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见素面色骤变,也顾不得那么多,大步迈入了水池中将她横抱了起来。搭在了屏风上的衣裳落下,遮掩住了裸.露的身躯。明见素将凤池月按在了怀中,她的手掌被水珠打湿,有力的指尖压在膝盖外侧的肌肤上。
凤池月抬起眼皮,打了个呵欠。她睡眼惺忪地看了眼明见素,嘟囔说:“回来了?”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朝着明见素的怀中靠了靠。
明见素:“……”她的面颊倏地烧了起来。
“凤池月。”
“师妹。”
明见素轻声喊。
天知道,在看到凤池月的第一眼,她还以为在这段时间里,凤池月把自己给折腾死了。
凤池月不耐烦,她抬起手拍明见素,含糊地挤出了一个字:“困。”
她这一动作,原本只是虚虚覆在身上的衣裳就往下滑了。明见素眼疾手快,可还是瞥见了那一抔净雪。面上的绯色不曾退去半点,反倒愈演愈烈。她搭着眼帘,没再打扰陷入梦境中的凤池月,将她带回了屋里。
不幸中的万幸。
屋子还是整洁的,跟她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桌上放着几只小玉瓶,贴了标签。
明见素嗅到了一抹极为浅淡的淡香,猜测里头是灵丹。
她也没时间细看,认命地替明见素收拾,最后将她塞入被窝里,耐心地等着她醒来。
这一等就到了大半夜。
“你回来了?”凤池月问,看起来不记得先前的事情。
明见素抬眸,此刻的凤池月坐了起来,衣裳下滑,像是置身于流动的烟云里。明见素仓皇地别开眼,那质问的话语在唇边一转再转,变成了轻轻的问询:“你怎么受伤了?”
“没注意,丹炉太劣质,炸了。”凤池月轻哼了一声,不以为意。忽然间,她似是记起什么来,猛地从榻上站起。月光自洞开的窗户投入,洒在了她的身上,闪烁出一片细碎的银光。
明见素哪能给她穿衣?只是用法力烘干了水汽。这会儿裹在身上的衣裳经受不住那样的动作,颤了颤,仿佛要彻底坠落。
明见素一抿唇,快步地走向了凤池月。伸手替她拢上了领口,重新系上松垮的腰带。
明见素的视线往下,雪白的长腿在红浪中若隐若现。像是被火星子烫着,明见素往后退了一步,也不知道跟谁生气,加重语气道:“好好穿衣。”
凤池月不明所以,专注地凝望着明见素,忽地展颜一笑。慢慢地坐回到了榻上,她轻快地说:“桌子上是我给你炼的丹药,比外头的要好很多。”
明见素嗯了一声,那突然间浮现的旖旎心绪还在盘桓,在这时候,凤池月的一颦一笑,都像是蛊惑,让她神魂颠倒。
“呀。”凤池月的惊呼传出。
明见素不受控制地抬眼看她。
眼波流转,凤池月笑得风情万种,那张面容上,是让日月失色的昳丽。
“你脸红什么?”凤池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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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段时间,明见素有些烦心。
明明她该因为凤池月而烦恼的,可在寂静的时候,她想的不是凤池月的得寸进尺,而是那双多情风流的眼。要是她漂亮的眼被雨洗得朦朦胧胧,那该是怎么样的绝色?
明见素想不明白,最后认定了是先前离开凤池月太久了,让距离成就了思念和美感。
近来仙魔战场没什么事情,她与凤池月朝夕相处,那还能被她所惑吗?世间一切存在,一旦看久了,都是一样的。
期望是很美好的,可现实与明见素所思所想背道而驰。
凤池月总是在看她,眉眼中多了几分别样的意味,像是无声的撩拨。
明见素坐在水池边,对着水中的倒影唾弃自己的自大。
她难道也要像那些粗俗的人一样吗?
“师姐——”身后的呼声将语调拖得老长。
明见素身体先一步做出了回应,对上了躺在摇摇藤椅上玩混沌镜的凤池月问:“怎么了?”
凤池月将混沌镜收了起来,她若有所思地觑着明见素片刻,说:“没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什么。
明见素迈步走向了凤池月,抱着双臂,专注地凝望着她。
凤池月侧身,半个身子从藤椅中翻出。明见素怕她真从藤椅中掉下来,立马伸出手去扶她。凤池月握住了明见素的手,趁她不备,一把将她拽了过来。
明见素脚下趔趄,跌到了凤池月的怀中。她想起身,可腰身被一双手牢牢地钳制住,挣脱不得。
怎么这会儿力气大了?明见素腹诽。
温热的气息贴了过来,从鬓角擦过,最后堪堪停在耳垂边。
明见素的脑海忽地一片空白。
“你怎么——”
凤池月没说完就停了下来,她往藤椅上躺,拉开了与明见素的距离。
明见素的长发垂下,扫在了面颊下,有些痒。
“我怎么了?”明见素回神,身躯紧绷着,语气也变得僵硬。难不成凤池月还能看穿她的心思?不可能,凤池月才懒得管别人怎么想,她只会到处找地方舒舒服服地躺着,然后捣鼓那该死的混沌镜,将骄奢懒惰发挥得淋漓尽致。
凤池月眼神在明见素身上转了一圈,最后懒洋洋地问 :“不去挣丹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