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母亲,不合适就是强求,不如放手。
男人是不会有醒悟的,醒悟都是欺骗。
感情在商岁末这里只是附加,可有可无,他不在乎所以劝母亲也不要在乎。
看着如此冷漠没有同理心的儿子,本就得不到理解的母亲更加疯狂了,缠着前夫闹,缠着颜荷闹,甚至把商岁末拉到颜荷别墅前,指着庭院内浇花的小娃娃说:“那就是抢你财产的私生子!”
商岁末分神想着其他,小娃娃的小短腿有些笨拙,左脚竟然能绊住右脚,他问了句:“他叫什么名字?”
母亲咬牙切齿地恨了一眼那个小娃娃:“商初一,你看,名字都是比着你来的,真恶心!”
一年一岁末,却有十二个初一,普普名字罢了,这个世间唯一追不上的就是时间,小孩儿能有什么威胁,他永远也无法赶超自己。
母亲骂得实在难听,商岁末挠了挠耳朵,往车上走。
他将要出国求学,国内的糊涂事,眼不见心为净,相信母亲会想开的。
(4)初一未及岁
商初一第一次见商岁末并不知道对方是带着报复心来的,他规规矩矩停在距离商岁末半米的位置,喊着:“哥哥。”
跳了几年舞后,商初一的模样气质大变,身姿出众,在人后即使头低着,仍旧能看到他如天鹅般傲然挺立的脊背。
这些看在商岁末眼里,商初一是在耀武扬威,是鸠占鹊巢后的得意姿态。
商岁末回国,就是为了挫这对母子的锐气:“你不配。”
冷不丁地一句,商岁末略过厅上众人,径直回房,重力拉上房间门。
嘭——
一场接风宴,主角因私生子的一声“哥哥”大甩脸色,留大家停在原地面面相觑。
老商家两个孩子不对付的消息从这天开始向外扩散。
颜荷母子被商岁末的父亲接回家,商岁末的母亲大受刺激,没两天就彻底疯了,被关进了疗养院。
商岁末就是在这件事发生后,被外祖家勒令回国的。
难道要放任把母亲逼疯的仇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将来再任由外头的孩子夺了本该属于商岁末的继承权?
商岁末被外祖父劈头盖脸一顿骂,在看过疗养院里似疯非疯的母亲之后,商岁末难得觉醒了点亲情观念,那就为母亲做点什么吧,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儿,哪里值得他们较这么大的劲。
商初一不常在家,自然和商岁末碰上的机会就少,颜荷忙于社交,扩充她将来太太圈的人脉,对商岁末多是视而不见。
一个周六,商岁末没起早,快十点了才去健身房,一推门,就瞧见了里边正在练舞的商初一。
室内温度适中,甚至是有点凉,商初一却因剧烈运动,跳得满身大汗。
有一个动作他始终做不好,对着镜子不断调整姿势。
商岁末面无表情地走到商初一身后。
商初一白皙的颈子上此时全是汗水,看在眼里,那纤细的脖颈是脆弱的,让人忍不住覆上去。
第一次见时,商初一的一声“哥哥”让两人闹了不愉快,这时候商初一见着了商岁末不太敢称呼,收了脚下的舞步,低头站着。
商岁末的目光一直在商初一身上,从头顶扫到脚尖,眼刀子里带着一股寒气。
“哥哥,你……”你要健身吗?
“怎么不说完?”商初一吞吞吐吐的,商岁末抬眼接话,语气里有一丝嘲弄。
“哥——”声音还没发出来完,就听到商初一的一声尖叫。
商岁末掐在了商初一的脖子上,逐渐收紧用力。
白皙的脖颈涨得通红,商初一在挣扎,四肢找不到着力点。
呼吸越来越困难,商初一开始翻白眼了。
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他住进了这间房子的原因吗?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
在商初一意识已经模糊时,从门口尖叫着冲进来一个人,她推开了商岁末。
商初一失力地倒在地上。
再之后,他看到了爸爸,爸爸一掌扇在了哥哥的脸上。
商初一自那以后,不再在家里练舞,甚至有商岁末的公共场合都不去,只要回家,便锁在自己的房间里。
商初一有意躲商岁末,商岁末却直接从家里搬了出去。
两人再次见到,是商场开业活动。
腾飞娱乐的练习生被邀请出来暖场,商岁末是作为商场老板的好友帮忙控场的。
商场的舞台不大,将来是用作商品展销。
看着在台子上蹦跶的一群练习生,特别是商初一,商岁末总觉得他也像是在台子上自我展销的“商品”。
他两指夹着高脚杯的杯柄,与好友碰杯后,觑眼瞧着台上:“你上哪儿找的一群拉垮学徒?”
好友“啧”了一声:“我觉得还好,这都是潜力股。腾飞娱乐被储正集团收购了,那老头子喜欢砸钱,我瞧着他们一个个模样倒是乖巧,指不定以后就火了,以后我这商场也就火了。”
储正集团那老头,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传闻他有些上不得台面的爱好。
刚开业暖场,商岁末这个控场其实很忙,来往的都是有生意利益的合作伙伴,他不能怠慢,不知不觉间陪着喝了许多水。
商初一和练习室的小伙伴跳了几场舞,他们出外勤是有演出费的,商场活动策划在他们表演结束后立刻结了演出费,这会儿舞跳完了,都挤到厕所换服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