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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景宴从前台手里接过袋子,笑着看了眼他的耳朵,“你耳朵很红。”
  “要你提醒?”宁江泽双手插大衣口袋里,转身往前走,甩锅道,“车里温度开那么高,要热死谁?”
  “我的错,抱歉。”
  “你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笑。”宁江泽猛地转过来去拿药袋子,却被温景宴抬手躲开。
  “?”
  很好。
  特别好。宁江泽气笑了。
  你人没了。
  温景宴抬手在他背上抚了下,像是在给奓毛的猫顺毛,“我帮你上完药再走。”
  一句不用还没说出口,下一秒听见温景宴说:“有两支眼液,你自己上药比较麻烦。”
  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宁江泽走进电梯:“随你。”
  “滴”房间门应声而开。
  宁江泽还没说话呢,温景宴关上门第一句就是——
  “你先去洗澡。”
  受破小说的影响,宁江泽震惊地看向他,以为温景宴馋他身子。
  妈的,心机狗。
  宁江泽愤懑地脱口而出:“你龌龊。”
  “?”温景宴不知所以地怔住,看见宁江泽再次爆红的耳朵,猜到他思维发散到某些方面。忽地笑了,“洗完澡,上了药就直接休息,你在想什么?”
  一时间,气氛静得连落根针都能听见。他转身就走,背影决绝,耳朵的颜色一晚上红了淡,淡了点又红。
  温景宴龌不龌龊宁江泽不清楚,他是挺龌龊的。
  宁江泽洗澡期间,温景宴把药拿出来放好,塑料袋扔垃圾桶。他把随手扔沙发上的外套挂在衣帽架上。
  东一个西一个的抱枕摆正,随后坐在沙发上等着。茶几上有些乱七八糟放着的资料,当红小生郑放安以及其他演员的信息。
  温景宴扫了眼,摞整齐,背面朝上地放回原位。
  宁江泽洗澡很快,五六分钟冲完就出来了。他拿了一件白t当睡衣穿,灰色宽松的休闲裤恰到好处的堆在脚踝。
  懒得绕过茶几,他往温景宴腿边跨过,懒散地往旁边坐下。洗完澡舒舒服服,他仰头靠着,目光垂睨过去:“来吧。”
  宁江泽身上的热乎乎的,酒店提供的沐浴露是薄荷海盐,很清爽的气味。
  “行,我先去洗手。”温景宴说。
  回来的时候,他从消毒柜里拿了一张新毛巾。到人跟前展开递给宁江泽,“头发湿了,擦擦。”
  洗澡时没注意,打湿了一点,宁江泽顺手全抓上去了,做了个帅到爆的湿发背头造型。因为温景宴还在客厅等着,想着等人走了再洗头。
  平时他都是露额头的发型,虽然不是大背头,但都比顺毛有气势,更显凌厉一些。
  宁江泽说:“不用,快点……诶我靠?”
  话没说完,一张毛巾兜头盖下来,温景宴隔着毛巾在他脑袋上揉了几下。
  拿开看了眼,头发没那么湿了,乱七八糟的散在额前,刘海下的一双眼睛怨气冲天地盯着他。
  仿佛在说,这次你真的没了。
  温景宴觉得自己要是现在笑出来会被暗杀,忍着笑又给盖回去揉了几下。
  宁江泽顺毛的样子比露额的时候要乖一点,温景宴拿开毛巾随手搭沙发扶手上,转身从茶几上拿了支先滴的眼药水。
  某人往上撩了下头发,但是发质太硬,撩上去没两秒就又搭拉下来。温景宴转回来的时候,宁江泽就是以一副想把他从窗户扔下去的表情看着他。
  温景宴绷着嘴角,半垂下眼皮,如无其事地将手搭宁江泽的肩膀上,命令道:“眼睛往上看。”
  宁江泽很不爽:“别碰我肩膀。”
  “好。”温景宴一手拿着滴眼液,另一只手从他的肩膀挪开,随后没什么力度地掐住宁江泽的下颌往上抬了抬。
  被人这么托着脸不舒服,宁江泽喉结微动,正要骂人,一只手便出现在视野里,手上拿着的蓝色小瓶的滴口处正有一滴药水摇摇欲坠。
  “诶等……”
  “啪”一声极小声的水滴声落下。在它极速下坠的同时,身体本能做出反应,宁江泽猛然闭眼,那滴药全滴眼皮上了。
  “不能闭眼睛。”温景宴抽了张纸给他把滑进鬓角的药水擦干。
  宁江泽赶紧睁眼缓缓:“你以为我想么,我控制不住。”
  这他妈也太恐怖了!
  温景宴点点头,说:“知道了。”
  宁江泽:“?”
  你又知道什么了?
  宁江泽很快就知道对方知道什么了。温景宴的手没再掐着他的脸,而是改为撑他的眼皮了!
  悬着的心终于砸了下来,他条件反射地攥住温景宴的手腕。想眨眼睛不能眨,眼球慌张地左右转动。
  他眼睁睁看着那滴药水滴下来,呼吸都停了一瞬。
  想知道什么他都能招。
  温景宴手腕上的力度增了几分,他松开固定宁江泽眼皮的手,道:“滴进去了,别怕。眼球转动一下。”
  “你才怕。”宁江泽眼眶湿润,眼周因为温景宴强行扒开而有些泛红。
  多余的药水顺着眼尾流下来,温景宴再抽出纸巾擦掉,“那继续?右边还没上药。”
  “……”
  宁江泽沉默几秒,而后一脸无所谓地仰头靠着。他嘴上说着都行,手却再次攥紧温景宴的手腕。
  上药其实费不了多长时间,但克服心里恐惧还挺难。时针指向九点温景宴才从酒店离开:“别熬夜,也别用手揉眼睛,少看电子产品。”
  “嗯。”宁江泽握着门把手,想了想,飞快道,“今天谢了啊。”
  “客气了。”温景宴说,“真要谢就请我吃顿饭吧。”
  没想到他这么不客气,宁江泽愣了一秒,“那等我换个衣服。”
  话音刚落,手臂便突然被人拉住。温景宴随后就松开了,他笑说:“下次吧,身体好了再说。”
  下次这种客套话基本没有后续,宁江泽眼睛没好全的那几天,两人偶尔会聊上两句。温景宴问他眼睛恢复的情况,提醒宁江泽好一些了就停用其中一支药水。
  两人聊天像有时差一般,经常隔大半天才回。
  去年底陪唐思遇来言淮复查眼睛,之后去分公司帮家里谈项目。再后来就是现在,公司破天荒地想起他这么号人,给接了档综艺。
  算下来在言淮酒店住了起码近一个月。
  宁江泽住习惯了,这两天才准备搬到青山别居去。之前看中的那副画让挂在餐厅墙上,窗帘也换成了亮一点的颜色。
  家里冷清,要是可以,宁江泽都怀疑陈周越是不是只打算买一张床随便睡睡。
  一个摆件都没有,柜子、茶几空荡荡,书架上倒放了些书。
  雄哥打电话请保洁上门把清洁做了,点了份波士顿派送到青山别居,放话说这是宁江泽节目拍摄结束之前的最后一份甜点。
  “身材还是要管理下,不然上镜脸像印度飞饼。”
  说着说着,雄哥又聊起综艺的事,脱敏训练似的。
  “前两期主要是和搭档的磨合,跟郑放安碰不着面。”雄哥看他表情无动于衷,放下半颗心,“反正咱糊,应该没太多镜头,郑放安现在咖位高,你俩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
  宁江泽:“雄哥。”
  “咋?”
  “不用强行安慰,”宁江泽说,“我的命也是命。”
  他在微信上问陈周越书房的书需不需要带走,怕有重要的文件。
  「陈周越:今天下班后我来拿。」
  「1:行。」
  陈周越八点半过来,唐思遇和他一起来的。宁江泽刚在谈舒文家蹭完饭,两人来了点兴致要去篮球场活动活动。
  “你俩要不要一起?”
  陈周越也是和唐思遇在外吃过饭才来,他问随身携带的“小挂件”:“想去吗?”
  唐思遇眼睛很亮,笑着点头:“好啊。”
  谈舒文没眼看他俩:“腻歪死了。”
  “你谈了比他俩还腻歪。”宁江泽从书架上抱下一摞书,帮着拿下去放陈周越的后备箱,“走走走,下楼,我肱二头肌快坚持不住了。”
  小区篮球场正好有同样来消食的,人不够,正好凑一凑。
  陈周越打球还和高中时一样,球技不减,反而越来越好。宁江泽下场休息,拧了瓶水坐唐思遇旁边,喘了口气,道:“他是不是加班加点偷摸练了?打这么猛。”
  唐思遇高中的时候看过他们打比赛,他知道陈周越球技很好。但现在看不到了,眼前很模糊,坐在场外的观众席边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他赢了吗?”唐思遇转头问宁江泽。
  宁江泽每次看见他的眼睛都难受,心里不是滋味。
  他默了一瞬,语调轻松,如同释怀地说:“赢了。”
  “你男朋友怎么可能会输。”
  碰上陈周越一向都是别人输的份。
  他也是。
  “我操,宁哥你说我是不是老了?”
  中场休息,谈舒文满头大汗地甩甩手下场。他猛灌一口水,看了眼不远处同样在休整的高中生,摇头道:“这体力太恐怖了。”
  余光里陈周越坐到唐思遇右侧,正接下对方手中的水喝了一口。
  谈舒文看向他,复杂道:“陈周越你别看,你也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