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派过来的不过是一个分身。
就算这人真的这么勇，干掉自己一个分身，陈凡也是完全能够接受的。
以他而今的手段，分身死去，就算分灵一起溃散，对他本尊的影响也是很有限的。
血神见陈凡这副模样，则是轻笑摇头，目光微妙：
“血神教之于你，有价值的东西也就‘外血’了，不过你都已经带走了血魔秘境那个‘畸变体’，竟然还会缺‘外血’？”
陈凡眼睛一闪。
这人知道的不少，猜的也好准。
“若你真的想要的话……”见到陈凡表情, 血神也是确认了自己的猜测，他摇头笑了笑, 手指点向前方, 指尖渗出了一地赤红色的血滴, 血滴离体便化为了一颗暗红色的血滴石，缓缓飘向了陈凡。
“这是我本体的一滴血, 却是称得上最顶级品质的‘外血’，只不过更多除了一些其他力量……若你敢要的话，便拿去吧。”
“多谢前辈了！”陈凡双眼闪过一道锐利精光, 却是主动伸手将那血滴石握在了手心之中。
这石头并未散发什么特别的气息，陈凡却是能够隐隐感觉到其内爆炸般涌动的力量，以及一股蕴藏在其中深处的特殊之力，给陈凡也心惊肉跳的感觉。
确认拿到手里并没有什么问题, 陈凡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他是不觉得堂堂血神，甚至可能是长生五重以上的大佬，会用这么阴险的手段害自己。
事实上，若是其人真的想要对自己不利, 之前自己故意勾引人出龙渊城的时候, 这人早该出手了。
“倒是有几分胆气。”
血神点了点头，笑了笑道：
“不过, 我要提醒你, 我和你历来见识过所有熔炼‘逆神之血’的人不同, 我以极为特殊的方式，成功解放了‘逆神之血’的力量, 完全熔炼了‘逆神之血’, 但我身上所具备的却也不只是‘逆神之血’的力量……”
陈凡眼睛也是一闪。
怪不得有人将其称作是当世最后一个‘逆神’，原来人家真的已经完全解放了“逆神之血”的力量！
血神继续道：
“我给你一句忠告, 在你的《融血术》未达到七重之前，不要尝试吸收这滴鲜血。否则……即使是以你现在的实力，也可能会被直接撑爆！”
陈凡闻言眯起了眼睛, 却是摇了摇头。
在血神看来, 自己的实力，无非是勉强相较长生而冲。
实际上他却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 尤其是在突破了第七重《不灭金刚身》之后。
就算这血神是更强大的长生六重, 陈凡也不觉得自己挡不住一滴鲜血的力量。
更何况虽然他的《融血术》还没有真正达到七重, 可是却也不差多少了。
陈凡将血滴收起来, 却是并未立刻离去：
“在下有很多迷惑在心头，不知道血神前辈愿不愿意替在下解惑？”
确认了血神对自己的态度，陈凡也是放松下来。
反正在龙渊城之内，血神对自己也做不了什么。
血神也是失笑，摆了摆手，扭回头去：“若你有胆，便与我来，我们换个地方再聊。”
陈凡当即跟上。
一路走来，遇到的血神教武者一个个恭敬相待，客气非常。
作为曾经甚至差点阴死过血神教教主的对立之人, 陈凡也对此时的情况颇感到微妙。
……
一个静室之中。
陈凡和血神面对面坐着。
血神淡淡道：“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我会尽量为你解惑！”
陈凡深吸了口气：
“是这样的, 血神前辈, 我曾经有幸见过一位太阳神族将死的灵神，他曾经与我讲过血神秘境和一位叫作‘子商’的太阳神族的故事……”
陈凡此言脱出，血神脸上也是闪过了一抹微妙, 神色略微有些激动：“是在哪里？那人是谁？！”
陈凡“咳”了一声道：“那是在南云漠之内，他自称为‘姬’，具体他的真名我也不知……不过这位前辈却是已经道陨，化作了此物……”
陈凡将当初“姬”陨落后，所化的“炎之精”拿了出来。
血神感应着“炎之精”上残留的道韵和气息，双眼闪烁，幽幽叹了口气：“‘他’应该是镇守‘南云漠’登天之门的神族战士……”
血神的话也让陈凡表情更加微妙。
这血神竟然仅仅通过气息就能够识别出来其人的具体身份。
不过想到血魔秘境和“子商”的关系，这血神应该同样和“子商”有着不小的联系！
“子商”是太阳神族的太子爷，血神自然也算是太阳神庭一系的人。
“能找到登天之门，你……”血神悠然回头，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陈凡，只是半晌过后，却只是摇了摇头。
陈凡能够感受到其人情绪的复杂, 似乎有什么想说的，但是最后也没说出口。
他抬起了头, 看向天空位置, 半晌才收回：
“你把此物收起来吧。我记得你不是也有修行火焰之道么, ‘炎之精’对你应该也能起到不小的帮助。”
陈凡点头，将“炎之精”收了起来。
虽说他识海中封印的“阳”的《鸿蒙剑》那个场景，对他帮助更大，但是“炎之精”也的确是有用的。
血神情绪恢复了平静，这才道：“你……有什么想问的？”
陈凡道：
“据说‘子商’缔造血神秘境便是为了借助‘逆神’熔炼‘天渊’的力量……前辈你可知道此事？”
血神点头：
“不错，没想到你知道的已经这么多了……”
见其人如此态度，陈凡也是确认，这位血神果然知道许多的内幕。
他深吸了口气，道：“我想问前辈，《融血术》什么时候才是尽头？真正的尽头，是不是也要熔炼‘天渊’的力量？”
血神则是摇了摇头：
“《融血术》的理论极限是第十一重。不是《融血术》的尽头是熔炼‘天渊’的力量，而是《融血术》根本就是为了熔炼‘天渊之力’而被创造出来的……”
陈凡双目闪烁，“果然如此……”
其实从“姬”口中得知相应消息的时候，陈凡心里便有所猜测了。
他挑了挑眉，也是问出下一个问题：
“为何偏偏需要吸收‘逆神之血’，才能熔炼‘天渊之力’，逆神们不是已经失败了吗？”
第八十五章 吸收
血神表情复杂地摇头：
“你以什么力量能够熔炼‘天渊之力’吗？”
“逆神一族作为当年的四柱神族之一，乃是天道认可的世界住在之一，他们掌握着这个世界其中一份的本源力量。‘逆神王’将本源力量融入血脉，才得以强行熔炼‘天渊之力’……”
“而事实上，逆神们虽然的确因此而覆灭，但他们当初的所为，却并不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陈凡恍然点头。
他虽然不知道世界本源的力量是何种力量，但也能猜到不简单。
他双眼闪烁：“我从血魔秘境带走的那头‘畸变血魔’，可是成功熔炼了‘天渊之力’的存在？”
血神表情微妙：
“这个家伙乃是‘血魔秘境’一个极为特殊情况下的产物，具备了极大的偶然性，而它虽然的确成功熔炼了‘天渊之力’，但它本身无法自主运用，只有在特别状态下才能够爆发出‘天渊之力’……”
“不过，作为具备了一定‘成功’特性的存在……它也的确成为了‘子商’之后研究的标杆，甚至帮助‘子商’最终完成了《融血术》的架构……”
陈凡恍然的同时，表情也是愈发微妙：“前辈你刚才说，你已经完成了对‘逆神之血’的解放，那你成功熔炼了‘天渊之力’了吗？”
血神表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我算是‘子商’无数年来研究的最高成果，算是成功了一半。”
“记得我刚才说的话么，之所以我的‘血液’并非是你能够轻易承受的，便是因为，我的‘逆神之血’之中掺杂着一线已经变种了的‘天渊之力’……”
“只不过，即使是我也并没有能够完整随心地运用这种力量，还有很大的隐患和危险……”
陈凡深吸了口气，心道果然。
他抬起手掌，看着手中犹如璀璨红晶一般的血液，双眼闪烁着幽光。
强大如血神，能够独立于血魔秘境存在，仍旧只成功了一半。
自己未来能够真正摆脱这个泥沼吗？
他握紧了手掌。
……
告别血神。
心情复杂的陈凡，拿着血神送出的血液返回了剑宗驻地。
星辰殿之中。
陈凡本尊盘膝坐在地上，分身则是拿着这一血滴站在旁边。
虽然觉得血神并未欺骗自己，可是陈凡也是并没有第一时间吸收这一滴血。
他如同往常一般拿出了掩日镜。
而即使是以他的身份，和天道的偏爱，推演这滴鲜血，仍旧让他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他知道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这滴血液中蕴含的天渊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