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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玉看了眼满是五指血痕印的小窗子,心软了些:“你刚刚若是碰到了他的尸体,就算解了怨气也投不了胎。”
  黑玉继续解释道:“你是怨魂,碰到这种受符纸封印的尸体群,极大概率会让他们尸变,万一伤了这些人,你们可就只能被阎罗殿下就地正法了。”
  李三错愕地看着黑玉又看了看自己的指头,连声道谢:“谢无常老爷。”
  黑玉:“先别谢我,快点把事情想起来才是紧要事。”
  城隍爷愁着交差,又不敢催阎罗殿下,只能把压力倾注在他们身上。若是这件事办砸了,他和白芋的鬼差路也就到头了。
  黑玉领着他回去找姜晚时,围观的人群都被刑警驱散开了,姜晚站在离这处有些距离的屋檐下逗狐狸。
  狐狸身的池子时被她挠着下巴,有些享受的眯起了眼。
  黑玉站了许久也未等到姜晚开口,又行了个礼:“殿下。”
  姜晚揉着狐狸脑袋,余光瞟了一眼,示意他继续讲。
  黑玉拽了拽拘魂锁:“李三记起了些,只是里头那些尸体,没闻到有鬼魂的气味。”
  李三将想起的部分记忆交代了清楚。
  约莫十几年前,建安集团外包了这个工地的活儿,被他们班组的包工头接下了。
  活快收尾的时候,建安集团却突然说要撤了这个地盘的投资,包工头问方老板结工资,左右催促无果,就到公司蹲守。
  蹲了快有两个月久,方老板终于松口了,让手底下的人跟着来工地里结算,没想到就被锁在了那个杂物间里,活生生的将人饿死了。
  李三快淡成影子的魂魄“咚”的就跪下了:“阎罗殿下一定要为我们做主,杀人偿命,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
  “我家上有老下有小,我这一死还不知道他们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呢。”
  姜晚只是让黑玉把李三先收到收魂袋里。
  像他这类的说辞姜晚从小听到大,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单靠一面说辞并不能直接断下结论,再者,虽说方老板欠了数十条人命,可他的命簿却没有记载,实在奇怪。
  黑玉左右瞧了也没见到白芋的身影,踌躇了会还是开口询问:“殿下又罚白芋了?”
  姜晚不解:“又?”
  黑玉:“上次他在医院玻璃上写字……”
  “我还以为他聪明,自个摆平了。”姜晚嗤笑出声,“你们感情倒是好,不像谢必安他们,三天不吵就难受。”
  黑玉还想问,却被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
  电话那头是小道长扯着嗓子的尖叫声,还有半瞎子急得跺脚的责骂声。
  “大人,大人救命啊,那鬼又来了!”
  “还不止一只鬼,带了一篮球队。”
  ……
  池子时咕唧一声,幻化为人形站在姜晚边上,眸子深沉地盯着她。
  “我已经让城隍过去了,你再撑一会。”姜晚简短地交代俩句就挂了电话。
  “走吧,去见你的好搭档。”
  西山第一医院。
  姜晚抱着一束鲜花穿过医院长长的走道,身边是步子散漫的池子时,后头还跟着黑色西装的无常黑玉。
  两边的无常都探头往这边瞧,低声窃窃私语着。
  黑玉偏头回瞪他们,眼神里满是震慑力,那些无常自觉噤声回神去干自己的事。
  姜晚在一间豪华单人病房前停下,守在门外的保镖来了精神,想伸手拦住她。
  半瞎子从隔壁的病房出来,连忙上前拦住那两个准备将她赶走的保镖。
  “没点眼力见,这是你们老板的贵客。”
  半瞎子立刻又换上了狗腿的笑脸,开门请姜晚进去:“大人请。”
  方老板坐在病床上,旁边两个护士在给他上药。
  脸上挂了彩,两只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得出来被群殴的有些惨磕。
  旁边的助理让护士先离开,才开口向姜晚解释道:“老板是被吓得摔下了楼梯。”
  方老板一脸嫌弃的挥着手让他闭嘴,看见姜晚出现立马从床上起来,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手伸的老长想去握姜晚。
  池子时大步往前一迈,拦住了他。
  方老板一顿,又往左边了点去勾姜晚的手。
  池子时身子又往左挡了点。
  姜晚戳了戳池子时的腰,在他耳边轻声道:“小狐狸不能太吃味哦。”
  池子时一愣,眉头皱起。
  他不是,他没有。
  他就是单纯看不惯这种动手动脚的人。
  方老板尴尬地收回手:“您怎么称呼?”
  姜晚:“姜。”
  一般人直呼阎罗名讳是要发水逆的,就算是她已经是前阎罗,只要她身上的地府气息一日未散尽就依旧如此。
  方老板也没多问,他懂,这种能力强的道长法师脾气都古怪的很,有些是不肯透露自己名讳的。
  “姜道长,求您一定要救我。”
  姜晚的脸更黑了:“不是道士。”
  方老板赶忙扯开话题:“姜小姐来怎么还带花呢,真是让您破费了。”
  姜晚低头看了眼怀里的花。
  医院楼下的阿姨极力推销,池子时心软买下了一束。
  “我们家狐狸送我的,怎么了?”
  池子时身子僵直。
  我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