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饺子,送走陈策一家,也已至酉时,天摸咕咚的刮着冷风,空气中也尽是寒气,让人忍不住想早点钻被窝。
姐夫端来热水让阿春泡脚,热乎乎的水泡着,屋里也生着碳火,火星子燃着黑碳发散出轻轻的劈里啪啦声。
摇篮里的小麦子睡熟了,腆着红扑扑地脸流口水,姐夫坐在床边听着阿春说话。
一派温馨,屋里与外头天壤之别。
“陈阿公先前到底是个什么官,很大吗?”阿春不解,陈策一家都和县令府关系很近,尤其是陈阿公,听说连县衙都让陈阿公叁分。
姐夫在衙里上职知道些事情,但他嘴严实,衙里的事一般都不往外说,但见阿春一脸好奇,他说了个大概:“大大小小是个郎将侯卫,不过在京城任职的官再小,到了咱县城也是大官。
但我也是听他们传的,具体为什么辞官他们也讲不明白。”
“你这说了跟没说一样。”阿春不懂郎将侯卫是个多大官,对这些官职没概念,她有概念的是手下管多少人,见没见过皇帝,俸禄有多少,宅院有多大......
“我也就知道这些,不过你怎么突然好奇起这个?”
在昏黄的煤油灯光下,阿春的眸子狡黠地闪着光,“我是想让策子和阿秋说说媒,不过看这样子我们家配不上。”
姐夫也笑了,他刮一下妻子的鼻子,调笑道:“你倒成媒人了,乱拉红线。”
“不过咱巷子我看惦记策子的人家也不少,肯定不止我们在想拉红线。”阿春解释道。
“策子是能干,长得好,性子也好,身手在这世道也能护的住人。”姐夫也很喜欢陈策。
“是啊是啊,可惜。”阿春点头,重重叹口气。
“没啥可惜的,策子主见大,别人也奈何不了他的婚事。再说咱小妹又不差,多着好的人家呢,慢慢挑着吧,不着急嫁人。”他笑着宽慰着妻子。
不知道被谈论的阿秋连续打了叁个喷嚏,她擤擤鼻涕想着要明天煮些辣辣的姜汤来喝,得风寒就不好了。
又熬了几个寒风天,太阳终于露了露,风止住,天暖和不少,阿秋闲来无事领着大病初愈的小豆子出去晒太阳遛弯,顺便去竹姑家说说话。
没成想没成想,撞见陈策遛狗了。
那大黑狗在他带领下安顺不少,伸着舌头,乖乖的跟着主人一步一趋。
阿秋怕的僵在原地,小豆子这会儿见到陈策全然忘了怕狗这回事了,又蹦又跳的叫住陈策,甜甜地喊他叔叔。
陈策见到小豆子,自然也看见已经躲到叁尺外正张望敌情的阿秋,他忍俊不禁,好心情地去逗小豆子,蹲下来与她平视:“小豆子病好了吗,药喝完了吗?”
“喝完啦!我病已经好了,小姨说这次多亏了叔叔带我看病,让我见到叔叔说谢谢。”小豆子传起话来小嘴叭叭的厉害。
“好了就行。”陈策捏她小肉脸,故意问道:“你小姨呢。”
小豆子奇怪,刚刚还在旁边呢,扭脸一看小姨已经离她好远了,也离竹姨姨家好远了,于是不知事的大喊:“小姨小姨,过来呀,不是去竹姨姨家吗?”
阿秋:“......”
她真的突然很讨厌陈策!
不情不愿的踱了过去,阿秋扯过小豆子,没看一眼陈策和他的狗,自顾自低头给小豆子说话:“好了,和你叔再见,我们去竹姨家里。”
陈策依旧是那副笑脸,询问道:“你生气了?”
阿秋抬眼反驳他:“才没。”你又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说这话心虚不?”陈策不知道她是因为前几天的“梨子事件”和“偷吃烫伤”生气,还是今天的事生气,反正她就是生气了,这点他可以确定。
于是笑吟吟地拽着狗绳,下令道:“泥鳅,坐下道歉。”
下秒就见本来还欲往前疯跑的大狗,立马乖顺的蹲坐下来,舔着舌头,笑眯了狗眼,双手作揖,一副讨好掐媚样。
阿秋第一次看见能听懂人话的狗,但还是被吓得后退几步。
“没事的,别怕,他不会乱咬人的。”陈策很满意泥鳅的反应,俯腰去摸泥鳅黑光亮的狗毛以表赞赏。
阿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理陈策,可就是不想理他,给他说话好像浑身不舒服,似真被狗咬了一般。于是依旧不理他,在他还在夸狗聪慧,沾沾自喜的时候,她径自牵着小豆子进竹姑家里头说话去了。
结果到了竹姑家还离不开陈策,竹姑家里也有黄澄澄的梨子,见她们来了拿出来削皮给小豆子和阿秋吃。
不用问就知道是陈策给的。
“陈策拿的吗?”
竹姑笑着切开,点头问:“也给你们家送了吗?他说买太多了,吃不完就朝门里门居的都送了些去。”
阿秋接过那半削过皮的白梨肉,狠狠咬了口,甜汁水在口中爆开,吐槽道:“他真是热心肠。”
竹姑很是赞同,“你要问巷子婶子们可真没人说他不好,估计个个都打算把闺女嫁给他。”
“那...他有婚约吗?”
“没吧。”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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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又偷偷回来了,,,应该没啥事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