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见清短促地笑出一声,伸手接过玫瑰, 凑在鼻端嗅了嗅, 说:“谢了啊秦师傅, 果然开得刚刚好。”
秦越盯着沈见清看了几秒,眼睛很黑, “你喜欢吗?”
沈见清:“当然喜欢啊。”
怀抱玫瑰女人抬头一笑,活色生香。
“哪个女人会不爱玫瑰?”
沈见清夹在笑里的话几乎和路边呼啸而过的渣土车同时出现。
那一瞬,即使秦越就在她旁边站着,也还是只能勉强捕捉到一束尾音,很短,轻得不可思议。
秦越呼吸也跟着轻了一下,她动一动唇,还没发出声音,就看到沈见清突然冷脸,“‘暑假结束之前,尽量不要一个人走夜路’,秦越,这话你答应过我吧?”
秦越看着沈见清,说:“答应过。”
“扭头就食言,信不信我抽你?”
“不信。”
沈见清气笑,抬手就用玫瑰在秦越身前拍了一下。
不见半点痛感,只有馥郁香气扑面而来,带着防尘口罩完全无法阻挡的强烈之势。
秦越闻着那味道,看着沈见清脸上已经不见一丝飘忽的表情,突然很想吻她。
情yu之外,吻和拥抱在安抚人心上有着同等功效。
但她又怕突如其来的示好会向沈见清暴露些什么,也怕……
自己突兀的行为会触碰到她哪一处敏感的心事。
仔细权衡片刻,秦越还是选择往前走一小步。
她的吻有床友这层身份掩饰,只要话说得坦荡,沈见清就只会沉迷,不会多想。
秦越握住沈见清的手腕,轻轻往自己面前一拉,语气平常,“沈老师,我想吻你。”
沈见清一愣,倏地笑了,“吻之前还要先问、先提醒,秦师傅,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秦越说:“在林记饭庄那天说好的,想吻你的时候先告诉你,我们去没人的地方。”
沈见清“啊”一声,记起来了,她没有一丝扭捏地顺着腕上的力道靠近秦越,笑容风情妩媚。
“我们现在不就在没有人的地方?”
说话的沈见清,用被秦越握住的那只手推着她的肩膀一步步后退,一直到靠上下一棵树。
沉睡树影被她们撞得猛然惊醒,摇晃着洒下光斑无数。
沈见清挣开手,细润指尖从秦越修长的脖颈一路滑到领口,往肩侧勾一勾,摩挲着她漂亮的锁骨说:“来啊,吻我。”
吻到我无法站立,难以思考。
吻到我高潮迭起,要生要死。
吻到我……
“沈老师。”
秦越冷冰冰的手指忽然触上沈见清的下颌,在她细腻光滑的皮肤上来回摩挲几秒后,将她缓缓托起到可以迎接树影和月色的高度。
而她自己背着光,指尖经水仔细洗涤润色过了,才一寸寸拨开沈见清的唇,触碰她柔软的舌,被她含吮轻咬,然后退出来,倾身过去吻她。
隔着还残留有她香气的口罩。
不深入,不搅弄,不带一丝一毫的淫yu。
沈见清心头轻颤。
这个感觉和以往接吻时几乎要激烈到翻江倒海的心跳有着天壤之别,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个刹那竟然觉得这才叫惊心动魄。
她保持着仰起头姿势,难以理解。
她此刻明明手扶着情人的肩,也被情人紧搂着腰,她们之间仅仅只是呼吸带动的起伏就应该能让身体不受控制地紧贴、摩擦,让欲望蠢蠢欲动,顷刻便按捺不住。
但都没有。
她们的呼吸全都轻悄悄的,纠缠视线比偃月流光还要清透干净,经由晚风一吹,悠悠地,在玫瑰张扬的色调里静静摇曳。
“沈老师,你忘记呼吸了。”口罩那端的人说。
沈见清一怔,陡然回神。
她快速退离开,抬手拨了一下卷发,语气揶揄,“干嘛?那天晚上被我吓到,吻都不敢吻了?”
秦越靠回去,搓了搓还湿润着的手指,说:“没有。”
“没有你戴着个口罩?”
“呛。”
“嘶。”沈见清唏嘘,“坐这儿一晚上不见你嫌呛,现在想起来了?果然还是要打,一打立马就灵醒了。”
秦越不语。
她一直灵醒着。
就是因为灵醒才不摘口罩。
沈见清太容易对她吻产生y望了。
但有时候,她并不想回应。
比如她想看沈见清为她gc,沈见清却只想和我做ai的时候。
像她出差回来,要和她去酒店那次。
比如沈见清正常行事,她却对此耿耿于怀的时候。
像教师节她喝醉酒,靠在别的女人身上回家那次。
或者,仅仅只是她不那么高兴的时候。
像现在。
这些话秦越不明说,沈见清绝对不往那上面想,她逗弄似的用玫瑰顶一顶秦越的下巴,后退几步,站到月光里,说:“不想吻了就送你回家,天天折腾这么晚,真当自己身体好呢。”
“今天的事没有下次,听到没?”沈见清微眯起眼,语气里充满威胁,“刚要不是陈薇眼尖地发现你,你就是坐这儿等到天明也等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