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不,亲戚家的女娃,府里都叫她小姐。”林帅连忙摆手,让他坐下。
“贤婿,你接着听我说太后”
“丞相,小姐的新鞋踩到泥浆了,正不依呢,快去看看。”又有人来敲门。
林帅不悦,把人轰走,接着又说两句:“咳。这个太后。”
“丞相,小姐要跟你玩躲猫咪,她这就来了,先躲躲吧,可别再躲衣柜。”
林帅:“”
才出了八顶轿子的事,娃娃便说她有更厉害的法子,就这?
林帅一掌拍在矮几上,“岂有此理,我堂堂丞相还要陪一个十岁孩子玩躲猫猫不成。王爷,老夫先失陪,改日再议,你请便吧。请便。”
话落便急头白脸地在屋中找藏身点,找不着,转一圈,又匆匆跑出屋。
李潇只横眉旁观。
不多时,李潇也走出来,带上邱卫帅在相府转悠,“丞相府风光别致,本王闲逛一番。”看好文请到:por nb a 8 .co m
邱卫帅颔首,陪主公逛到了后花园。旋即,邱卫帅眼前一晃一黑,再抬头,主公已经上了人家屋顶。
“主公,为何?”邱卫帅也跟着爬上屋顶。
李潇眉心紧蹙,扬了扬下巴,“你看。”
一眼望去,远处有几人在放风筝。方才他们才见过的林相正搂着花白胡子,一颠一颠地跑过去。
邱卫帅眯眼细看,见那一头有个大姑娘扯着风筝线跑,并非林相口中的十岁孩子。
莫非,这个兴高采烈的身影便是尚在病中的王妃?
邱卫帅心中涌起一股愤慨,握紧了手中的拳头,“主公,这父女俩又在欺骗你。”
“别急,静观其变。”李潇从容道。
地面上,林帅也扯起一只风筝,和一旁的红裙姑娘比试起来。可恨离得远,李潇看不清她的样貌。
眼见她身体轻盈活泼,不断跑过来,跑过去。李潇欲追踪她的长相,便也在屋顶上挪步,一时向左,一时向右。
但无论如何,仍旧看不到正面,顶多见到个圆圆的后脑勺。
她跑在林帅前头,一抹红色衣裙随风扬起,在绿草上似一朵新鲜红花。
无奈,李潇只得凭借先前见过的画像和她昏睡中面容,在脑中描补她此刻笑靥。
“主公,我们应该过去质问,王妃就在眼前,没必要再假装相信她在病中。”邱卫帅实在忍不住了。
凭什么林家父女逍遥自在,却独让主公一人害相思。
说来也怪,主公与林相公然不睦,可主公竟对其女恋恋不舍?麾下无人能解。
邱卫帅跳落屋顶,就要大步走去,却被李潇一手拦住了。
“可再等两日。”李潇收回眺望目光,转头往相府大门走去。
次日,蹲守在相府附近的探子带来消息:今日府门热热闹闹的来了几对官眷子女,手中都拿着捶丸杆。
李潇平平道:“不是大事,王妃找人陪她打捶丸罢了。”
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李潇都看出了他的王妃有些贪玩性子在身。
天黑后,探子又来急报:“有辆马车大摇大摆从相府出来,往大秦寺去了。”
“这大夜的,引本王过去。”李潇抬眸看向窗外夜色。
继而,唇角上扬,竟扯出了一丝笑意。
见主公这副神情,还未散值的曹主簿不难猜到是为何,不禁提醒道:“主公,去不得啊。前往大秦寺的途中有一段偏僻山林,大晚上去恐有埋伏。”
“本王知道。”李潇翻看手中奏折,试图平息心中火焰,“不过,若有埋伏也是他人的埋伏,不会是相府的。”
曹主簿心道:这我固然也知,但曹主簿不由之主地再次盯上主公唇角的那抹欣然。
但他担心的是,主公你能不能克制住自己的心情?
然则,半个时辰后,回到寝间正欲卧榻的曹主簿忽闻急报——
他担心的事,终究是发生了。
焉知年轻气盛者,无药可救。
“主公被美色迷惑啊。”曹主簿只得在灯下扼腕长叹。
夜色深暗,薄雾打在枝叶上形成白白霜渍。微凉春风中,叁道乔装成波斯景僧的身影悄悄来到了大秦寺后山。
“你们在此守候,我一人进去即可,莫走漏一点风声。”走在前头,身着僧袍的高大男子道。
“是,主公。”后面两人各爬上一处山头,暗自潜伏。
趁着黑灯瞎火不见人影,身着僧袍的李潇大步迈进了后山小院。
小院灯火通明,窗上见人影晃动,合计着说话声音,屋中隐约有四五人。
李潇站在高处的一棵大树后,亲眼目睹两名穿戴一致的婢女抬水进屋。而后,一个年长的婆子端着木盆来到小院的水井边,从盆中拎起一件红色长衫抖了抖。
这莫不是,王妃今日在相府穿过那件?
眼瞧婆子蹲下,打水洗起了衣裳,门口也无人进出,李潇挪步,静静绕到了漆黑的屋背。
找到一扇亮灯的窗,放眼望进去,柔柔橙光中,一层纱帘将卧房隔开两面。
纱帘前,案几床榻规矩陈设,而纱帘后,一只浴桶,水声浮动。
有人在沐浴。
非礼勿视,李潇退了一步,将自己双眼完全浸泡在一片黑夜里。
然,才过须臾,就听窗上传来了一段惬意的哼歌声。
是谁敢一边沐浴还一边唱歌的?
李潇心间蠢动,几乎是不受控的,他再次看向了窗里。
作者有话说:
琅琊王:有人在沐浴,非礼勿视,退退退。——哦?原来是我老婆啊,看看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