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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这段话的目的有两个,其一是希望通过姬发保全这匹马的性命,其二则是想要探问他们的身份,以及他们是否对“大祭司”这个话题有兴趣,因为这决定了我等会还要不要去面见比干。
  姬发点点头,说好。
  “大祭司?”另一个人诧异道,“你也要去——不是,你到底是谁啊?”相较于那个眼眸明亮的少年,这个人的目光里有几分审视,气势似乎也更为惊人,“在朝歌还蒙着脸,神神秘秘的见不得人,好生奇怪。”
  “殷郊。”姬发不赞同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看起来是担心我有难言之隐。
  我却心中一喜。
  甚好,姓姬的少年不一定和西伯侯姬家有关系,但这姓殷的年轻人,肯定和殷寿是亲戚——看来我或许不用去找比干了,门路这是来自己找我了呀!
  谢谢你,骏马;谢谢你,姬发。
  “确实是见不得人。”我平静地说道,“在我出生时,有人对先母预言,今后第一个见到我真容的男人,必须是我未来的丈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当然,若是您执意让我摘下……”
  殷郊迅速地后退了一步:“我可没这么想。”
  哼,怕被我赖上?想太多了,我只打算拿他做敲门砖,才不想赖他呢。
  “原来如此。”姬发惊讶道,“竟有这种内情。”
  倏然间,少年面色突然发生了变化。他先是倒吸了一口气,又迅速地眨了好几下眼睛,耳尖上也染上了绯红,看起来既心虚,又欲言又止。
  殷郊和我都留意到了他的变化。
  “姬发,怎么吞吞吐吐的?”殷郊问道。
  “我……这、啊……”姬发艰难地说道,目光落在左边,又落在右边,就是不肯再落在我脸上,这让我心中顿时产生了一种微妙的预感。
  “刚才、她驯马的时候,马蹄不是抬得很高吗?”他说。
  从姬发支支吾吾的声音里,我得知,原来因为我猛地一仰头的动作,那块布被呼呼的疾风吹得掀开了一瞬。好巧不巧,姬发恰好站在附近,于是他看见了我的面容。
  更巧的是,别人都只顾着低头逃窜,只有他看见了。
  我:啊……
  姬发:啊……
  殷郊:啊??
  7.
  王城的守卫姗姗来迟,带走了这匹受惊的马,由于殷郊和姬发对他们做了解释,所以这匹马不会被处理,目的顺利达成了一半,这让我松了口气。
  只是在这之后,我还有一件非常棘手的事要应对——
  “我、嗯,家父是西伯侯姬昌。”姬发小声地说道。
  诶?还真是西伯侯家的!
  “那个、你……”他期期艾艾。
  我和殷郊互相看了看,然后一起倒吸了一口气。
  ……姬发,不会是想负责吧?
  “这事不能这么草率!”殷郊立刻说道,似乎是怕说晚了一步,姬发就会被我占了便宜似的。他觉得此事有诈,毕竟当时若是他瞧见了我的脸,难道我要赖上他不成?而且婚姻大事,要从父母之命,西伯侯远在西岐,这事不能就这么定了——
  本来我是真没想说什么的,但看到殷郊对我如此不满,我未免有些不高兴。
  什么呀,一副姬发吃亏了的样子,那我还觉得是我吃亏了呢!
  “西伯侯是在西岐,”我故意道,“可我父亲就在城外呀!”
  “……”
  姬发微微睁大了眼睛。
  我猜他肯定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是哦,父母之命,是两方的父母——
  殷郊张大了嘴巴。也是,不过初次见面,我和姬发竟然已经上升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实在令人错愕。虽然我真没打算欺负好人,我来朝歌的目的也不是找个满意的丈夫,但我有点想听听殷郊还要说些什么,然后进行反驳。
  殷郊看起来冥思苦想了一瞬,他说:“姬发,以你的身份,什么样的美人得不到?何必和这个只看了一眼的女人有所瓜葛……”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殷郊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真的看清了吗?我有些疑心此女貌若歪瓜裂枣,故意如此——”
  说谁歪瓜裂枣呢!!
  好吧,我承认,我急了,因为我可是被小鸟小鱼小狗小狐狸都认可过的——这殷家人也太不会说话了,天下共主赶紧换人得了!
  在我已经迁怒到天下的时候,姬发连忙说道:“我自是有看清……”
  于是我和殷郊一起看向他。
  “她是不是故意的?”
  “我需要故意吗?”
  被我们盯着的姬发:……
  8.
  姬发抿了抿唇,问我:“还未问过你姓名——”
  “哦,我姓姜,名姝。”我爽快地回答道。
  “……姝姜?”殷郊按照时下对女子的称呼,下意识地说道。
  “可以这么说,但认识我的人都喊我阿姝。”我说。
  殷郊登时就皱起了眉,似乎是觉得这样的称呼过于亲密:“姜姓女,我是不信你说的那个预言。你且直言,到底怎样你才会放过姬发……”
  他的话正合我意,因为我本来就想让他们帮我把姜子牙三人引荐过去,有我这个会和动物说话的珠玉在先,就算他们仨是块砖头,也不会被小瞧了去。何况昆仑道士的确身怀仙法,只需露上几招,应该就能说服殷郊和姬发将他们推荐给殷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