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竟言:“我结婚不是因为你和顾家商量好了吗?”
宋之宁扔掉勺子:“是因为你不学好,你搞出了别人的孩子,你逼得我在升城的圈子里没脸做人,我才替你做了回主,挽回了你因为犯蠢闹出的笑话!”
周竟言昨天已经和顾正慕吵了一天,今天再也不想听她妈的恶言,“原来是因为怕我让你丢脸,我是丢脸了,可你干的事就好了吗?”
她调转枪头看向周竟卿,“我哥的婚事你搅黄一次,还想搅和第二次。你就是想让你的儿女都痛恨你,让我们都不好过!”
这一招乾坤大挪移,周竟言心想这下不能再说我了,没想到宋之宁却说:“上一次你哥哥的事,我是反对了,但这次我说反对了吗?”
周竟言:!!!
陈默:???
陈默没有说话。
周竟卿的目的在于让母亲见过她,承认她,所以只要她出现就行了。而宋之宁的性格则是不与她搭茬,她还能视而不见,若搭了茬,便激起她常年因为独自在家而想发泄的那股子劲头来,反而无休无止。
眼下周竟言的反驳,正中宋之宁的下怀。
宋之宁气不过,叫管家去拿鸡毛掸子,口里嚷嚷着多少年没打过你这败家女儿,叫你犟嘴。
她也不管陈默是客,说道就得让陈默也看一看这不识好歹的女儿,今天非得打一顿才满意。
陈默不知该不该看着这一幕,本想说和两句,被周竟卿按住手。
该说的他自会说,只是现在不让母亲表演发泄,她的怒火也总会找一个去处。
而且竟言的事确实欠考虑,该和母亲过招的是竟言,就让她们先闹吧。
管家不知要不要拿,周竟言连忙向周竟卿使眼色,见周竟卿并不理会,一味吃着甜点,这下管家犹犹豫豫,还真把鸡毛掸子拿来了,周竟言又用眼神求助她爸,看她爸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周竟言没了办法,人从座位飞了出来,慌不择路,而宋之宁似乎也气得忘记了形象,拿着鸡毛掸子追出来,一路作势欲打。
突然间周竟言就看到了自己前方,正瞪着一双愕然而好看的眸子观战吃瓜的陈默。
她灵机一动,在宋之宁鸡毛掸子抽下之前,蹲在了陈默的椅子下面。
周竟卿、周富阳:……
宋之宁的鸡毛掸子已经向下打了出去,离陈默头顶还有十公分时,便感受到自己儿子和老公的两道恶狠狠冷飕飕的目光。
宋之宁硬生生地收了力道,低头向下去瞧,才发现儿子早已一把将未婚妻搂去了怀中,将他那宽大的后背对准了自己。
这一口狗粮吃得她就有些噎,再瞧周竟言,蹲在椅子旁边露出两只眼睛。
宋之宁长叹,“你瞧瞧你,哪有个总经理的样子!我的命真苦啊……”
周富阳哼一声:“你又有没有个当妈的样子?”
沉默许久的周竟卿此时才淡淡地对母亲说:“竟言的案子我找了国内知名的离婚律师,另外顾正慕在澳门赌钱时的叠码仔已经被抓了,顾正慕在国内有涉嫌带人去澳门非法赌钱的嫌疑,竟言,我已经让人跟他提了条件,如果他同意净身出户,我可以免了他被揭发坐牢的风险。他已经答应了。”
周富阳嘴角微咧,这家的气氛终于是缓和了一些。
周竟言激动万分,终于从凳子底下站起来,从椅子后抱了抱周竟卿的脖子:“哥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宋之宁松了好大一口气,抚着自己的胸膛坐回原位,“也就我这儿子,是没白生。不过让顾正慕那小子逃脱法律,是不是太给他脸了?”
周竟卿眉微挑:“我没有说他会逃脱法律。”
周竟言:“是哥哥给了他虚假希望,先骗他出局?哥哥你最狡诈了。”
周竟卿摇头,“那叠码仔会不会交代出他,我还不掌握警方的情报,我只是赌他会心虚,也赌他相信我有这么大的能耐。”
周家人全都点了点头。
在他们以及周围熟悉周竟卿的人眼中,他似乎真有那通天似的能耐,能生杀予夺一个人似的,似乎他永远都能破危局,让家庭与企业处于安稳之中,所以不会有人怀疑,他会做不到什么。而这种信任自然也成为他可以利用的一环。
周竟卿接着道:“现在的顾虑是,如果他真的入狱,顾冷就会有一个坐牢的父亲。”
周竟言沉默了。
宋之宁咬了咬牙,忽而又哽咽起来,“这些年,冷冷是我帮你带的。你扪心自问,有没有尽过做母亲的责任?有没有对得起冷冷呢?我要是你,我现在就带着顾冷出国,在这关键的时候照顾他几年,送他上个不错的学校,让他记得有你这个妈,将来不会像你一样,对我落井下石。”
周竟言仰起头,嘴唇微颤。
她何尝不知道最亏欠的是顾冷。
提及顾冷仿佛才是最后激怒了她,她站起来哭道:“妈,难道你有好好带我,好好教我,尽到做母亲的责任了吗?我成了今天这样,难道不是你的责任吗?如果你觉得我对你落井下石,那还不是你对我不闻不问造成的,是你自食其果!”
她说完这些话,再望向父亲:“还有你,爸,你扪心自问,你是一个好父亲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出自对我们的爱吗?不是,你都是在图你自己的利益,包括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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