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顾清枫平静回答:“我们还没登记结婚。”
“而且在谁怀这个问题上还未达成一致。”许从适说。
顾清枫拧眉:“我这五年里还有七部电视剧,十部电影,两部话剧的全国巡演,应该没有时间能怀孕。”
许从适也没反驳,只平静地叙述:“我这五年里要攻克的实验难题跟病毒有关,如果怀孕可能会生出来畸形儿。”
姜瓷宜和程星在一旁听得脑仁突突跳,但两人看似在针锋相对,对视的那一眼却迸溅出了欲说还休的纠缠感。
程星小声跟姜瓷宜说:“她们像是要干仗。”
“对。在床上的那种。”姜瓷宜说。
顾清枫和许从适齐刷刷回头:“我们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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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顾清枫和许从适的婚礼也进入了议程。
两人走来亦是一路坎坷。
许从适有点脸盲,当初将顾清秋认成顾清枫的事让她颇为尴尬,在家里看见顾清秋仍旧避着走。
后来又阴差阳错跟顾清枫坦白了身份,这才发现对方就是自己一直不愿意见面的联姻对象。
来来回回,个中曲折也只有当事人晓得。
无巧不成书,两人倒也真成了。
许从适是个效率很高的人,那天在飞机上提过一嘴以后她回家就跟家里人说了。
许家人一听她准备结婚,还要办婚礼,恨不得在家放鞭炮,最后更是打包票说她只需要忙工作就行,剩下的事就交给家里人来办。
而这婚礼还要办联合的,许家人一开始还有些担心自家女儿是不是不受重视,但一听到是跟程家一同办,还是姜瓷宜的婚礼,顿时放了心。
于是三家长辈互通电话,联手开始操办起婚礼。
这些事程星和姜瓷宜起初都不知道,后来见到姜若辞和顾绫一脸疲态地从外边回来,问了一声才知道是给她们操办婚礼。
程星&姜瓷宜:“……”
真到了婚礼前一天,两人去试了完全合身的婚纱。
她们什么都没问过,只在婚礼那天被带到了现场,而那天姜瓷宜手头还有两具尸体没验,上头在催报告,打电话给姜瓷宜,姜瓷宜顿了两秒说:“我在参加婚礼,等我结束再说。”
上司都愣了:“你参加谁的婚礼?”
姜瓷宜:“……我的。”
之后江港警署一大票人开着警车就来参加了她的婚礼。
程星看见这个声势浩大的阵仗,莫名有点腿软,靠在姜瓷宜身边说:“有点像我犯罪了。”
“坏事做多了?”姜瓷宜轻佻地笑。
程星:“……才没有。”
顾家准备的席面只多不少,席面也是最高规格。
程星原以为自己没参与准备的婚礼并不会有什么感觉,但当她牵着姜瓷宜的手走在红毯上接受众人瞩目时,内心澎湃无法抑制,总无可避免去看姜瓷宜的侧脸。
有几次却看到了她的眼睛,满怀爱意。
婚礼是同时举办的,就连司仪的证婚词也是同时说的。
没有单膝下跪的仪式感,只有两人手捧鲜花站在彼此对面的场景。
姜瓷宜话少,拿着司仪递过来的话筒以后大脑宕机几秒,直愣愣地看着程星,硬是没憋出一句话来。
婚礼这天请来的司仪是个见惯了大场面的,但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冷场了一会儿后他准备救场,就听姜瓷宜特大义凛然地说:“程星,我以后会对你很好的,让你不后悔留在我身边。”
她跨越万千山海而来,姜瓷宜怎么能让她后悔呢?
毫无准备的发言稿在此刻迸发出真情,台下人也很给面子地鼓掌。
程星只是呷着笑看她,又伸出手让她给自己戴上戒指。
婚戒很亮,极大的钻石,耀眼得不得了。
都有点刺到了台下姜珊的眼睛。
姜珊哭成了花猫,专门做的防水妆造都没禁得住她的眼泪。
而作为伴娘的纪羡吱在一旁哭得一抽一抽的,不敢大声哭就在一旁耸动肩膀。
程星都注意到了,但没有管,因为话筒递到了她的手里。
在这一刻,她要发言了。
缺乏这种经验的程星也愣了两秒,吓得司仪要立马救场,却在下一秒听见程星缓缓道:“阿瓷,我现在觉得有点不真实。”
话音刚落,姜瓷宜掐了她一下:“真实吗?”
“疼。”程星说:“真实了。”
简单的互动让她终于放松下来。
“我记得第一次看见你,你不爱说话,冷静,漠然,像一朵玫瑰,漂亮,但刺很多。但越走近你,我发现你是个内心很柔软的人,善良,温和,知世故而不世故,我们是同频的。一起生活,每天醒来第一眼我总习惯性找你,有你在我会安心很多。或许现在就说一生会显得漫长,但我想跟你说,和你的话,一生很短,因为人在幸福中时间会过得很快。”
“你,愿意跟我度过这漫长又短暂的一生吗?”
程星说完以后知道会得到姜瓷宜肯定的答案,因为那双眼睛已经给了她答案。
但那一瞬她还是紧张了,紧张到掌心冒汗。
姜瓷宜笑着看她,伸出自己的手:“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