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多待一阵就都什么都熟悉了。
辛宴庭装起手机,也来开柜子,嘶了一声,不当心,手被柜角的缝隙夹了下。
秦巷找出两个好看的汤碗,纯金色的,听见辛宴庭低低出声,拿着碗便转过了身。
辛宴庭吹着食指上的微红,不在意,又要去开第二个柜子,被秦巷拦住他的手,捉起他发疼的手指,低头很认真在看。
吹了吹,也摸了摸,确定问题不大,秦巷眉头轻轻点促,像星星闪光很快消散,表情可爱还夹杂着责怪:“就知道给我添乱,好了,快出去等我。”
这话确实挺直男的。
细细一想,怪不得顾承安见秦巷第一面就说他直,秦巷的直体现在很多细节中,只是他下意识忽视,也有可能他容忍度太高。
辛宴庭轻笑一声,从秦巷手上抽出指尖,挑着指头,拨了拨秦巷下巴,像逗狗一样,有些恶趣味。
秦巷被辛宴庭这眼神看的有些心脏撩拨,很快心猿意马,带点羞涩的笑意柔声道:“别撩我了,心脏要炸了,还是先吃晚饭吧,你快出去。”
辛宴庭哼了一声,收回了手,却没有离开厨房,秦巷认真在兑汤料,辛宴庭就靠在橱柜边,全神贯注望着秦巷,他的眼神,像在望一件完美无瑕的艺术品。
一起吃饭,一起做这种无聊的家常小事,一起待在一处空间,默默无声,一起相互陪伴。
这些原本没有多么叫人在意珍惜,可因为是秦巷,辛宴庭才觉得这种平淡难能可贵。
“巷总。”辛宴庭出声唤。
秦巷在锅里捞馄饨,端着两个碗转过身来,望着辛宴庭,极简的应了一声:“嗯?”
辛宴庭想说的话在秦巷纯挚皎洁的神情中散去,接过汤碗,辛宴庭道:“没什么,吃饭去。”
小馄饨的味道还是可以的,秦巷和辛宴庭坐在一起吃饭,更大的乐趣其实在于他如何贴近辛宴庭。
餐桌底下的腿是不老实的。
秦巷用大腿夹着辛宴庭,很快吃完一碗馄饨,吃完后,他撑着只手臂在脸颊上,只剩下痴迷,痴痴看着辛宴庭,满心欢喜。
辛宴庭太优雅了。
他庭哥一辈子骄矜,这股打小培养出来的气质是骨子里自带的,他连吃饭都只是秦巷速度一半的一半。
可秦巷不觉得他磨叽。
“庭哥,我想好了,等我们交往三个月,我就带你回去见家长,”秦巷美美道,“已经跟我妈打好招呼了,我给自己放两到三个月的假,这阵子只陪你,年后来再考虑另谋生路,庭哥,我向黎容要了一份你近期的行程安排表,排的挺满的,按计划你要先去冰岛再回伦敦,再去瑞典,我要向你申请一份差事,这三个月,我给你当助理行不?”
辛宴庭慢慢放下汤勺,直起脖子,是思考的模样。
他在思考秦巷嘴里说的跟他妈打好招呼。
秦巷的家风既没有太多规矩也没有说多拘束,相反,秦巷一直很自由。
父母都是通情达理的老人,见多识广,与辛宴庭各自有过几面之缘。
但两位没有多少偏见的老教授应该不知道辛宴庭已经存了别的心思,他要将秦巷带回英国,带回泽西岛,永久地圈在自己的私人领地。
辛宴庭慢条斯理地拿餐巾擦着唇瓣,又擦了擦手,放下白毛巾,和秦巷眼神对视,道:“我什么时候同意和你继续交往了?”
秦巷的表情一瞬懵圈。
辛宴庭淡淡的声音很符合他一贯骄矜的腔调:“秦巷,我觉得你是搞错了重点,中午说的话忘了?我们现在只是p友的关系,你在我这,还没有转正。”
秦巷紧紧盯着辛宴庭眼睛,只花了三秒就看懂了辛宴庭难以琢磨的皮相之下是什么深意。
他又在跟他开玩笑。
很明显的戏弄和想看秦巷笑话。
似乎见秦巷露出很崩溃很荒诞的表情,他心里得以施暴的报复才叫得逞,才能获得爽感。
真是。
他怎么能对辛宴庭这么了解呢。
他就该是辛宴庭最贴心的小棉袄,下辈子给庭哥当儿子好了。
秦巷很清楚辛宴庭是在捉弄他,不是自己想当然的错觉。
他松开手,懒懒站起身,有些被逗笑的荒唐感,弯下腰来,一手抱住辛宴庭大腿,一手抱住他后背,直接将他从座上抱起。
还挺重的。
秦巷掂了掂辛宴庭的重量,手臂有些吃力。
该锻炼了,不然以后都抱不动他家的小公主。
秦巷无奈,低头和辛宴庭惊诧眯眼不太友好的视线对上,发笑:“别整我了,老婆,我什么都为你做了,只差给你生孩子了。今晚该我了吧,我好好伺候你。”
辛宴庭无语,嘴角犯抽,命令秦巷:“放我下来。”
家里的佣人在客厅那处忙碌,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好似众人都没看见这一幕,连管家也自觉背过了身去,就让着秦巷抱着家里的小公子直接进了电梯。
秦巷将辛宴庭放下,手往后伸去,随便按了一层,不知道电梯要往几楼升,解开了辛宴庭装模作样的白衬纽扣,秦巷低下头便亲。
辛宴庭拿秦巷没办法。
比起秦巷,辛宴庭可以说是老僧入定,要多矜持便有多矜持,要多耐得住就有多耐得住。
辛宴庭轻轻给了秦巷一巴掌,将他推开,又被秦巷按回来,重重砸在玻璃镜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