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马路很宽,两边都是装修风格极为相似的小别墅,时瑜川被谢延牵着手放好行李。
沈南还在忙,说是等晚上才过来。
这间房子给时瑜川一种没有人气的感觉,也就是说在他们来之前是没人住的。
别墅的风格也很简约,家具摆设,地板墙壁,一尘不染,看来是提前找人清洁过。
谢延撒手让时瑜川在这里逛了一圈,这间别墅虽然小,但自带前院,二楼还有个很大的阳台,光线充足,周围的环境莺莺燕燕的,三楼则是半层露台半层娱乐设施的地方,看着居然是个很适合养老的地方。
时瑜川从楼上走楼梯下来,就看到谢延熟门熟路的出入厨房客厅,也知道这里的茶饼放在哪,清楚明白这里每一套茶具怎么开启。
谢延人从小在国外长大,但作风非常中式。
这套国内的风格还能带到这儿,时瑜川冷不防的问:“这房子是你以前住的吗?”
谢延语调没有丝毫起伏:“是啊,这么快就发现了,我还打算给你一个惊喜。”
时瑜川:“…………”
谢延在美国的房子不多,恰好有两套,一套是他跟父母以前住的,那地方现在是真的没人气,只是安排保姆每个月上门清洁。
谢林豪跟谢林夜在这里也有房子,谢延都去过。
只有这套小别墅,是他赚得第一桶金买的,意义重大。
“过来喝茶。”
时瑜川坐在他身边,闻起来还是熟悉的茶香。
奔波了一天,今天不可能去找医生的,沈南也忙的没空回,但他异常担心谢延,让时瑜川好好照顾着些。
浴室的动静哗啦啦的,时瑜川穿着睡衣,整个人温润如玉,他给沈南打了个电话。
“要注意点什么吗?”
“也没什么,伯母过世后的那几天,他住在这里,被人抓走了,有点阴影,不过也好多了,只是偶尔会做噩梦。”
当然沈南的噩梦一点都不少,因为一旦谢延出事了,不管是医生还是警察能联系到的唯一一人,就是沈南。
谢延不好,他也不好。
但沈南也不可能把谢延一个人丢在那。
被人抓走,有点阴影……
恐怖的情形的被沈南形容的轻描淡写,但时瑜川听在耳朵里心惊胆战。
他揪着一颗心,也不敢多问。
“好的,谢谢。”
刚挂了电话没多久,时瑜川把手机放在床头充电,然后盖好被子,等谢延上床。
没一会儿,浴室门开了,里面的雾气很淡,没开热水,应该是充的冷水。
头发也还在滴水,时瑜川起床拿起吹风机帮他吹头发。
可能是冲了冷水的缘故,谢延的脸色很冷硬,脸部轮廓线比往常要更加的硬朗。
他看了眼时瑜川,稍微软化了不少:“我来就行。”
“没关系,我来吧。”时瑜川笑了笑。
房间开的灯不亮,刚好照亮时瑜川身子的一侧,温润的光在他脸上散发着一层薄光。
谢延就这么看了他好一会儿,便松开手,看似疲累的微阖着眼,感受着瑜川的手指在自己的发缝中穿梭。
时瑜川不是第一次摸到谢延的头发,但他因为经常要上班,所以要把头发梳起来,只留下几根碎发,每次一摸到都是硬硬的,现在是软软的。
好好摸,像时瑜川不知不觉摸了好久,吹头发讲究半干半湿,谢延都快睡着了,忽然又清醒过来,感觉到他的头发又热又软。
他看了眼瑜川:“你很喜欢软软的?”
时瑜川没听懂。
谢延:“……算了。”
时瑜川:“……”
但快睡着之前,谢延又在想,或许可以给瑜川养一只宠物。
他
想了想,又不太行,要时瑜川太喜欢那只宠物了,就会忽略他。
谢延已经很久没在这间房子安稳入睡过,此刻,没有乱七八糟的梦,没有鬼哭狼嚎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回旋,安安静静的,抱着瑜川沉沉入睡。
只是多年的恶习也没有办法一下子改掉,谢延被好多乌黑的手臂不断的拉扯他的裤脚处,拼了命的要将他拉下地狱。
谢延喘气声忽然变重,抓着身边的人,死死不放手。
时瑜川是被抓痛抓醒的,但是他第一时间不是斥责,而是去关心谢延的情绪。
他抽出几张纸巾帮谢延擦汗,然后换了个姿势,将谢延抱在怀里。
没一会儿,谢延就醒来了。
他眉眼微蹙,看清楚瑜川的脸后,从戒备的状态放松下来:“做噩梦。”
但他刚说完,又突然想到什么:“你不奇怪?”
时瑜川张了张嘴。
谢延敛下情绪,垂眸:“沈南告诉你的。”
时瑜川失笑:“你都猜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抱歉,吓到你了。”
“没有的事。”时瑜川知道谢延正在平整自己的呼吸,他也适当放松,“我小时候也会做噩梦,这不是很正常吗,反正都是假的,不是真的。”
说起这种事,谢延就被彻底转移了注意力,他很护短,对于瑜川童年那段时间受到的伤害,他到现在都还记着,是一个坎,跨不过去的。
“他们死一万次都不够。”黑暗中,谢延的眼神很暗,整张脸都陷入极度危险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