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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我等你下工。”
  涂曹寿冲他露出个痞笑,单手勾住肩上西装就阔步离开,中途没回过一次头,任由介克阳就着单薄衬衫一路迎风跟在后面。
  ……
  暴雨雷电,阴沉室内。
  青年人眼眸低垂,透明水珠不断掉落在已经被雨水晕成深绿的茶色t恤上,纯黑眼眸里倒映着湿漉漉的男人。
  男人领口扣子打开两枚,露出轮廓深邃的锁骨,棕黄眼眸里糅杂了属于人类的深情和野兽的欲望,炽热浓烈到让人不敢直接对视。
  白亮电光突然划开黑暗,照亮肌肤相触的两人。
  男人单手捧住青年人略显苍白的脸,青年用漂亮手掌轻柔抚上他的指间,视线交流中,让人无端看到某种潜藏在撒娇之后,并未明说的哀伤感觉。
  盯着监视器的果果当即一愣,旁边男编剧的眼睛却忽然亮起来。
  男人俯身过去,在嘴唇即将触碰的瞬间,青年人不知为何,突然下意识地往后微微一退——果果正准备喊ng,却被男编剧拦住,甚至还“嘘”了声。
  这显然是拍摄中预料之外的情况,在导演没有喊停的情形下,饰演安旭的男人极为冷静地进行临场反应,他原本握住椅把的手坚定而强势地插入欲退却的“爱人”发间,牢牢掌握了这场吻戏的主动权。
  电闪雷鸣,雨水哗哗。
  爱欲与理智融入这样冰冷又热烈的气氛里,在明与暗的交接处逐次递进,直至攀升到无路可退,毫无犹疑。
  安旭终于说出了最后的台词。
  “我做好了要跟你过一辈子的打算,也做好了你随时要走的准备。”
  “但我发现,我做不到。”
  “做不到放你离开,哪怕只是想想。”
  青年在薄光里微微仰头,有潮湿的泪从眼角溢出,与发梢落下的水珠融合,汇成泛光的痕迹,伴随他轻轻的喘息,一并化为带着哽咽的应答。
  “嗯……”
  “嗯!”
  “cut!”果果喊。
  由于剧情需要,两人早就从椅子转移到床边,sunny与涂曹寿分开以后止不住地在哭,不是放声嚎的那种,就是一直无声流泪,还没什么表情,吓得旁边人都在给他抽纸巾擦眼泪。
  “麦桑老师辛苦啦,小sunny也别难过,都杀青啦,你们要不拍张合照,后期拿去做宣传?”果果拍拍sunny的背,温和地安慰,“把眼泪擦擦吧,回去好好休息几天。”
  相比起有些失控的sunny,涂曹寿这次相当轻松地抽离出了入戏情绪,在小虎举起照相机时还能露齿一笑,看上去又帅又痞,跟戏内那个沉稳干练的“安旭”完全不同。
  换下湿冷的衣服,卸妆烘干整个人,涂曹寿一如既往地拒绝了杀青宴,跟着旁观全程的介克阳上了商务车。
  车门一关,涂曹寿立刻看向这个面色冷淡的人,问:
  “阳哥,你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吗?”
  介克阳:“?”
  “想每天对我负责那个。”
  介克阳:“真的。”
  他于是光速解开安全带,骑在这人打开的腿间,捧着这张俊美到过分的脸,咬牙切齿地笑着说:
  “那你还放我去亲别人???”
  青蓝眼瞳不闪不避地与他对视,介克阳说:
  “我尊重你的工作。”
  见这个人似乎是真的没有生气,涂曹寿更加无法无天,甚至做出哭腔,两只充满力量的拳头故意绵软无力地锤着面前人肩膀和胸口,掐着嗓子哭喊:
  “哇你这么不在意人家,人家要哭了啦,人家辛辛苦苦工作养家,你还一脸死鱼样子,都说不想接吻戏了还给人家接,呜呜呜你好坏呀,人家不要理你了啦——”
  嗓音突然恢复正常,张着狐狸眼眸的人提出条件:
  “除非你夸我今天的戏好,我就原谅你。”
  “戏好?”
  被荼毒半天的介克阳仰起他充满混血感的深邃五官,薄唇轻启:
  “麦桑同学,你演的不是我吗?”
  涂曹寿笑出声,起身坐回原处:
  “被你看出来了,怎么样,像不像?”
  帮这个闲不下来的多动症患者系好安全带,介克阳说:
  “像。”
  气音忽然放低,近在咫尺的距离酝酿出与众不同的危险暴风雨。
  “接吻时最像。”
  “唔……”
  对于领地的掠夺成为这场暴风雨剩下的唯一主题,紧紧抱住对方后背的人眯起狭长眼眸,棕色眼瞳里闪现出“计划通”的光亮。
  ——哼,果然还是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介克阳:麦桑。
  涂曹寿:……怎么别人叫我这个名字都还好,你叫起来就这么怪呢?
  介克阳:我叫得标准。
  涂曹寿:你再叫一遍我听听。
  介克阳:my son
  涂曹寿:???给老子滚!
  第11章 no.11 热评都是什么恶魔
  确定恋爱关系的时候两个人都不怎么慌,仿佛水到渠成理所当然,商量完就还是跟以前那样彼此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继续过着各自分房睡的普通日子。
  大概是幸福来得太突然,当事人没什么现实感,所以情绪波动并不大,只是一副“哦,他原来也喜欢我”的样子,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