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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悄悄将手覆盖上陆深的手背,手心触到一阵微凉,他便又多使了点力气,将温暖的体温传递过去。
  前世陆深离开得那样狼狈、那样不堪,凭什么时至今日了温以珏还能这样从容不迫?
  别说陆深生气,连季昕予都气的牙根痒痒。
  可惜在法庭上他们不能干预什么,只能尽力维持着表面平静,等待宣判。
  温以珏甚至全程都似笑非笑地,从容不迫地承认了所有罪行,好像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庭审完了就要去赴商务宴会一样。
  她越是这样,陆深的脸色就越差,季昕予的心情也越烦躁。
  最终,法庭判决没收全部财产、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和无期徒刑,余下的时间都要在铁铸的牢笼里过。
  在审判长宣布闭庭的同时,温以珏甚至微微躬身示意了一下。
  气死个人!
  季昕予“噌”地一下站起身,大声对温以珏说道:“温氏集团破产、温昕沅进了精神病院,你就一点都不在乎?”
  陆深拽了他的胳膊一下,季昕予安抚地看了他一眼,没动。
  就算家族、企业、儿子温以珏都不在乎,季昕予心里还有另一个名字,那是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从来没听人提过的人。
  他朝温以珏喊了个陌生的名字,终于看到温以珏脸上坚固的假面出现了裂痕。
  温以珏瞪大了眼睛猛地转过身来就要往陪审席方向跑,一步还没迈下便被法警摁下,准备扭送监狱。
  “跟害死他的凶手同床共枕几十年,温董还真是爱得深沉啊。”季昕予冷笑着对温以珏的背影说:
  “听说是车祸后翻下悬崖,尸、骨、无、存、呐!”
  然后,他看到温以珏维持了好几个小时的体面,不,维持了好几十年的体面全部粉碎。
  她像个泼妇一样想从法警手上挣脱,像疯狗一般朝着季昕予狂叫,面色涨红、衣着凌乱。
  而季昕予紧紧攥着陆深的一只手,终于露出了笑脸,看着温以珏愈加激烈的动作和喊叫,不再发一言。
  原书剧情提过,温以珏当初是受男友去世的刺/激,和家族所迫才下嫁季明杰,那个名字是她心里永远的一道疤。
  他推测温以珏对那人的死早有怀疑,但都只是没有证据的猜测,所以她没办法对季明杰发难。
  如今有另一个人笃定地告诉她,她的名望与身份帮凶手扶摇直上过了几十年,再坚固的心防也难以抵御这样的冲击。
  至于真相,谁又知道呢。
  温以珏被带走之后,季昕予也因为扰乱法庭秩序被法警教育了一通,陆深全程握着他手陪着,怕季昕予心情不好。
  他怎么可能心情不好呢,温家的最后一个恶人也尘埃落定了,他走出法/院时根本是一身轻松,轻飘地快要飞到天上去了。
  法/院门口的台阶又多又长,他和陆深紧扣在一起的手依然没有放开。
  台阶下到一半,两人突然默契地对视一下,笑了。
  “都结束了。”季昕予轻声说。
  陆深也舒了口气,说出了打从庭审开始以后的第一句话:“是啊,终于都结束了。”
  然后,拽过季昕予来,紧紧相拥在一起。
  陆深不说,季昕予也能感受得到,他们家无坚不摧的陆总并没有忘记前世的惨剧。
  相反地,长时间刻意压制的情绪,在看到温以珏的那一刻更猛烈地反噬过来,压得他说不出话。
  他不得不绷紧全身来维持云淡风轻的样子,直到与季昕予相拥在一起,浑身僵硬的肌肉才骤然放松下来。
  “乖,”季昕予微微踮着脚,把嘴凑近陆深的耳朵,手上还在他后脑摸了一把,热乎乎的气息扑了一脸,“小季老师疼你。”
  吃过午饭以后,陆深要回公司开会,季昕予便跟他一起去了公司,订了一堆蛋糕奶茶之类的,说要去看看工作室曾经一起工作过的同事们。
  虽说没有以“容昱”的名字出现,但心里可是盘算地清清楚楚。
  明天费元泓入职之后,第一个任务就是把大康村的项目拿过来,小季老师那么疼他们家陆总,就很难拒绝合作的事情,到时候免不得需要工作室的伙伴们一起加班加点。
  陆深那边的动作很快,他之前要求草拟的协议书和初版方案三天之后就拿到了,他也只草草看了一下,问题不大。
  都是自己家的业务自己家的人,倒不必跟对外合作一样锱铢必较。
  费元泓入职当天就给建筑公司发了全员信,在季昕予的好奇之下,陆深也转了一份给他。
  其实入职演讲或是全员信一类的都是大同小异,费元泓只是以简练质朴的语气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履历、鼓舞一下士气而已。
  他没有提陆深同学的身份,也没有强行解释自己与温氏的关系。
  一个能无缝衔接的高管,非议是肯定避免不掉的,想要坐稳位置,只能靠业绩和创收,费再多口舌都是无用的。
  恰好大康村项目开拍,费元泓亲自带队做了开发方案,又带人全程参加了拍卖,最终以温氏竞拍价七折的金额拿到了项目。
  竞拍成功后,又马不停蹄地向政/府提交了新的开发方案,狠狠拉了一波好感。
  季昕予得知竞拍成功的消息后,便又让工作室的同事口头应下了ip合作,先把大康村项目的建设方案要过来,规划改稿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