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面的女修似乎并没有在意他的话,而是从腰间的小布包里掏出一盏小灯,小灯在移到景断水面前的那一刻突然亮起。女修面露喜色,说:“这就对了,您就是小师叔。”
“小师叔消失之后,我就把小师叔放在沧明山的命灯引了一点下来随身携带,这样就没有认错人的可能性了。”
“这么多年没见,小师叔可能不认识我了,我是巫新苗。”
巫新苗现在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当然二十出头在修真界来说还是个小娃娃,在景断水的眼里她还是那个过分懂事的小姑娘。
景断水还想继续否认,巫新苗笑着应了下来,然后自顾自地开始说起了这些年沧明山发生的事情。
巫新苗现在算是小有名气的医修,以为她是凡人出生,又经常趁着闲暇的时候帮普通人看病,所以凡人对她很有好
感。
姜槐里入魔了,他抑制不住自己的魔气,叛出了师门,在三不管的地方开了一间赌场。
而走前的一天,他刚刚取得了沧明山禁书书库的阅览权限,他在那里带了一宿,第二天离开山门的时候他带走了一本禁书库里的书。
据说他魔气冲天离开沧明山的那一天,修真界的上上下下都在窃窃私语,说他就是看了禁书库的魔书才会如此。甚至有好事者职责沧明山私自教授弟子门徒魔功,这件事一时间穿得纷纷扬扬。
而沧明山却是一切照旧,仿佛长老亲传的弟子叛逃是一间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巫新苗好像是因为担心去照过景断水的二师兄,姜槐里的师父乌沉天。乌沉天的气场一向煞人,他抬头望了巫新苗一眼,随后低头继续擦着他的剑。
巫新苗临走的时候,乌沉天突然说了一句话:“让他去就行,他在回到他自己该来的地方去。”
见到乌沉天无动于衷,巫新苗又去找了桑行山。
彼时,桑行山正叼着根草在自己的山头晒太阳。
“随他去吧,他真的想做什么的话你是拦不住的。”桑行山道。
巫新苗从桑行山那里回来的第二天,一只白鸽带着一封信停在了她房间的窗沿上。
那封信是姜槐里写给她的。在那封信中,姜槐里告诉了她牵引命灯灯火识人的方法,以及未来如果景断水遇见了麻烦,可以去找他。
信中的原话是这样的:
“师姐不必太过为小师叔和我担忧。他命灯未灭,肯定还平安,不过大底是因为一些原因不方便回到师门。而我走火入魔,呆在沧明山只会让掌门和师父难做。沧明山于我有恩。我虽无奈离开了沧明山,却依然愿意为宗门出力。如果未来师姐见到小师叔,请转告他如果遇见了什么麻烦可以让他来寻我。”
“我还要帮大家看病,就不多说了,小师叔再见。”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小师叔还是回沧明山看看好,掌门他们虽然什么都不说,可是我看得出来他们都很想你。”
巫新苗并没有多问什么,也并没有逼着景断水点头肯定,而是直接离开了。
景断水又在沧明山的附近游荡一会儿,随后来到码头。
他想包一条小型的仙舟。
仙舟的主人问:“道友是想要去哪里?”
“我要去平沙洲。”
“这......”仙舟的主人犹豫了。
“有什么问题?”景断水问。
“那儿是魔修、妖族与道修三方势力交界的地方,三股势力在这里维持着微妙的平衡,偷鸡摸狗烧杀抢掠的事情也不少。虽说现在平沙洲有了主人,但是到底也不太平......”
景断水拿出了一个储物袋。
仙舟的主人看着里面流光溢彩的晶石,眉开眼笑,这里面的石头足够买下十艘仙舟。
“现在呢?”景断水木着脸问。
“可以!当然可以!”
仙舟的主人爽快地给了景断水仙舟的钥匙,“不用租下来,这条仙舟现在就是您的了。”
“其实我还有其他的仙舟,道友如果愿意的话可以随我去看看,要是有哪条看得上的......”
景断水打断了仙舟主人的话:“不,我只需要这一条。”
仙舟在云雾之间穿行,景断水走上了甲板,将秋离的玉佩扔了下去。随后他吹了一口口哨,一只鹰精准地衔住了那块玉佩,向着与仙舟相反的方向飞行。
为了防止秋离起疑,他特地带着这块玉佩在沧明山附近转了三天。玉佩消失在视线的那一刻,景断水莫名地有了一种诡异地兴奋感。
这只鹰是他刚刚在集市买的,经过了很长时间的训练,能够完美地完成主人的各种命令。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它将模拟景断水的移动轨迹,从而迷惑秋离,然后在最后的一天带着玉佩去到秋离那里。
等待秋离的只是一次被一只鸟愚弄的愤怒,那样的画面光是想象就能让他兴奋。
当然,景断水当然没有指望这种拙劣的把戏能够瞒天过海,不过这最起码能够为他多争取两天的时间。
来吧,秋离如果要找他的话就来吧。
仙舟在三刻之后到达了平沙洲。
平沙洲就是巫新苗口中三不管的地界,现如今姜槐里的地盘。
景断水是来见姜槐里的。
虽然借由巫新苗的口,景断水知道姜槐里愿意向他提供帮助,但他一开始其实并不打算再和这个爱慕过自己的孩子有任何的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