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都不说了,要是这么做,你的处境就很危险。江渺皱眉:凌孤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没事,她杀不了我。凌谷轻松道。
不是,就没个缓和一点的办法吗?
我说了,普通的办法不行,只能下猛药。凌谷道:那不然,你想个办法?
江渺当然想不出来。
坦白说,凌谷的办法虽险,成功率却高,只是对凌孤的考验太大了,她本就是魔气侵体的魔人,要是受了这么大的刺激,也不知身体能不能承受得住。
如果她真魔化了,我会想办法解决。凌谷安慰道: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其他的全都不用管。
江渺为难一阵,还是点了点头。
等敲定了办法,她走进凌孤的卧室,去和对方道别,但又怕吵醒了人,只能轻声说了句:我先走一步,你可千万要抗住啊!
凌孤仍旧熟睡着,一动不动。
江渺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低下头,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接着就转身,朝黑暗中走去。
把江渺送走后,房间里只剩凌谷,她深呼吸了几下,给自己上了几道禁制,这几道禁制本是她用来应急的,但都到这个时候了,她也没必要藏私。
接下来,她和凌孤必有一战。
她必须得保证不死,才能降住这头即将发疯的猛虎。
*
过了一夜,凌孤从宿醉中醒来。
头痛得几乎要裂开,她揉着头慢慢起身,半晌才找回身体的控制感,但还是有点晕乎乎的。
她昨晚喝了多少?
不记得了,总之记忆有个巨大的断层,她能记得起来的最后一幕,就是江渺拦着她,不让她继续喝了,但因为凌谷挑衅,她还是又冲了一波,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真是奇了,怎么凌谷酒量那么好?
她摇摇晃晃走出门,循着本能朝江渺的房间走去,这一路上都没碰上其他人,等去了江渺的房间,里面也空荡荡。
房间整洁得有些过分。
江渺去哪了呢?
她晃了一眼,原想出门去寻,但某个细节突然引起了她的注意原本放在窗台上的那个传音海螺,不见了。
那个海螺很漂亮,好像是鹿秋送的,江渺平时并不用它,但也不舍得扔,就放在窗台上当陈设,但现在,那东西不见了。
被偷不可能,是被江渺收起来了?
她带着疑问去找,发现有很多细节,自己刚才没有注意到,比如纸篓里的牙刷,比如鞋柜里的空当,比如异常安静的空气,这些单独看起来不算什么,但全部加起来,就有种房间主人出了远门的感觉。
只有离开时间够久,牙刷才会扔掉。
只有离开时间够久,才会把冬夏的鞋子都带走。
还有这安静的空气,她站在这里这么久了,居然都没有任何人经过,好像大家去参加了什么宴席,而单独漏下了她。
一种不妙的预感划过她的心头,她取出传讯符,试了好几次,都没有人接,江渺平时这个时候应该还在睡觉,有什么事能扰她清梦?
除非魔界攻过来了。
凌孤还是有些头疼,可神智是彻底清醒了,她看着这满屋的违和,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江渺不在,她浑身不自在。
难不成,是凌谷做了什么?
这个不是没可能,凌孤忍着怒气出门,打算去找凌谷问个清楚,她没有对方的传讯方式,但到了她这个修为,除非是故意隐藏,否则根本藏不住。
凌孤循着修为探出的位置,御剑飞去。
山下果然在举行什么仪式,很热闹,几乎她认识的所有人都到了,到处有嘈杂的人声,所以很容易的,她清楚了这场仪式的主题。
盟主换人了。
她有些意外,待问清后,才知是翟凉接替了江渺的位置,这倒不奇怪,江渺早有此心,而翟凉是老盟主的弟子,也算是名正言顺。
莫不是禅位大典?
这么说,江渺就在里面。
躁动的心多少安定了些,她定了定神,朝大殿中走去,这一路经过许多弟子,全都对她露出奇怪的表情,凌孤不明所以,等进去之后,才发现凌谷已经在那儿了。
他们估计还不知道她们是双胞胎。
凌孤挤过去,先问的第一句话就是:江渺呢?
凌谷回头看她,脸上挂着一种奇怪的表情,又像是得逞,又像是怜悯,翟凉突然爆出一声哭腔,说:盟主她走了!
他说的盟主,自然说的是江渺。
凌孤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但刚才的预感成了真,心情瞬间不安起来,她问:你说什么,江渺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