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还没有回过神来,少女呆呆的眼睛眨也不眨的安安静静地躺了半晌,才用白皙的手臂撑在‘地上’坐了起来。
视角转换,眼中不再是漂亮的星海,而是一道熟悉的背影。
怔了下,少女迟疑的轻声叫道:“提亚马特......”
坐在船头,将双脚悬空于船外的少女侧过身,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印入双方眼底。
“喜欢吗?”提亚马特问。
两人的脑电波直直对上,即便说的不清楚,也能理解彼此的意思。
鹿羽下意识点点头,回道:“很漂亮。”
这可是宇宙星河呀......当然漂亮。
“这里是虚数世界,地球的里侧,包含所有想象性的空间。”提亚马特笑了下,双手放在大腿上,侧转过身面向鹿羽。
虚数世界。
想起一切的鹿羽自然也明白这是个什么地方,非要说的话,就像一个黑暗的内部空间,里面什么也没有,不过只要你有足够的力量,就能让你的想象成真。
——地球的母神、真正的原初之母便是被自己所爱的孩子们流放于此。
鹿羽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被爱着的孩子背叛......光是想,心如刀绞的痛苦就席卷了鹿羽的心脏,她深切的为提亚马特感到悲哀。
然而身为本人,提亚马特似乎并没有那么悲伤。或者说,她最难过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喜欢的话,就留下来吧。”提亚马特想双脚从水里抽出,站起身,走到鹿羽面前,然后停下,对茫然的少女伸出手。
鹿羽眨了下眼睛,犹豫了下。心底仿佛有个声音在叫嚣,警告她一旦牵上提亚马特的手,就......就什么......?
相同的紫红色眼眸浮现一抹茫然,鹿羽最终还是懵懂的抬起手,将手放在提亚马特的手上。
原初母神开心的笑了,眼睛弯成月牙,稍微用力将鹿羽拉起来,轻柔但不容置疑的将鹿羽环抱进自己的怀中。
鹿羽感受到提亚马特发自内心的喜悦,不由得受其感染,嘴角上扬,露出浅浅的微笑。
两个人静静地拥抱了一会,提亚马特松开手,牵起鹿羽往木船外走。
两双赤.裸的足一前一后踩在星海上,提亚马特引着鹿羽,逐渐离木船越来越远。
鹿羽问出了心里的疑惑,“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她的意识应该随身体消散了才对。
更何况,这里是地球啊。
“我一直在看着你。”提亚马特头也不回的说道,“你的所有事我都知道。”
鹿羽懵懂的点了下头,“所以......是你救了我?”
提亚马特回头看了眼宛如稚子纯真的少女,“嗯”了一声。
“谢谢。”鹿羽认真的道谢。
“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谢谢。”
-提瓦特-
法涅斯为了维护世界稳定,始终分出了不少的力量,天理又是祂再次切割自己的产物,所以和尼伯龙根打起来竟是不分伯仲。
——若是全盛时期的法涅斯,尼伯龙根自是打不赢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尼伯龙根两眼充血的眼神充满恨意的说道。
天理的一角衣摆被烧穿,显得有些狼狈。但祂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淡化了这层狼狈。在祂身上没有一丝人性,只有完全的视众生为蝼蚁的神性。
其实神性也分很多种,按照‘分类’来说,天理毫无疑问归属【以天地为刍狗】、控制万事万物必须按照规律发展、不容许一点变故的偏执型。
“那是祂的要求。”天理冷漠的说道。
当然,纵使鹿羽自己不说,天理也会动手。祂存在的[根性]不会允许祂放过这么一个对提瓦特有毁灭性打击的定时炸|弹。
“所以呢?”尼伯龙根喘着粗气咬牙问。
天理皱了皱眉,无法理解尼伯龙根。
这还需要什么所以?还是说,尼伯龙根想从祂口中得到什么回答?
“那个,大哥......咱们别打了吧,毕竟母——”艾妮试图劝导。
尼伯龙根转头吼了她一句:“闭嘴!你也是个没良心的!”
对于这场‘战役’,众神哪边也不站,祂们只负责将影响控制到最小。
两位仅次于母神的神明战斗,即便是在远离各个大陆的大海上,引起的震荡也会波及到很远的地方。
“我不明白你在生气什么。”天理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虽然那位是母神,但牺牲是母神自己要求的,尼伯龙根为何愤怒?
尼伯龙根看着那张冷若冰霜的面孔下透露的一丝不解,感到浓浓的悲哀。
母亲曾如此期待法涅斯的诞生,爱着祂、惦着祂、念着祂......有时祂都不免感到嫉妒。
然而换来的却是不领情的白眼狼。
尼伯龙根眼里浮现失望,祂没有回答法涅斯的问题,沉默的几秒气氛似乎也变得凝滞起来——当祂再次抬眼看向法涅斯,眼里不再有其余感情,只有冷冰冰的杀意。
“母亲那么爱你,既然如此,你便下去陪祂吧。”
......
-至冬-
行政馆。
造型和装修都与宫殿‘配置’看齐。
这里是执行官们办公的地点。
擦得锃亮反光的地板发出哒哒哒的走路声,一个步伐匆匆的愚人众文官手里抱着资料,转过拐角,停在一扇铁制大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