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彦秋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顾珍珠烧没退,人就差头顶冒烟了。
但哪怕是这样。
她的小手仍旧紧紧抓着他的。
牧天野低头看着她发白的指尖,足见这人抓自己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阿野?”
听到手机那端有些失真的声音,牧天野才回过神,“什么画展?”
“就是我想在杭城开一间画展嘛,里面的展品都是我的心血,我希望能被世人看见。”
牧天野就问自己有什么能够帮忙的。
“有你这话我就稳了。”骆彦秋放下心,“到时麻烦你带一些朋友来撑撑场面,之后我请你喝酒。”
挂了通话。
牧天野看向病床上睡得云里雾里的顾珍珠,表情带着无奈说:“我知道你醒了。”
她装睡的手段不够高超,连眼皮都像蝴蝶扇翅膀那般。
顾珍珠只好睁开眼,“骆彦秋让你帮她拉人气啊?”
牧天野点头。
还没等顾珍珠一双眼睛骨碌碌的转,牧天野已经警告她,“别想什么歪主意,那是彦秋这几年的心血。”
他的这份袒护令顾珍珠感到嫉妒。
当她假借看不出清药水还剩多少,牧天野凑过去看的时候,顾珍珠突然圈住了他的脖子。
“这样就不怕你跟别人跑了。”
牧天野哭笑不得,其实他可以一把挣开她的禁锢,但不是考虑顾珍珠打着点滴的右手吗。
所以他来软的:“珍珠乖,放手,我有事情要去办。”
常人都是吃软不吃硬。
但顾珍珠不是一般人,她这类人是选择性的吃硬的。
就比如现在。
“你能喜欢我吗?”
牧天野波澜不惊,再次拒绝。
“别闹,你还是个孩子。”
顾珍珠赌气的将手甩开,滞留针被打到病床的扶手上,歪了。
“疼吗?”
面对他的关心,顾珍珠赌气的将头撇开,可越等牧天野越没有表示,她小心翼翼的用余光去看他。
没想到被抓了个正着。
“珍珠乖,好好养病。”
顾珍珠眼泪都要出来了,乖小孩什么都要不到,她才不要当乖小孩。
护士想过来处理她歪了的留置针,但顾珍珠说什么也不让,她将手背在背后,就这么盯着牧天野看,仿佛在说你要是不答应我,你就别管我。
牧天野有些头疼。
别人在他面前都是卑躬屈膝的。
还真没有人敢这么当面和他对着干。
“珍珠。”
当牧天野沉下脸,顾珍珠就不敢了,她眼泪汪汪的将手从背后伸出来,另外一只手去抓牧天野的手指。
“大叔,我怕。”
牧天野用掌心挡住她的双眼,“乖,很快就好了。”
处理好留置针,顾珍珠手背上肿起了老大一个包,但她没感觉得到疼,因为牧天野正用护士给的一个冰袋,在那个包周围小心的按着。
牧天野一边处理她的伤口,一边说:“何家我打过招呼了,你和何瑞之没有领证,算不上夫妻。”
顾珍珠就问:“那我家呢?”
“你爸想让你和何家联姻,无非是想要找个靠山,我不比何家更靠得住?”牧天野头也没抬的说。
顾明珠关注的重点却是:
“那我能嫁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