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我好想你。”
围在茶几边上的顿时都扬起了脑袋,赵想成跳起来就要去抢了手机好好看,“这是放哥的声音吧?是吧是吧,公主你真是的,怎么还藏着掖着的。”
吴栋也把作业撇下了,"原来不止两个视频啊。"
格子言也头一次难得没维持住脸上镇定自若的表情,他伸手拽住赵想成衣领,“手机给我。”
赵想成嘿嘿笑了两声,把手机丢到了吴栋手里。
吴栋把音量调到最高。
“宝宝,我好想你。”匡放的声音更大地在客厅里又响了一遍。
夏娅笑倒在沙发上,“放哥谈起恋爱来怎么这么恶心?!”
格子言绕着茶几跑了两圈都没追上吴栋,反而刺激得让吴栋又把视频播放了几遍。
少年耳朵尖都红透了,他明明从来不这样。
路子阳在地板上坐着,本来只是作为观众在乐呵地看着,直到差点被追上的吴栋忽然就把手机丢在了他的手中。
格子言的眼神跟雷达似的追踪到他的脸上,犀利的眼神简直要扎透了眼镜镜片,精准无误地锐利地盯着路子阳,“手机。”
路子阳没吱声,从茶几下面将手机传给了夏娅。
几人又在客厅里追逐起来。
时不时地,匡放那黏黏糊糊的“宝宝,我好想你”就会回放一遍,格子言自己都觉得好笑,又无可奈何。
路子阳边写题边时不时看一眼他们,他其实清楚,按照匡放和格子言的性格,这两人一定能相安无事地一直走下去。
所以类似于小说情节的第三人捡漏大法,在他们的世界里完全行不通,也没有任何可能。
他生下来就是观众,一辈子都只能是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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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爷子的年纪还不是很大,六十出头,精神矍铄,除了重大事宜需要他出面,其他时间,他忙着在各种马场酒庄私人林地里活动。
以前,陈啸鸣一个月难得见老爷子回来一次,近一个月,他就已经见了对方不下五次。
“小少爷把烟头丢进了外边的池子里!有两条鱼竖起来了!”
“花园里的花被推了。”
“小少爷跑了!”
逃跑十次被抓回来十次的匡放,他甩开身后保镖的手,冷嗤一声,倒进沙发里。
老爷子坐在他对面,他恨不得一个烟灰缸砸过去。这才多久,这败家子败了多少东西?钱都是小事,可他败的那些,都要靠积年累月培养才能养护出来,再养一批,又得好几十年。
换做是陈钊野陈钊瑶,他肯定不会手下留情,不狠狠修理一顿,难道等他们长大了败光陈家?
可面对着匡放,陈钊瑶唯一的血脉,陈钊野用尽所有手段给铺路养出来的小孩,也有可能是他年纪逐渐大了,不再像年轻时那般酷爱强压手段教育子女。
如今,他更希望子女都在身边,儿孙满堂,绕于膝下,而他则享天伦之乐。
但看着匡放,陈老爷子觉得自己可能是活不到那一天了。
“你就是将整座房子夷为平地,我也不会让你回东城。”陈茂芳似乎是叹了口气般,但眼神毫不放松,“陈家别的不多,房子有的是。”
匡放举着没电话卡也没网络的手机玩单机游戏,充耳不闻。
“大学的事情我已经想好了,本科我们就不在国内念了,国家随便你挑,你挑好了,我让人去安排管家照顾你的衣食起居,申请学校也不用你操心,这些都有专人给你办好。”
匡这才有了点反应,“我不去。”
陈茂芳低头想了会儿,看向落地窗外,“等过几天,就把你的名字改了,户口转回陈家,名不动你的,姓氏得改。”
“砰”!
匡放将手机用力地掷向落地窗,他眼下有乌青,冷冷看人的样子像极了藏在洞穴里的冷血动物。
他不知道,他此刻的样子跟年少时的陈钊野和陈钊瑶有多相像。
他只忽然知道,原来那两个人生活在这种独断专行的家庭里,根本没有人在乎他们的感受,他们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就更不重要。陈茂芳看似在询问意见,其实早就将一切都安排决定好了。
两人在客厅无声地对峙着。
过了良久,陈茂芳开口道:“你就那么在乎匡晟和你那个小男朋友?”
在匡放没反应过来之前,对面的人又开口道:“你要是真喜欢,以后我可以把他们都请来,我收匡晟为干儿子,让他改个姓,你改姓不就顺理成章了?至于你那个小男友,你要跟什么人谈恋爱我肯定不会管,只是不能影响你婚姻上面的选择。”
“你放什么狗屁?”匡放给了对方一个白眼,“我跟他谈肯定就得跟他结婚,你趁早打消你那龌龊心思吧,你要是实在舍不得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你自个儿多结几遍,我没意见。”
这个小孩,完全没有被教育好,野蛮粗俗,道德低劣,开口闭口全是脏话。
陈茂芳的脸红了青,青了又红,他冷笑一声,“那由不得你。”
匡放将腿搭上茶几,“随便你咯,你就算能逼我跟女的领证,你还能逼我跟她上床?再说了,人家能乐意跟一个同性恋结婚?行吧,就算你们这种大家族全都厚颜无耻,为了钱,什么都能吃两口,但万一我失手把人家姑娘给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