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清倒也不是突然抽了风和杨氏对上,而是厉王心疼自己的女儿请了大夫过来替楚清清好好把脉。谁知道这次就除了问题,楚清清被诊断出不易有孕,原因是当初落胎之后没有好好修养,落下的病根。
当初杨氏本就不喜欢这个儿媳妇,还是为了孩子咬着牙齿认了。孩子没了之后,她就将所有的火气都发到楚清清身上,甚至逼着人半夜三更起来听训。
杨氏自然不认为是自己做错了,只觉得楚清清是哪哪不好,要是当初娶的是虞念清就好了。那孩子相貌好,家世好,也愿意带着大笔的嫁妆进来,重点是对她也极为孝顺。
她苦着一张脸,有点埋怨道:“当初你怎么就和这样的女人掺和在一起,若是娶了念清该有多好。”
梁景明原本只是在听她说话,虽然有些烦躁但还是忍着。
听到这句话时,他只觉得一股气血翻涌上来,喉间一口腥甜,“娶了念清又有什么用,你若是改变不了一幅高高在上的作态,娶谁都是没用的。”
上辈子他确实是犯了错,可念清最后万念俱灰一心求死和杨氏的苛待脱不了干系。
杨氏没有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会反过头来指责他,瞪大了眼睛一幅不可置信的样子,“这能怪到我?我当初又不是没有用过力……”
她絮絮叨叨着,刚想要坐下来喝上一口水时,不经意看到站在门口的楚清清,瞬间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尖叫鸡般,瞬间没了任何声音。
大冬天里,楚清清穿着极为华贵的纯白色狐皮大氅,更难得的是狐狸毛中间没有一点杂色,显得格外贵重。连带着穿着大氅的楚清清都被带着多了几分贵气,丝毫瞧不见以前低眉顺眼的样子。
她略过心虚的杨氏,直接看向坐在暖榻上的男人,直接问:“你后悔了吗?后悔当初娶的人是我。”
梁景明知道自己说两句话就能糊弄过去,可皇上驾崩的事给他的冲击太大,再加上杨氏一直在旁边念念叨叨,他心里不由地生出烦躁来。为什么身边所有人都要过来和他作对,为什么就不能顺一回他的心意。
“当初要是你能乖一点,我们的事就不会被发现,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烦人的事情。”像上辈的他去了虞念清,她乖乖地在外面等他不可以吗!
楚清清身形摇晃。
问出这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其实是有感觉的,梁景明可能移情别恋没有当初那么喜欢自己。这是她当初选择的路,所以认了。但是她没有办法接受梁景明的后悔,当初她为了嫁给他遭了多少白眼,受到了多少嘲讽。
他梁景明凭什么将所有责任都推卸到她身上!
长久以来支撑自己走下去长城轰然倒塌,直接走上前去,在所有人的意外中朝着男人的脸狠狠扇了下去。
梁景明尚且还没有回过身来,杨氏就已经发疯了。她尖叫着上前抽了楚清清一巴掌,将梁景明完全护在自己身后,“你凭什么打我儿子,你是个什么东西,一只不会下蛋的鸡。”
杨氏的话正好戳到了楚清清的痛处,她为什么不能生育,别人不清楚杨氏心里还能不清楚吗?以前那些受委屈的画面一一重现上来,楚清清也失去了理智,上前去和杨氏撕打在一起。
但是她的身体远不如杨氏健康,三两下就落了下风,脸上被抓出三道血痕。
杨氏有些得意,就这点道行也敢和她动手,她呸!
“自己当初不检点,不检讨自己倒是怪起别人来。”杨氏奚落着。
楚清清脸上火辣辣地疼着,她靠在门框上,目光在耀武扬威的杨氏和始终冷眼旁观的梁景明之间来回穿梭,渐渐地脸上带着意一丝冷笑,“是我不检点吗?我倒是要去问问我的父亲,他的女儿是不是真的那样不检点。”
这就要告诉厉王!杨氏有点傻眼,不知所措地看向自己的儿子。
梁景明只觉得头脑里面像是有一只勺子在里面不停地搅动着,钝钝地疼着。额头的青筋直跳,他一手抓着旁边的扶手,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能心平气和地说话。
而这种举动落在楚清清眼里,就成了一种蔑视。
她想哭又哭不出来,只觉得自己人生真的是处处充满着笑话,最后连她自己都活成了一个笑话。但是她还有改正的机会,她现在再也不是那个需要仰人鼻息的庶女。
“我倒是要看看,没有我的话,你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说完之后,她便没有半分留恋,转身离开。
也不知道是不是将这些事告诉厉王,杨氏逞完威风之后现在倒是知道了害怕,抓着梁景明的手臂又哭了起来。
梁景明脸上接连闪现过几种颜色,最后变得青紫,双目瞪大,在杨氏的惊呼声中吐出一口血,直接昏了过去。
——
最近街上的流民越来越多,时常发生争抢事件。
泽生来回禀采购情况时,还和夫人提了一句,“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出门。昨日在街角的地方,一群人为了抢半块馒头最后红了眼,直接将一个人给捅死了。”
“官府都不管吗?”
“地牢都已经人满为患了,哪还有时间管这些纠纷。”泽生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流民一下子涌入临安城,生了不少乱子。而临安城配备的官兵数量就不足,且地牢占地不足,抓了一波人之后地牢里的人都已经满了,根本管不了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