!
至于每次合作都要有明亲王从中调和这件事,后人表示那不正说明老祖宗们相处和谐了吗?毕竟团队从来都是人越多越不好带啊!
如果三个人也能叫团队的话。
“前尘已过,后人从时光长河中打捞起的碎片,无论如何照看,也不过是历史的一角。我们敬畏历史,崇尚历史,同时,我们也在创造历史。”
“或许千百年后,我们也会成为后人口中津津乐道的话题,我们能留给后人的是好是坏,需要我们自行努力,认真探索,请诸位一同努力吧!”
咕不咕最后留下一句话,然后说了再见,天幕消失,可能之后天幕都不会再出现了。
留给大庄人的,则是无尽的思考。
还有各种天翻地覆的改变。
有皇帝撑腰,沈玉耀这次上位可能会更轻松一些,她还提前认识了那些小伙伴。
或许因为过早的相识,她们经历的事情不同,人的性格也会发生一些转变,但总体来说,她们还是她们。
会在见面后一见如故,会惺惺相惜,有共同的理想愿望,愿意为同一件事而努力。
一切都会变得更好,变得与过去完全不一样。
第165章
太皇太后重病了。
自从沈玉耀登基之后,太皇太后的身体就一直不太好,她毕竟年纪大了,又先后送走了自己的丈夫和儿子,现在终于轮到她了。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或许是解脱也说不定。
太皇太后出身郑家,但她只是个旁系庶女,在家中并不显眼,也不受宠,最后嫁到江氏,已经是她当时能选的最好的婚事了。
她没什么怨言,甚至在成亲后,她还觉得挺好的,江家那个小子性子直爽开朗,读过书但没有把脑子读傻,最重要的是,他心悦于她。
太皇太后躺在床上,想着过往,露出一丝笑意,她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轻松的笑过了。
她的父亲是一个花心的人,他的爱是那么的多,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每一个都是他喜欢的。
她的亲生母亲,本以为她会是他的挚爱,最后却惨遭抛弃,于是成天浑噩度日,生下她不久便疯疯癫癫的投湖自杀了。
她印象最深的女子,是她的嫡母,那是一个冷静的如同神像一般的女人,她不会因为丈夫的花心而生气,也不会因为小妾的挑衅而愤怒,她只会安安静静的教导女儿们,让女儿们明白,真情难寻,真心难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