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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见鹿羽,阿赫玛尔的面色立刻柔和了下来,放下手,快步走到少女面前,温声道:“您回来了,怎么样?需要做些什么吗?”
  鹿羽笑了笑,说道:“不用。你这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基本都稳定下来了,一层人最多,布耶尔的能力适合‘安抚’,所以就让她去最上面了。”
  鹿羽点点头,“辛苦了。”
  与此同时,枫丹。
  那维莱特他们回来的恰是时候,因为芙宁娜就快顶不住了。
  穿过鹿羽打开的裂缝,那维莱特和芙卡洛斯的‘降落地点’是沫芒宫的办公室,也是他们失踪前的地方。
  芙卡洛斯立即隐去自己的身形,跟在那维莱特身边,快步走出了宫殿。
  期间沫芒宫内忙得焦头烂额的公务员们见到那维莱特,差点感动到落泪。他们走上前来想说些什么,都被那维莱特挥手制止了。
  “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们继续手上的工作。”
  鹿羽已经跟他讲过枫丹境内出现的问题。
  ——但等到推开沫芒宫的大门,那维莱特才发现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不知是鹿羽没说清楚,还是她也不知道。
  四面环海的枫丹是一座毫无疑问的水上城市。而此时海平面上升,已经高出了城市最高点,只要‘塌下来’,立马就能淹没枫丹。
  之所以用‘塌下来’来形容,是因为大海和城市的交界处就好像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所阻挡,奇迹般的停在城市前。
  整个枫丹此时就像一座孤城,四面八方都被大海包围,目光投向远处,是澄澈的‘海玻璃’,里面有各种各样的海洋生物游来游去,就像一个巨大的水族馆。
  所以若是要想看天,只能抬头往上看。出现这种情况,空有神位没有神力的芙宁娜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口头上安抚民众。展现不出能够解决这种危机的力量,自然有人不买账,已经有声音在嚷嚷芙宁娜根本不是水神,她救不了枫丹。
  还有人趁机偷盗,意图发‘国难财’。
  特巡队和逐影庭全军出动,却也无法强制压下所有的骚动。
  芙宁娜站在广场上,面对恐慌的子民,她心里其实比他们还慌。因为民众尚且可以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尽管芙宁娜自己也没办法,但表面上不能说出来——她自己唯一能寄托希望的对象却不在。
  “大家听我说,我们还有旅行者......”咬了咬牙,芙宁娜搬出空,旅行者解救四个国家的事迹经由蒸汽鸟报等为首的多家报社报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总能增加几分信任感吧。
  这么一说,倒是勉强安抚住了部分人。
  但也有少数人仍不买账。
  不过只要有人能镇静下来,就是对芙宁娜的一种反向安抚。
  芙宁娜正要继续说些什么,一个东西被扔了上来,正好砸到她的额头上。
  那东西不硬不重,砸到芙宁娜后掉下来落在地上,喧闹嘈杂的广场顷刻间安静下来。
  芙宁娜捂着额头低头看去,发现是一个钱包。
  给她造成的伤害性不高,侮辱性却极强,本来就濒临崩溃边缘的芙宁娜眼眶迅速泛红,所有的勇气都在此刻宛如漏气的气球瞬间消散。
  “你算什么神明?你什么都做不到——还不如让那维莱特大人来做!”
  芙宁娜抿了抿唇,说不出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或许连她的内心都是这么想的。
  就在这时,一群人、或者说士兵冲了进来,将那个用钱包砸芙宁娜的中年男人抓住。
  “你们干什么?!”
  “是愚人众。”
  “天啊,他们想做什么......”
  人们窃窃私语,即使不满,也不敢和装备精良的愚人众对着干,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被粗暴的带走。
  “水神!芙宁娜!你就这么看着自己人被别国人带走吗?你有没有担当!”中年男人挣脱无望,只能气急败坏的转头看向芙宁娜嚷嚷道。
  内心仿佛被一支箭击中,芙宁娜张开嘴,正要开口,一道冰冷威严的女声响起:“哦?这个时候就想起水神了,放下碗骂娘,端着碗也骂娘。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你这种人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芙宁娜小姐。”
  “啊......?”芙宁娜没想到愚人众的执行官会为自己说话,明明她们前不久见面还剑拔弩张。
  “你想怎么处理他?”仆人不紧不慢,条理清晰的说道:“我记得枫丹的法律里有一条正适合这种情况,好像是叫......”女人漫不经心的拉长音调,似笑非笑的说道:“叛国罪。”
  “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叛国了!”中年男人破口大骂,“你们愚人众就是#¥!@¥”
  叛国罪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重罪,别的国家是怎么处理的不好说,但在枫丹,叛国罪不仅会被处以死刑,还会连累家人,中年男人当然慌了。
  那维莱特和隐身的芙卡洛斯就是在这个时候赶到的。
  枫丹的最高审判官从空中飞来,落到芙宁娜身边,对仆人颔首说道:“多谢贵国出手相助,不过此人既是枫丹人,还请交给我们处理。”
  见那维莱特来了,仆人心里想什么不知道,但她挥了挥手,示意下官放开中年男人。
  愚人众士兵听从命令放开了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脸色黑沉的又低声咒骂了几句,依稀可听见女.表子等侮辱性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