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在门口设下一道结界,她解开衣裳,一只手适时地伸进来,困意之下,或是睡梦之中,晏浮生也要和她缠绵。
真拿你没有一点办法。
林鹤不禁失笑,钻到被窝里,身子与她贴合,在她睡眼惺忪毫无防备的时刻,给她摇醒,令她谷欠仙谷欠死。
劫渊第三十个月圆夜。
准确地说,是中秋之夜。
晏浮生难得地良心发现,惦记了一回她那留在人界的血脉,跟林鹤说: “霖儿这些时日一定很想你,按照传统,中秋之夜帝君需宴请群臣及九州各地权贵,你不在人界,她恐怕连宴会都不愿办。”
言下之意就是催林鹤回去看望晏霖。林鹤好笑地说: “其实我已经去见过霖儿了。”
晏浮生讶然: “分身去的”
林鹤: “嗯。”
晏浮生陷入沉思。
分身这种事情,未免太方便了吧
她居然完全没有察觉到,若日后林鹤要瞒着她做事情,岂不是太方便了!
“在想什么”林鹤歪着头看她,见她不如自己所猜想的那样高兴,一时不解。
晏浮生从惊恐的猜想中抽出神,润了下喉咙说: “霖儿,霖儿她说了什么”
林鹤笑道: “我还没跟她说上话。”
晏浮生: “为什么”
林鹤: “我去见她的时候,她,咳,她跟另一个年轻女子在一起。”
晏浮生眼睛微微睁大,充满了好奇和八卦,顿了顿道: “霖儿,她……有心上人了”
林鹤抿了抿嘴,忧心忡忡道: “可我们霖儿似乎不太擅长与人沟通,尤其是在感情这方面,这一点兴许是……与你相像。”
晏浮生心虚地移开眼,小声嘟哝: “我比霖儿好多了,霖儿跟缺了根筋一样,你若是记得桃花坞那些事,就该知道她有多荒唐。”
林鹤说: “有多荒唐”
“霖儿二十一岁那年,你为她许了一位姑娘,”晏浮生咬咬牙,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 “没多久,那姑娘就跟人私奔了。”
林鹤张了张唇,简直不敢相信: “这世上竟然有人能抢霖儿的亲!”
她那倾国倾城绝世聪明的女儿,君临九州,温柔端庄,竟然有人瞎了眼看不上她宁可跟别人私奔也不愿许给晏霖!
这事简直天方夜谭!
晏浮生笑了笑: “偏偏就有这样的人。”
晏霆。
她那短暂地只在桃花坞活了一世的霆儿,即便她任性妄为,骄傲蛮横,抛妻弃子,为世人所厌弃,晏浮生却和霖儿一样,无法对她生出任何怨恨。
短暂的震惊后,林鹤心疼地说: “后来呢,霖儿怎么样了”
晏浮生道: “后来那抢了霖儿亲的人,没几年又抛弃了她的妻子,而我们的霖儿,尽亲友之情,供养着她的妻儿,从未逾越。”
林鹤气坏了,唇角抽了抽: “岂有此理,简直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们霖儿哪里配不上别人,竟连一个愿与她相守终身的都没有!”
晏浮生: “与旁人无关,这大抵是我们霖儿自己的问题。”
林鹤皱了皱眉,晏浮生继续说道: “霖儿生性如此,于感情一事,她天生抗拒,细想起来,约莫是因为我以前很少管她,她少时缺爱,所以养成了这寡淡,拒人千里之外的性子,”晏浮生垂眸叹道, “阿鹤,我真是害人不浅。”
林鹤忙安慰道: “你自顾不暇,哪有那些精力管她,是我失职,当年负气出走,所以才留下一堆烂摊子,罢了,等等,情况不太对劲……”
见林鹤眉梢带喜,晏浮生好奇极了,凑过去也想了解八卦。
林鹤和她的分身共用神识,分身离开劫渊之后所见的情形,亦是林鹤所见情形。
晏浮生急着等她口述,林鹤忽然一把抱过她,额头与她相贴,与她分享神识所见。
晏霖从京城赶来,一路北上寻找玉戒的气息,最终在一处森林里找到了遗落的玉戒。
她猜想森林中这枚玉戒并非王女主动摘下的,而是劫持她的人强迫她摘下的,或许跟她之前用另一只玉戒尝试联系王女有关。
换句话说,王女也许就在森林中,离得并不远。
接着她用符纸印证了猜测。
重现的幻象中,王女遭到偷袭,背后挨了一刀,昏倒在树林里。劫持她的人一共有三位,第一个是引诱王女出宫的假丹修,第二个是偷袭她的刀客,第三个从京城赶来,给他们传递幕后主使那边的消息。
他们在森林里等了几个时辰,等到王女苏醒过来,而此时信使来消息,告诉他们筑仙门被包围,他们一时半会等不到主子的消息。
三人在森林里面面相觑,按计划他们劫持王女之后,等消息通知他们下一步行动——大概率是杀了王女。如今消息无法传出来,三名刺客一时无法做主,到底是杀是留,他们拿不了决定。争论间几人忽然大吵起来,王女这时候开口,为了活下去,她跟几人周旋着说: “既然筑仙门已经被包围了,说明女帝已经知道谁是主使,如果你们现在杀了我,女帝一定会顺藤摸瓜抓到你们。”
“如果你们放了我,我会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是我自己偷偷出宫,我会跟陛下解释,陛下不会迁怒你们,你们最好是现在就放了我,这样一来,没有人能抓到你们。”
王女的说辞令刺客们有些动摇,她不仅承诺放他们离开,还答应给他们一笔丰厚的灵石作为回报,甚至会考虑将他们收编筑仙门,从此他们不必再做这种刀尖舔血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