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羽和渊上相比体型着实称得上娇小,完全被挡住了。
这就导致在渊上侧身前,鹿羽也好,金发少女也好,彼此都没看见对方。
如今渊上露出‘缝隙’,终于让双方‘会晤’。
“你是谁?”金发少女没有搭理渊上,目光审视的落在鹿羽身上,面色平静的问道。
“你好,我叫鹿羽。”鹿羽友善的说道,“请别误会,我并非揣着恶意而来,而是寻着污染的气息才来到这里。不过还真是吓了一跳呢,深渊的环境居然还能住人......你的体质也很特别,若换做其他人,离污染这么近,要不了两天就会被污染侵染,你的状态却很干净,唔,就像一个u型管,污染从一面进,立马又从另一面出。”
“说起来......你的相貌和气息也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鹿羽歪着头想了想说道,“你认识空吗?”
金发少女愣了下,迟疑了两秒——想到她和哥哥的关系太明显,用肉眼都能看出他们有多相像,更何况鹿羽直接说了出来,隐瞒毫无意义,便回道:“空是我的哥哥。”
“原来如此。”鹿羽只是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转而道:“我感应到污染源在里面,能让我进去处理吗?”
不等金发少女开口,她身旁一直沉默的萨满再也忍不住,说道:“你所谓的没有恶意,就是把别人家的护卫打趴下?”
“我没想动手的,是它们先动的手。”鹿羽解释道,“我一直在说明来意,但是它们不听。”
——会听才怪了,深渊怪物中拥有自我意识且意识清醒的存在可不多。
正如鹿羽所说,光是在深渊就会因为离污染源太近而遭受污染,更别说其中有部分人还被天理诅咒。
这等于什么呢?上帝不仅把你的门关上,还把你的窗钉死了。
萨满那个暴脾气、不过倒也不是它天生脾气不好,或许在变成怪物前萨满是个性格温和的人,但在变成怪物后就是混乱无序、狂暴冷酷的代名词。
金发少女显然很了解它,在萨满激动的开口怒喷乃至动手前,伸手做了个‘拦’的动作堵住了萨满,紧接着道:“你一直在说污染污染......污染到底是什么?”
问这句话的时候,金发少女的视线在鹿羽头上的犄角停顿了几秒。
身为曾经游历诸多星球的旅行者,金发少女自是见多识广,那对犄角给她一种强烈的既视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为何熟悉。
“嗯......你知道禁忌知识吗?”
金发少女点了下头。
“那就好解释了。”鹿羽斟酌了下语言,将高等文明、病毒等言简意赅的告诉了金发少女。
直接说出来也有鹿羽自己的考量。
和空一样,空的妹妹也不是提瓦特的人,他们同样来自世界之外,所以有些事不必遮遮掩掩,甚至不用过多解释。
事实也是如此。
金发少女很快就理解了鹿羽的意思,眉头拧成一团,脸上浮现强烈的嫌恶之情,“那群臭名昭著的掠夺者都该被吊死。”
他们竟然还藏着星际法庭明令禁止的对文明武器,怪不得梳理坎瑞亚的历史,就会发现坎瑞亚的科技发展比坐火箭还夸张,她其实那会就有所怀疑了,只是没有证据,不好肯定自己的猜测。
“什么高等文明?殿下,您知道?”萨满懵逼的问道。
同样疑惑的渊上也在等待答案解惑。
金发少女点了下头,“还记得你们最初唤醒我的事吗?其实在你们发现我之前,我是被天理封印在那里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封印渐渐变弱,包裹我的那层方块结界破碎,你们才看见了我。而围绕在我身上的、你们所认为的神力并非我拥有,它的主人是天理。”
“那会我记忆也不清晰,非常混乱,在你们先入为主的说辞下我以为那是我的力量,不久后我想起了所有记忆,但那时坎瑞□□况很糟糕,我说出来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所以就没说。后来则是不好说出口。”
“但我和你们的目的依然一致——反抗天理。”
鹿羽忽然举起手,看起来想说些什么。
金发少女从鼻音发出一声疑惑的“嗯?”
“为什么要反抗天理?坎瑞亚的事我知道,但你是为什么?”
天理作为法涅斯的存续,鹿羽并没有见过她——鹿羽甚至没有见到法涅斯睁眼。
但毕竟渊源在这里,鹿羽想知道缘由。
金发少女沉默了两秒,将自己和哥哥准备离开提瓦特,却莫名遭到天理的阻碍说了出来。
“嗯......原来是这样,请允许我代她向你和你的哥哥道歉。虽然我不知道天理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想,可能是受高等文明的影响,你们都同样来自世界之外,ptsd?应激反应?总之你们的确是无辜的,现在如果你和你的哥哥想走,随时可以离开,我会在你们身上留下一道讯息。”
如果时间足够,鹿羽会选择当面和天理说。
然而眼下时间确实不够。
鹿羽的这一番表态,让金发少女再也忍不住问出了一直盘踞在心底的疑惑:
“你到底是谁?”
鹿羽抬起右手放在胸口,眼神柔和下来,说道:“我是这颗星球生命的起源。”
灵光乍现,之前一直抓不到的答案浮现在脑海中,金发少女下意识说道:“我想起来了......我以前见过你的。你是原初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