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承洲:“……”
喻闻又想了想,看向楚晗,“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你喜欢他什么?”
封承洲撇着脸,捕捉到关键词,耳朵悄悄竖了起来。
楚晗疑惑,“我喜欢他什么?”
喻闻:“你喜欢他身子啊。”
封承洲:“?”
楚晗惊慌失措,恨不得上来捂他的嘴,“……你胡说什么。”
喻闻叹了口气。
他跟封承洲说:“我们楚老师看起来清高,其实是‘性’情中人,保持良好身材,你已经赢得了他五分青睐,剩下五分,去学着尊重、沟通……还不懂就问边策。”
他跟楚晗说:“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就当训狗了……封总不是说你是狗啊,只是一种比喻。总之放轻松,别对自己有那么高道德要求。”
他说完,两人的表情如出一辙——目瞪口呆。
喻闻觉得自己这么善良的朋友不多见了。
明明一两句话就能说清的事,硬要扯得像一笔烂账,也就是他,愿意纡尊降贵指点迷津,别人都不乐意掺和这种乱麻。
“把我今天的话刻在心里,没事拿出来细品,”喻闻指指点点,“有道是尊重祝福锁死,这种事我们一般劝分。再拉我当判官,你们就给我分,你们分了我还能天天吃你俩的瓜,挺有意思。”
说完,喻闻霸气侧漏地转身,觉得自己真是太酷了。
他走到门口,谢鹤语端着第二碟水果正找他,迎面碰见,谢鹤语问:“去干嘛了?”
喻闻说:“看热闹呢。”
他回头看了眼,封承洲跟楚晗正在交谈,长久的矛盾没那么容易解决,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传过来,两人语气都很冷静,但略带一丝咬牙切齿,愣是聊出了吵架的感觉。
喻闻就没进门,跟谢鹤语说:“我刚刚给了他们两句箴言,咱们在这儿呆着吧,看他们到最后是分还是好。”
门外有个花坛,他们坐在花坛边沿,捧着两个碟子,一边吃一边听。
过了会儿,易茗来了。
排排坐的队伍变成三个人。
又过一会儿,《月亮港》男主演出来散步消食。
花坛边又多一个位置。
大家陆陆续续吃完,有人经过,会留下来围观片刻。
等楚晗从性格理想聊到人生哲学,聊得口干舌燥,准备回屋喝口水,一扭头,看见花坛边坐了一排吃瓜群众。
喻闻还拿了把瓜子。
“继续啊,我们听不清,就看个氛围。”他咔地咬开一颗瓜子,兴致勃勃地催促。
楚晗:“……”
这次交谈没出个结果,喻闻很遗憾。
谢鹤语没呆几天,就得回s市,喻闻虽然很舍不得,但谢鹤语呆在这里他们也没什么时间相处,最忙的是他自己,每天脚不沾地。
他跟谢鹤语说:“拍完这部,你要给我放假。”
谢鹤语说好。
喻闻又说:“干脆全公司放假吧,我们一起去海边玩。”
谢鹤语慢慢扬眉。
“我们两个不行吗?”他问。
“人多热闹啊。”喻闻兴高采烈道:“不过你做不了主,回头我给老板吹吹彩虹屁……”
“……热闹吗?”谢鹤语难以理解。
喻闻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两个人,还是一群人,都没关系啊。”喻闻说:“那时候公司应该已经知道我们的关系……嗯,我是说,该找时间公开了,先从身边人开始……”
谢鹤语愣了会儿。
“放假。”他果断说。
喻闻:“哈哈哈你去做老板的思想工作……”
“不用。”谢鹤语说:“我能放。”
-
十月中旬的时候,喻闻得了两天假期,回了一趟s市。
谢鹤语的新家离公司宿舍就两百米路,这一片都连着,谢鹤语花了点时间改了别墅的软装风格,最近正准备搬进去。
喻闻回来得不巧,谢鹤语刚把东西搬进去,正在收拾。
基础的清洁已经有保洁做过了,他在整理自己的私人物品,这些东西他不喜欢别人经手。
谢鹤语让喻闻去次卧休息,那里安静,床榻已经铺好了。
喻闻:“嗯……我不困。”
他在飞机上补过觉,现在精神饱满,劲头十足。
“说吧,怎么收拾?小喻老师大发慈悲帮帮你。”
谢鹤语看他东拉拉西看看,一副坐不住的闹腾样儿,便道:“客厅有几个纸箱,靠近楼梯的那个装的是旧物,你帮我收到储物间。”
喻闻元气满满地冲刺下去,客厅里果然有几个巨大的打包纸箱,他找到谢鹤语说的,抱起来掂了掂,感觉不是很重。
打开一看,里面全是衣服。
看来谢老师特意给他挑的轻的。
“抱得动吗?”谢鹤语还在问,声音遥遥从房间传来。
喻闻扬声回:“我又不是废物,这才多重。”
储物间有个旧衣柜,喻闻把纸箱里的衣服拿出来,按照季节分门别类。
这些衣物明显陈旧,却保存得相当完好,喻闻还在里面看到了几套校服,显然这些颇有纪念意义的衣服,都被谢鹤语精心保存着。
他蓦地想起什么,眼眸一亮,在纸箱里翻了翻,成功翻出一套初中校服。
找到咯。
看款式,就是谢鹤语相册里那套,喻闻迫不及待翻到正面,右下角靠近口袋的位置,果然有个太极图一样的双鱼图案。
蓝色的。
画得很漂亮。
喻闻决定明天让谢鹤语也给他画几个在衣服上,他中二期拿这个图案的简笔画当做自己的签名,现在已经过了中二期,看到画得这么好看,还是心痒痒。
这个标记对他而言有说不清的象征意义,毕竟他曾经拿其简笔画代替名字,某种意义上,“小鱼”=喻闻。
这样想着,他抖开校服,余光里几个字迹一闪而过,翻到校服里面,就在蓝色双鱼的位置,隔着两层薄薄布料,有人用清秀的字迹写下几个字。
喻闻定睛看去。
“小鱼哥哥……”
谁啊?
第75章
谢鹤语的字他看过,清隽端方,这几个字写得尚有几分青涩,笔锋没成型,但熟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是谢鹤语的字。
喻闻捏着校服布料,感到了一丝不对。
图案还能是巧合……但内衬里面的小鱼哥哥……
不管怎么说,这个称呼代表的应该是一个人。一模一样的图案,相似的象征意义……这要说是巧合,未免牵强。
喻闻琢磨了下,脑海中迅速浮现出n个科幻版本的剧情走向,平行时空?外星人?克隆人?未来世界……
狗血一点的版本……其实他现在是失忆状态,忘记了爱人,谢鹤语独守一份回忆,与他重新开始,而曾经相爱的证据却不会随着记忆消弭,遗留在旧物上……
哇,好狗血。
喻闻编得有点兴奋,拎着校服就往外跑,正好在客厅遇见下楼的谢鹤语。
“谢老师,解释一下这个!”他把校服展开,目光灼灼地看向谢鹤语,虽是质问的语气,显然好奇更多些。
谢鹤语目光从他脸上移开,扫过内衬上的字迹,眸光蓦地一凝。
问之前,喻闻觉得这应该牵涉到一些旧事,谢鹤语要慢慢回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玄之又玄地在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身上留下无数巧合……这只能说明他们有缘分。
然而谢鹤语久久沉默,那不是回忆的表情。
喻闻兴致盎然的笑意慢慢收敛,举着校服的手垂落,他问:“我们真的见过?”
他记得很早以前,谢鹤语就问“我们是不是见过”,但谢嘉茂说这是脑震荡后遗症,后来谢鹤语也没再提过。
谢鹤语蹙眉,似是反驳,薄唇翕张一下,却没能吐露出什么辩解。
自己乱编是一码事,可如果这么离奇的故事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喻闻觉得无法接受。
他更希望这是一种巧合。
喻闻抬起眼紧盯着谢鹤语,探究地问:“你是不是知道我的来历……”
“……知道。”谢鹤语总算开口,道:“我猜到了,你——”
喻闻:“我的意思是,在我刻意透露给你之前。”
谢鹤语:“……”
他不说话,喻闻就得到了答案。
客厅杂乱没处下脚,喻闻想找个能坐的地方,好好谈谈,可环顾一圈,到处都是纸箱。谢鹤语过来牵他的手,他自己都没想清楚,却下意识避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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