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芙唇角的笑容僵了僵,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陆晴:“你费这么大功夫,就想和我说这个?”
“好吧……”她摆了摆手,十分自然地往旁边走了两步,先将脖颈离开了危险的剑峰,“多谢了,我会搞清楚禁制是怎么回事。”
“才不是呢!”赵芙烦躁地跺了跺脚,失去了耐心,“算了,本姑娘大人有大量,就好心告诉你吧。”
她将软剑收回鞘,丢回了储物空间。
“几天前,师叔祖在澜城抓到了一只妖哦。”
“你已经猜到了吧?”赵芙笑得得意,“没错,就是苏白璟!”
陆晴蹙眉:“这不可能!”
她不是为苏白璟被抓这事感到愤怒,更不是伤心难过。
只是不可思议。
苏白璟……怎么可能这样被抓呢?
他可是渡劫期的大妖。
要想抓出他,至少要有两三个同样渡劫期的人修大能。
不仅要能打赢,还要阻止苏白璟的逃跑。
而那样的大战,不可能没有一点动静。
“你不信吗?”赵芙挑眉,“说实话,刚听到的时候,我也不信呢。”
赵芙脑海中浮现出了望枫林里残忍而血淋淋的一幕,她不由自主地轻轻颤了一下,她当时……差点就死在那只狐妖的手下了!
“渡劫期的妖确实没办法抓到,但是……如果他不是渡劫期呢?要是他的修为只有金丹期呢?”
陆晴眉头蹙得更紧,她越来越听不懂赵芙在说什么了。
苏白璟?金丹期?
这两个词凑在一起,不觉得很可笑吗?
“苏白璟怎么可能金丹期?”
“但是——确实是金丹期哦!”赵芙答得斩钉截铁。
她耸了耸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师叔祖抓到他的时候,他确确实实只有金丹期了。”
“师叔祖说——他的妖丹碎了,所以修为跌落。”
“妖丹碎了??”
“是的。这听起来确实很不可思议,但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的妖丹似乎不是在战斗中被毁,也不是修炼出了岔子,师叔祖再三检查,得出了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答案——妖丹是他自己捏碎的。”
“这不可能!”陆晴想也不想地否认。
捏碎妖丹?
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就像在说一只兔子咬掉了自己的双腿,一只大雁切去了自己的双翅。
神经病才会这样做!
直到捏碎妖丹有多痛吗?
陆晴不过才金丹期,那颗幼小,脆弱的金丹碎裂的时候,就好像浑身上下的骨头被瞬间捏碎又重组。
更何况苏白璟的妖丹?
一棵生长了十年的树苗和一棵生长了百年的树苗,谁都知道连根拔起的话,哪一个会更痛吧?
更何况。
苏白璟根本没道理要捏碎自己的妖丹。
他和她又不一样,他又不用毁道重修,他又没有以她为道心!
……
“喂喂——他是为了你吧?”赵芙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面色,“听说他在牢里说想要见你一面呢。不过这个消息被压下来了。我可是好心才会来告诉你。”
“我倒是有点好奇,你做了什么?让他愿意这样做?”
这点赵芙倒是没说谎,她是真的好奇。
“你不感动吗?你不好奇吗?你不想见他最后一面吗?”
陆晴捂着额头:“最后一面?”
“是哦。他受了刑,可惜什么都不说,师尊他们决定明天要对他进行搜魂了。搜魂禁术,施展过后,他不死也会变傻子了。”
陆晴攥紧了拳头:“死了就死了,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反正,她早就已经设想过无数次,他们兵戎相见的情况。
他是妖,她是人。
他们再见面就是敌人,迟早会站在对立的战场上。
管他为什么会捏碎自己的妖丹,反正他被抓了是一件好事。
她再也不用担心苏白璟会打她的主意。
她再也不用担心苏白璟会对陆家下手。
她再也不用担心苏白璟会站在妖族的行列。
“说了我只是好心,你们怎么说也是前道侣,让你们见最后一面罢了。”
“你还是赶快,晚了说不定就来不及了,到时候你就只能见到一具尸体了。”
“诺。”赵芙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枚令牌丢给陆晴,“这是牢房的通行证,我有没有骗你,你不信的话,就亲自去一趟就知道了。”
“你也不用怕我是要对你什么不利……你也知道的吧,我要是想杀你的话易如反掌,刚刚就——”
“在哪里?”
赵芙的话被陆晴直接打断,她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澜城的牢房在哪?”
赵芙咧开唇角,丝毫没在意陆晴的不敬态度:“从这里往正南方向十公里,城主府附近,那里有守卫,到了那里,你把令牌拿给他看,他自然会带你进牢房了。”
陆晴顿了一下,捏紧手中的令牌,毫不犹豫地往外走。
“喂,等等。”赵芙连忙拦住她,她随手拔下发上的隐蝶簪,丢给陆晴,“这个也借给你吧,路上可以隐匿身影,免得被人看出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