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施博仁和楚怡对视了一眼。
楚怡脸蛋鼓起,信誓旦旦道:“周警官一定喜欢我家姐!”
“还用你说。”施博仁偷瞄周风旭,笑道,“一起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他脸红的样子。旭哥要是不喜欢柠柠,我名字倒过来写。”
唯独甘一祖在状况外,他挠了挠头说,“那岂不是,我们很快就要称柠姐为阿嫂?”
楚月柠下了旋转的楼梯,接了电话。
听见对方的名字。
她稍稍有点诧异:“余老师?”
余季青有点不好意思,“楚大师,风水节目因为政策的原因,改成了一个月一集,我联系您晚了,先讲声抱歉。明日要录制新的一集,就可以收官。”
“没关系。”楚月柠想了下,又问,“内容是什么,地点在哪?”
“主要是看风水。”余季青讲完后,又报了地址。
“好,我会准时到的。”楚月柠答应下来。
余季青千谢万谢。
之前算命节目的一期播出后,电视台的电话差点被打爆。
全部都是询问节目的进度。
刚好出了个新政策,上头要求缩减玄学节目的播放,说收到了风声就快要回归祖国的怀抱,担心给大陆的印象不好。
没有准确的命令,余季青也不能够随意放消息出来,直到出了确定的消息,他才逐一通知大师。
另一边。
方家人回到别墅时,天色已晚。
方经国坐在沙发上,拽这个杯子不停转动,回忆着白天发生的事情气,胸膛因为怒火不停起伏着。
啪的一声!
他将杯子摔在地上。
“田玉娥,你脑子没用就干脆砍掉!其他人都是贤妻良母,你是什么?专拖我后腿?最赚钱的就是房地产,你得罪万诚,我以后怎么进军啊!”
他当时被气的半天说不了话,只要开口就是一阵剧烈的心绞痛。
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田玉娥,把万氏企业给作没。
“怕咩啊。”
田玉娥也仿佛打了败仗的士兵,将被掐的掉皮的包包丢在沙发上,“现在谁不知道你投资厉害?上赶着巴结的一堆,万诚再怎么厉害,本质还不是商人?”
“为了讨好楚家的贱人,得罪我们,万诚才蠢!”
方经国大动肝火,刚想继续骂,心脏就传来更为剧烈的疼痛,他龇牙咧嘴捂着心脏缓缓躺在沙发上。
田玉娥吓坏了,赶紧给他胸膛顺气安抚,“别着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金蟾在,我们富甲一方肯定不是梦。”
田玉娥开始敢和万家谈条件,依仗的就是金蟾。
在她看来。
只要金蟾在,方家就会越来越好。
方经国原本被气的不轻,想到金蟾渐渐又被安抚下来。他靠在沙发上,田玉娥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气,他眯了眯眸子。
“没错,我们还有金蟾。”
方佳佳脱了高跟鞋换成拖鞋,想到能用符污蔑楚月柠的这件事,就越想越开心。
路过金蟾供台前,她掏出了那张符,喜不自胜:“楚月柠啊楚月柠,谁让你的符落我手上,还不等着倒霉?”
没有人注意到,在符出来的一瞬间。原本仰着下巴高高在上的金蟾,血红的眼睛忽然动了动,充满了恐惧的神色。
这……这股气息,不就是上次来别墅的天师?
可怕,好可怕。
感觉快死了。
这个愚蠢的女人,她不知道它属邪物?竟然还敢带驱邪符回来?
金蟾仿佛被一股强大的能量压制住,它想逃,可厚重的肉身还未动,很快便化成了一摊黑水。
又过了一段时间。
方经国总算缓了过来,他拍了拍田玉娥的手睁开眼睛,“扶我起来,今天还没给金大神上香。”
田玉娥说的没错。
他手握金蟾,相当于掌握了香江财富的命脉。
什么乔氏、万氏,都等着亲自来向他赔礼道歉的那天吧。
还有姓楚的不孝女!方经国眼神都淬满狠毒。
总有一天,他要让楚月柠亲自下跪,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啊!”
方佳佳看着在掌心化成灰的符,害怕的抖掉,她不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手心一热,紧跟着符就没了。
“点啊?”田玉娥看着方佳佳肿胀的脸也心疼,“是不是脸痛,快点去喊菲佣搞点冰块镇一下,消消肿。”
“不是。”方佳佳发着抖,看着空空如也只剩黑水的供台,颤抖的伸手指着,“妈咪,金……金蟾不见了。”
金蟾!
两夫妻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去看供台。
方经国当场面色大变,急的手忙脚乱,用手去捞黑水,刚捞起来就闻见腥臭的味道,他忍住呕吐的欲望,继续翻找,“金蟾呢?我的宝贝金蟾呢?”
无人看见,屋内有无数的金色气体从黑水处散了出去。
方佳佳也吓坏了,金蟾可是她们一家的仰仗。
就在三个人翻天覆地找金蟾的时候,客厅的电话开始接连不断响了起来。
田玉娥接了起来,半晌后惊恐的看向丈夫,“展文说公司有股东要撤资。”
撤资!
方经国呼吸急促,赶紧捂着心脏,他安慰自己,“没事,一个而已。”
田玉娥哭着说:“不是啊经国,展文说公司有十几个股东都在闹着撤资。”
“还有,和国外开发游乐园的项目黄了,公司股票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跌。”
方经国意识到大事不好,大汗淋漓的喊:“快!快打电话给广大师!”
也就在金蟾化掉的一刻,远在练功房盘腿打坐,准备调养气息助身体恢复的广德业,猛的睁开眼睛,表情痛苦。
“噗——”
一道乌血从空中喷洒而出。
阿术立刻过来扶着他,敛眉,“师傅,怎么回事?”
“反噬。”广德业已经站不起来,愤怒的睁着眼睛,“快,去查是哪里的阵被破!”
他设阵几十年,生平第一次沦落到如今的境地。
不单止功力耗损的只剩三成,身体也根本没有休养的机会。
楚月柠刚破人祭续运阵,这又来一次,他是真扛不住了。
阿术领命,还未出去,就有电话打了进来。
他接听后,看向广德业,“是方家的人。”
方经国焦急的声音从喇叭传出来,“广大师,金蟾不知为何化成了水,可不可以重新请一座啊?我公司的生意不能够没有它啊。”
广德业总算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脸色黑了下来,“金蟾是请来运财的,好端端不会化,你们做了什么?”
方佳佳脚底下一堆符灰,被田玉娥看见了,呵斥,“佳佳,你踩的是什么东西。”
方佳佳害怕极了,惶恐的摇头:“妈咪,我不知情。我没想到楚月柠的符那么厉害,如果知道,我一定不会捡回来。”
田玉娥傻了,确定没有其他的事情后,小心翼翼询问:“大师,一张符,不会这么厉害吧?”
方经国也接话:“是啊,大师,一张符肯定不会有这么大的功效。您再帮帮我?”
“一张符?”广德业冷笑,他捂着被反噬后疼痛的胸膛,“楚月柠一刀就能劈断我祖传的法剑,一张符没要了你们的命都算好。”
好啊,又是这个楚月柠。
方经国十分仰仗广德业,在他看来广德业就是香江最厉害的风水师。
可在他的口中,怎么……那个不孝女还更厉害?
“大师,您别开玩笑。”他慌乱不已。
“开玩笑?”广德业破罐子破摔,怒目而视,两个眼珠子瞪的极大仿佛就要脱眶。
让他承认技不如人,比杀了他还难受。
“她是天师道的传人!我用尽方法,也比不上她一根汗毛!”
怒极攻心,广德业再度喷出几口鲜血,昏迷前,他听着求救的方经国声音冷笑,“反噬的何止我,你们方家是大罗金仙都难打救,等着破产吧!”
接着挂断了电话。
方经国浑身虚脱坐在地上,看着打拼下来的别墅,大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楚月柠才是最厉害的大师?
后边是不断响铃催促的座机铃声。
方经国再也憋不住,懊悔的痛哭着捶胸捣足,“早知如此,我去找什么广大师!”
到头来,楚月柠才是能够助他一路大展宏图的女儿。
方经国终于意识到了这点。
却,为时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