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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沈迦拒绝了。
  剧本差不多到了尾声,接下来选角的事不需要他参与,也订好去度假村的票,订好的计划他不喜欢横生枝节。
  挂断电话,沈迦返回室内。
  见游竟一个人坐着,视线散乱不聚焦,知道他喝醉了,走过去把人扶起来:“你房间在哪?我送你回去睡觉。”
  游竟低垂着头,很安静,手臂搭着他的肩膀,薄薄的衬衣遮掩不住起伏的肌肉,炙热的吐息让沈迦偏了偏头。
  “沈迦。”
  他低低的叫了声。
  后面又说了些什么,但含含糊糊沈迦没听清,隐约捕捉到“遗憾”之类的字眼,不明所以地胡乱挑了间房间把人扛进去。
  临走时被对方死死拉住,指关节都快脱臼了,沈迦的力气抵不过醉汉,坐在床边歇了会儿。
  “沈迦,”游竟翻了个身,微微睁开眼睛,眸光在灯下显得泪光闪烁,好像有什么难以释怀的伤心事:“你说我们到底是有缘还是没缘。”
  第九十四章
  什么有缘没缘的, 猜测可能是吃饭的时候聊过这个话题,所以游竟醉了之后还恋恋不忘。
  
  沈迦费了点劲才挣脱开他的手,夏天不用担心着凉, 给游竟扔了床薄被, 他在另一间房找到趴在床上睡熟过去的安钦, 放下心来。
  第二天, 宿醉醒来的安钦只觉头痛欲裂, 从床上坐起来, 昨天的记忆涌入脑海,电光火石间,他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 沈迦怎么知道自己之前去过他的小区?
  响了一会儿没想出个所以然,安钦走出房间,找到游竟,发现对方比自己醒得早, 正端着杯咖啡在阳台上晒太阳。
  捞起桌上的清水灌了口, 安钦一屁股靠在躺椅上,有气无力道:“昨晚沈迦什么时候回去的?”
  “我怎么知道?”
  游竟看着升起的朝阳,叹息一声:“昨天是我二十多年来过得最难过、最无助的一天。”
  遗憾不是曾经拥有,而是当你知道自己曾经有机会去拥有时, 却因为对未来的一无所知而一次次与最渴望的人擦肩而过。
  安钦不明所以, 觉得他在无病呻吟,扶了扶隐痛的脑袋:“既然你的歌都写出来了, 对于mv, 有没有想法?之前你说有了人选, 是谁啊?”
  “想法?”
  游竟似是自嘲地笑了笑,看了安钦一眼, 唇边的笑容忽而顿住,既然他跟沈迦的缘分从那么早就定下了,现在两人又在同一栋楼里,他为什么还要对过去发生过的事耿耿于怀,而不把握当下呢?
  他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瓣,问安钦:“沈迦对你,你觉得他对你,有感情吗?”
  “那当然了,”安钦毫不犹豫说:“我们是绝对的友情以上,只是我想再有把握一点再告白。”
  然而这次游竟没那么好糊弄了,从昨天沈迦的表现来看,他对安钦似乎并没有什么情愫。
  还是不要问安钦了,容易被他的盲目自信带到坑里。
  游竟施施然站起身:“我的理想人选是,沈迦。”
  他对着呆滞的安钦说出下一句话:“并且,我决定亲自去邀请他。”
  ……
  可能是夏天太躁,阿拉的毛又太厚,导致这阵子睡不好,一大早就在床边用鼻子拱枕头上的三花猫,一会儿这嗅嗅,一会儿那儿舔舔,被发现了就显示出满眼无辜的清澈,写着“起来玩啊”。
  三花猫那是好惹的吗?
  它的主人临到别离都没等来一个好脸,更别说扰它清梦的狗子,扬起来就是一爪子,抓得阿拉满屋子逃窜,“汪汪汪”的凄厉狗叫响彻整个套房。
  沈迦不堪其扰地用被子蒙住脑袋,期望能继续刚才那个中彩票的白日梦做下去。
  阿拉在家里一向是最宠的那个,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嘤嘤嘤”地跑到沈迦身边撒娇,可委屈了。
  三花猫追着它咬,狗毛猫毛漫天飞舞,整个床变成它们撒欢的舞台。
  极富弹性的席梦思发出“咯吱咯吱”不堪重负的响声,沈迦在上面被震来震去、弹起又落下,毫无动静,仿若一具死/尸。
  “叮咚”“叮咚”……
  就在这时,门铃也催命似的响起来。
  沈迦忍无可忍地掀开被子坐起来,吹开垂到眼前的刘海,一脸暴躁。
  阿拉作为看家护院的一把好手,听到门铃响后不顾私狗恩怨一把当先冲到门口,冲着门外的人狂吠。
  三花猫不甘示弱,蹲在沙发上一边舔毛,一边“喵呜”助阵。
  “都给我闭嘴!”
  沈迦怒吼一声,倒了一盆水放到桌上,提起三花猫让它解解渴,接着轻轻踢了阿拉一脚,指着倒满的食盆:“去吃饭吧求你了,堵住你这张嘴。”
  阿拉摇着尾巴过去了。
  沈迦揉了揉头发,看向监控器,戴上墨镜打开门,一脸茫然:“游竟,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游竟没想到会看到沈迦这么接地气的一面,当明星的不都有点偶像包袱吗?也没想到刚起床的沈迦竟然就戴上墨镜了,愣了下,提起手里的早餐:“不好意思打扰你,我有点事想找你商量,怕耽误你的时间,顺便给你带了早餐。”
  沈迦狐疑地看着他,再看看他身后,想知道是不是安钦的诡计。
  这一眼中的怀疑和平静彻底印证游竟的猜测——沈迦对安钦果然没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