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木等捡骨师,第一次进庙,就会被告知那些话的意思。
这或许就是他们不受潜意识与那些香干扰的原因。
沈明烛还想再仔细思考一下,但他发现自己眼皮极重,已快支撑不住。
喝下一口水,勉强维持着最后一丝力气,他再看向阿古木道:“最后一个问题。我想确认一下,喜媚之死,发生在地藏王庙佛像消失之后,对吗?”
“是的。我算算啊……”
阿古木数了数手指,“地藏王消失的……差不多十年后吧,就发生了喜媚死去的事儿。哎,作孽啊……”
沈明烛不再有问题。
郑方便把阿古木送离了房车。
再回来时,他问沈明烛:“小仙儿,你还有什么想做的吗?尽管跟我说。”
“我想……”
“嗯?想什么?”
“我想睡觉。”
说完这四个字,沈明烛往床上一倒,彻底不省人事起来。
郑方吓了一大跳,哆嗦着走上前,给自己做了许多遍心理建设,这才伸出手探向了沈明烛的鼻息。
还好还好,有气儿。
看来他只是太累了,睡着了。
郑方长呼一口气,找来一条薄毯给沈明烛盖上,再离开房车,朝大巴方向走去。
林宝兰就等在大巴前。
郑方朝她走去。“老婆,现在什么情况?大巴上失踪的选手们呢,回来了吗?”
郑方问的是那些还没有去榕树边参加选拔赛的选手。
他们并没有进入喜媚的意识世界,以至于在郑方他们这帮人的视角里看来,就像是离奇失踪了。
只见林宝兰摇摇头道:“没有回来。大巴车上空无一人。但奇怪的是……”
林宝兰面露难色,像是遇到了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她这样子看得郑方有些紧张。“老婆,别吓我,怎么了?”
“没事儿,别担心,我只是觉得奇怪。”
林宝兰道,“信号已经彻底恢复了,所以我拨通了一个没参加选拔赛的选手的电话。你记得吧?有个挺厉害的出马仙,我本来指望她能在选拔赛中有好的表现来着。”
“我记得。所以她和其他人到底去哪儿了?”郑方问。
“回镇上了。这事情怪就怪在这里。”林宝兰道,“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已经睡了,还有点起床气呢,怪我吵醒了她……
“按她的意思,从村口方向开来了一辆印着节目组logo的大巴,大巴士的人声称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并告诉他们录制过程中发生了一些意外,所以录制中止了,大巴会先送他们回镇上的酒店。他们纷纷跟着大巴走了,根本不知道我们遇到了什么。”
听了这话,郑方有些愣住了。
他想到什么后,又看向林宝兰。“对了,那……那尸体呢?李良彬、王柔……这些死者的尸体去哪儿了?喜媚的意识世界消失,这些尸体应该和我们一样回到现实才对吧?嘶……咱们要不要然后报警?”
被烧毁的榕树恢复了原样,树上的四具无头尸却不知道去了哪儿。
死了足足四个人,节目组又该怎么善后。
想到这些问题,林宝兰感到有些头疼,用食指按了按太阳穴。
“明天再说吧……我们先回去,把一切捋一捋再说。”
早上9点,被卷入喜媚意识世界的节目组工作人员、选手们,总算回到了三十公里外镇上的酒店。
开好房后,所有人都倒头就睡。
下午5点,郑方找饭店包了个大包厢,挨个给所有经历了可怕一夜的人打去电话,为的是叫他们吃饭,顺便讨论一下石桥古村一事尚存的疑点,以及接下来节目组的安排。
大部分人都被通知到位,只有一个人迟迟没有接电话——沈明烛。
昨晚郑方和司星北一起把沈明烛扶进了屋,他睡得非常沉,全程眼皮都没动一下。
这会儿,听着“你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的提示,郑方不由想,小仙儿这是一直睡到了现在?他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于是,林宝兰先去饭店招待大家,郑方往嘴里胡乱塞了几块饼干后,叫上司星北和夏镜元,三人一起去找沈明烛了。
三人敲了许久的门,始终无人应,于是又找前台借了房卡,其后果然见到了发着高烧、几乎陷入昏迷的沈明烛。
夏镜元立刻给沈明烛用了祝由术。
沈明烛的烧倒是退了,脸也没有那么红了,但人始终没有醒过来。
尽管郑方亲眼见过祝由术的威力,但他总有种那些玄而又玄的东西,都只发生在石桥古村那个特定环境下的感觉。
来到镇上,听到人声与喧闹,再加上睡了长长的一觉,他感到梦醒了,那些玄妙之事也就不复存在。
因此他的第一反应不是靠什么玄学术数来救沈明烛,而是把他送去医院看看。
担心镇上的医疗条件不好,郑方说服大家一起把沈明烛抗上房车,然后亲自开车,往二十公里外县城上唯一的一家三甲医院去了。
然而在即将把车开进县城的时候,郑方忽然听到夏镜元道:“郑导,前面右拐,去星海酒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