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色漆黑如墨,曙光在暗中等待。
静到令人发疯的暗室中,时间仿佛静止一般。
谢姝将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如在油锅里煎烤的虾米。蚀骨的痒意密密麻麻往骨头缝里钻,身体也跟着越来越热。
那种又热又痒的酷刑,折磨着她的理智与尊严。若不是身体被缚,说不定她此时已是丑态尽出。
【萧翎,萧……怎么还不来?】
她心里呐喊着,如细碎的哭泣。
而此时的萧翎,已在密室中反反复复来来回回搜查了好几遍,骤然听到她的声音,如渊的眸底迸发出强烈的火光。
“娇娇,娇娇!”
萧翎一边呼唤着她的名字,一边急切地拍打着密室的地面。
她听到动静,快要被啃食灼烧的理智终于回来了一分。
【萧翎,萧翎,我在密室的底……关在那张欢喜床的下面……】
所谓的欢喜床,其实并不能称之为床,而是躺椅的模样。其中细节皆为人交合之用,设计极尽淫思。
萧翎很快找到机关,独自一人下了暗室。
“娇娇,娇娇!”
【……在这里!】
谢姝动了动身体,却像是扯动了什么机关一样,那汹涌的□□险些将残余的理智吞没。
萧翎解开她的缚制,刚脱下外衣准备将她包裹,却不想她已贴了上来。
“……她一开口,声音又软又酥。……痒好……
被绑了这么久,四肢已麻。
“萧翎,萧翎……”她急切地磨蹭着萧翎,似哭似吟。
萧翎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再一细闻暗室之中的那淡淡的甜香,寒潭般的眼底似有喷涌的岩浆冲出来。
那些人该死!
“娇娇,我这就给你找解药。”
“不……要解药……”她煎熬了这么久,当然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哪怕这里又黑又静,她却并不害怕,因为她知道有人一定会找到自己。
漫长而折磨人的等待中,她正是笃定这一点,所以才无所畏惧。这人的读心术啊,哪里还有半分恐怖可言,而是最为让她安心的存在。
“萧翎,我不要解……我要你……”
萧翎已用外衣将她包裹住,紧紧抱在怀中。
“娇娇,你可知你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要你……要不要我?”
萧翎压着眉眼,眼底翻涌着滚烫的火光。
他喉结滑动着,天人交战。
良久,他吐出一字。
“要!”
第108章
……
日出日又落, 一天过去。
谢姝醒来时,屋内灯烛摇曳。
她恍惚着,好半天记忆才回笼。枕侧已空无一人, 伸手过去一摸,触手之下是锦被微凉的丝滑感。
这一动, 四肢百骸的酸痛感瞬间漫延。
“嘶”
她吸着气, 再次躺平。
初睁的双眸一片雾气, 涌动着如水一般潋滟的光泽。贪欢过后的脸颊泛着桃粉的颜色,一如那三月盛放的花。
昨晚的一切似潮水袭来, 又将她淹没。
她吸了那些香气,原本就理智不在, 一心只想着怎么快活怎么来, 是以放得极开。她又哭又叫的, 也不知别人有没有听到?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 一个嬷嬷隔着帘子小声询问, “小殿下可醒了?”
这嬷嬷是还巢院的管事嬷嬷, 姓孙。
孙嬷嬷听到自家主子“嗯”了一声, 又问:“小殿下可要起了?”
谢姝的身子酸痛得难受, 半点也不想动。她想说自己再睡一会儿,腹中便传来“咕咕”的声响。
遂道:“可有吃食?”
孙嬷嬷连说有,很快端来一碗红糖阿胶粥。
主子们的事, 下人们不敢窥探,但萧翎抱着谢姝回府时, 那急不可耐地进到内室的样子, 傻子都知道他想做什么。
当时的谢姝被他用衣衫包裹着, 旁人不知情形,只当是他们夫妻劫后重逢, 一时情动难以自控所致。所以当内室传出那等动静时,所有人都不意外。
“小殿下是下床吃,还是在床上吃?”
“在床上吃吧。”
孙嬷嬷闻言,先是将纱帐分别用帐钩挂好,然后扶她坐起,接着塞了一块枕头垫在她腰间。
她脸颊又热了热,略有羞赧之色。
粥的颜色极深,已煮至稠烂,且温度刚好,应是一直温着的缘故。糯沙般的口感,绵密而香甜,正好抚慰久未进食的胃。
“亲家夫人和杜二夫人派人来问了几次,小殿下可要见她们?”
昨晚叶氏和谢家兄弟被换回后,自是被安置在公主府,而谢娴和澜哥儿是被萧翎的人解救后送回公主府的。
这一天一夜,发生太多的事。
没见到谢姝时,叶氏和谢娴一直担着心,想象着她必是受了一些苦头,若不然萧翎也不会用衣衫将她包着抱回府。
她身上有伤,这才睡了整整一天。
她们做足了心理准备,以为她必是伤痕重重且一脸虚弱,却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齐齐愣了神。
只见谢姝靠在床头,散着发。灯光如暖阳,青丝如黑瀑,衬得她的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娇艳欲滴。仿佛被雨露滋润过一般,美得舒展而初具风情。
叶氏和谢娴你看我,我看你,同样红肿的眼睛闪烁着。她们都是过来人,自是看出她为何这般模样。
“娘,大姐。”
她招呼着,身体才一动,酸痛感又起,不由得受痛皱眉。
这一皱眉,叶氏和谢姝刚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
叶氏眼眶一湿,“娇娇,你伤哪了?”
谢娴摸着她的发,“你怎么这么傻,为了我们竟然不顾自己的性命。你让大姐看看,你伤得重不重?”
“……”
这要如何解释呢?
她不说话,叶氏又急又心疼。
“你这孩子,到底伤了哪里?”
说着,叶氏便撸起她的袖子。
她的手臂光滑,肤白如玉,但手腕处有绳子勒过的痕迹。
“娘,我没事。”她抽回自己的手时,因为扯动了身体,又吃痛地“嘶”了一声。
叶氏大急。
这孩子必是怕她们担心,受了重伤都不肯说。母女之间本就没有太多的避讳,叶氏也顾不上许多,直接去扒她的衣襟。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根本来不及阻止叶氏,原本松散的寝衣就滑下了肩。细瓷般的肌肤之上,满是欢爱过后的印记。
尤其是胸前,更是惨不忍睹。
叶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红着脸慌忙将她衣服掩好。
谢娴关心则乱,也未阻止自己的母亲,甚至在母亲去扒妹妹的衣服时,焦急地伸着脖子去看,自然也看到了那些不该看到的印记。
母女三人齐齐红脸,一时无言。
气氛变得怪异起来,如叶氏此时的模样。分明着红肿着一双眼的担忧之态,却硬生生染上尴尬之色。
“真的没受伤吗?”
“娘,我真的没受伤。”谢姝靠在她身上,声音轻软,“我就是知道那个莱芜不敢对我怎么样,我也相信萧翎能救我出来,所以才敢跟她走。”
这话当然是安慰她的。
她确定了女儿无事,心里松快了许多,“你这孩子越大主意越正,幸好世子及时救你出来,否则你让娘怎么活啊……”
“娘,我知道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谢姝抱着她的手臂,如小时候那般撒着娇。但是这一动,又扯到了身体的酸痛,面上再次让露出痛苦之色。
这般模样,似饱受过蹂躏。
谢娴眉头皱起,心疼道:“娇娇,世子爷血气方刚,自是不知节制,你万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
谢姝点头,又摇头。
“大姐,我没由着他的性子,仅是一次而已。”
她话一出口,叶氏和谢娴又闹了一个大红脸。
叶氏一点她的额头,嗔道:“你这孩子,怎么什么话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