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除了大哥,竟愚钝得想不到第二个能离开这里的方法。
“大哥,你带我出去好不好,我不想要待在这里了, 我想要出去,我想母亲了。”少女眼尾晕染一层薄红,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一颗颗往下滴落,脆弱而又惹人怜爱。
“而且大哥你知道吗,二哥他, 他居然想要将我的记忆全部抹除掉,他怎么能那么做。”宝珠一回想起今日二哥掐着她下巴,逼着她吃下那枚药丸的场景, 身子止不住的打颤,整个人像是被一条冰冷的毒蛇给缠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疯了, 二哥简直是疯了个彻头彻尾!
要不是疯了,怎么会做出囚禁她,还说着要将她的记忆全部消除的话来!
沈亦安眼睛半眯,透着危险的弧度,只是语调仍是温润的,“宝珠为什么一直想要离开大哥,待在大哥身边不好吗,还是宝珠不喜欢大哥了。”
他开口的那一瞬间,彻底击碎了宝珠用米糊再三黏贴出来的自欺欺人,是啊,她在大哥第一次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就应该彻底的清醒认知到。
要是没有大哥的默许,二哥怎么敢当真大哥的面对她说出那些话。
也就她像个笨蛋一样,求着他良心发现能带自己出去,殊不知这样的自己落在他们的眼中有多么的愚蠢和可笑。
掐着掌心留下团团青月牙的宝珠脸色惨白得连连后退,把眼泪憋回去,嗓音沙哑着质问,“就算我不是真正的沈家人,我也作为沈家人生活了十几年,还叫了你们十几年的哥哥,而且你们这样做,根本是在□□!”
“而且你忘了吗,我可是你弟弟的妻子,你的弟媳!”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宝珠牙缝里硬挤出来的。
“□□?”沈亦安舌尖顶住上颌,眼底划开一丝玩味,“这个比喻倒是不错。”
男人微凉的手指勾起她下巴,笑得温柔地摩挲着指腹下的皮肤,“至于你的夫君,那又如何,左右一个死人罢了。”
要是现在还没死透,他不介意在他的尸体上在多扎几道。
“什么死人,你在说什么!”瞳孔瞪大的宝珠不可置信得连大脑都变得一片空白。
沈归砚怎么可能会死了,平日里那么张扬又臭屁的人,怎么可能就死了。
可是接下来无论宝珠在怎么问,对方都不曾告诉她。
他的那句话,就像是一把悬在宝珠头上的大刀,不知何时就会晃着落了下来。
最近朝堂上,三皇子和五皇子之间的斗争也从暗面摆到了明面上大肆争夺,对于这种现象,圣人也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为他也想要知道,他的两位好儿子之间,谁的本事会更胜一筹。
因着皇子之间的斗争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连皇城脚下的百姓也闻到了风雨欲来的味,更好胆大的开起了赌局,赌最后的赢家会是谁。
除了三皇子和五皇子之外,竟还有人压起了犹如透明人的二皇子,谁让前人曰:“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像这种其他皇子斗得你死我活,最后便宜给了不起眼皇子的事情还少吗?
二皇子知道自己才智平庸斗不过这两位弟弟,一早就请了封王去往封地,以免这把火烧到自个身上。
而如今,距离宝珠失踪已经过了三天。
她像是彻底从人间蒸发,寻不到半分踪迹。
对于外界来说,她只是失踪了简短的三日,可对于沈归砚来说,自从得知她失踪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度日如年般煎熬,就连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像是由仇恨凝集而成的滔天恨意。
那两个畜生该死!他们活该要被碎尸万段,世人所唾弃。
此刻沈归砚眼神冰冷得像在看死人,扯动着僵硬的嘴角,“看来计划得要提前了。”
但凡让那两个畜生多活在这世上一天,对他来说是绝对不允许的仁慈!
因为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天底下没有任何人比他们都了解自己的劣根性。
连日的艳阳天后,迎来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落雨驱散着炎炎夏日里的闷热,留下一片清凉。
她最近学乖了很多后,她们不在限制她走出房间,有时候遇到天气好,还会搬来椅子让她到院里晒太阳。
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宝珠才发现原来不止是房间里的摆设和琳琅院一模一样,就连外面的花草都做到了一比一对照。
若不是她知道这里不是她琳琅院,恐怕都会认错。
只是当她的脚刚准备离开院子,就有丫鬟提醒道:“夫人,二爷说了不能让你出院子。”
宝珠顿时抬手甩了她一巴掌,桀骜的扬起下巴,“本郡主在房间里待了那么久,出来透下气怎么了,等我二哥回来了,看我不和他告状。”
被扇得脸颊通红的丫鬟立马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说着道歉的话,“奴婢绝无那个意思,还请夫人恕罪。”
“你不是那个意思又是哪个意思,横竖就是不让本郡主出来透气是不是!”宝珠冷笑连连,嫌恶的用手挡住鼻子。
“你们都离本郡主远一点,否则等我大哥回来,我第一个就让他扒了你们的皮!”眼里恶意满满的宝珠觉得自己还真是可笑,明明心里讨厌得他们要死,却还是得要扯着他们的皮来仗势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