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柏曼一步步靠近,说道,“翔子,相信我,我没有恶意。我今天来,就是想向你解释清楚,董秘书的车祸真的只是意外。其实肇事司机已经抓住了,他当天是醉驾,你应该已经从警方那里得到了答案。我承认我那天确实在跟踪董秘书,但恰好因为那天有我,才能第一时间报警救她。翔子,你一定已经调查清楚了,你心里有了定论却不愿意接受。董秘书成了今天这样,你需要一个宣泄口。所以你把矛头指向了我,董秘书车祸后唯一的受益者,对吗?”
翔子闻言嘴唇开始微微颤抖,眼眶也红了,他忽然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这个身高接近一米九的壮汉,刀枪棍棒没让他流过一滴泪,生活的重担却险些压垮了他。
方之铎静静的站在一边等待他释放情绪,待翔子重新站起来,说道,“去和祁慕栾解释清楚,他会原谅你的。”
翔子用袖子抹了把眼泪,说道,“他不会原谅我的。我今天就带我妻子离开,你帮我转告祁总一声,这么多年多谢他的照顾。我会像死人一样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匿迹,不会告诉任何人有关祁家的任何事。”
其实佟柏曼也说不准祁慕栾会怎样处理翔子,毕竟算是背叛了他的人。如果按照过去的做法,翔子恐怕得留下半条命才行。董秘书还需要人照顾,翔子不能出事。
“行,你走吧,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的这个时候,我就会把真相告诉祁慕栾。”
三天时间,足以让翔子带着董秘书远走高飞了。
佟柏曼转身离开,又听到翔子说道,“佟柏曼,祁慕栾那种人不是你能驾驭的。我劝你还是及时收手,尽早脱身。”
佟柏曼回头对翔子笑了下,说道,“没关系,我不怕。”
翔子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佟梦实业破产的事,都是祁慕栾在背后指使的…对不起,是我代祁总找了佟梦实业的几位骨干,让他们带头闹事都是祁总的意思…”
晚餐时间佟柏曼格外沉默,几度看着祁慕栾欲言又止。直到晚餐结束,祁慕栾问道,“你怎么了?”
佟柏曼道,“我今天见了佟梦实业那几位元老,他们跟我说了一件事,你猜是什么?”
祁慕栾眼皮跳了下,问道,“我怎么会知道。”
佟柏曼道,“他们说有人给了他们一大笔钱,要他们带头闹事。”
“竟然有这种事?需要我帮忙查吗?”祁慕栾继续脸不红心不跳的应对,但佟柏曼显然已经装不下去了。
佟柏曼一拍桌子,怒声道,“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佟梦实业本来就经营不下去了,生意场上对你没有任何威胁,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彻底破产?”
“你要听实话?”
“废话!”
祁慕栾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怕你东山再起,我怕你到时会离开我。佟梦实业是你的后路,你没了后路,才会彻彻底底的依靠我。”
佟柏曼狠狠拧着眉,说道,“祁慕栾,这都是你的心里话?”
“嗯。”祁慕栾淡淡点头,“我不想对你说谎。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当然是tmd离开你!”佟柏曼一摔桌子上了楼,回房间后才发现他没什么可拿的,这里根本就没有他的东西。
祁慕栾烦躁的揉了揉眉心,想劝几句又不知道说什么。佟柏曼在气头上,让他消消气再说。
“祁慕栾,我算是看透了,不管你现在表现的有多正派,你们祁家早就从根上烂掉了,一辈一辈传下来都是流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们没救了!早晚要遭报应!”佟柏曼临走前还不忘发泄一通,把长久以来憋在心里的话吐了出来。
佟柏曼这一走就是近两个月,虽然祁慕栾知道他在哪,也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既然佟柏曼不想回来,他去找了估计也没什么用。总不能像方之铎一样把人关在家里,那样只能适得其反。
祁慕栾思来想去,决定表个诚意,让佟柏曼感动到自己回来。
佟柏曼最近发现在洗浴中心蒸桑拿挺不错,无聊了去棋牌室坐坐,再不就是吃点东西看会儿电视。
佟柏曼已经在洗浴中心连续住了三天了,今天再住一夜,他就去外地看看地块。虽然这么做太没骨气,但他出来时拿了祁慕栾的卡,祁慕栾没停卡,说明是默认了允许他挥霍。
电视上正在插播广告,而后继续播放新闻本地新闻。
佟柏曼正在播一颗茶叶蛋,忽然被新闻上的画面吸引了。
只见画面上是祁慕栾在他父亲的疗养院探病的画面,祁慕栾的父亲现在已经是昏迷状态,床边摆放着一张桌子。保镖端来“金盆”,祁慕栾对记者表示代父金盆洗手,他祁慕栾从此也会彻底缩小祁家业务。
话不必多说,懂得都懂。
祁慕栾还宣布把自己在祁连实业四分之一的股份赠送给原佟梦实业董事长佟柏曼,柏曼岛也会无偿赠送给他。
佟柏曼知道新闻是录播,这应该是今天白天发生的事。他马上给祁慕栾打了电话,电话一接通就埋怨道,“祁慕栾你是不是疯了?金盆洗手?不怕被以前的仇家报复吗?”
祁慕栾无所谓道,“我有什么怕的,我又没得罪过什么人。目前为止,我我最大的冤家就是你。喂,冤家,要不要考虑原谅我?”
“原谅个屁!你最近不要随便出门,知道吗?”佟柏曼一边打电话一边上楼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