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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给我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秦誉逼视他的眼睛,仿佛要把他的骨头咬碎,“你再扯一句谎试试,我绝不原谅你。”
  叶安屿被他的目光看得心惊,哪敢再瞒:“好吧,其实是我自己跳下去。不过我没想自杀,这个你信我,我也没什么精神问题,当时就是被我妈逼得没办法了,她非让我看心理医生,我一时情绪激动,就从三楼跳下去了……”
  说完瞄了眼秦誉的脸色,赶紧补充道:“不过你放心,我没什么大碍,就是腿摔骨折了,这个早就治好了,不信我现在给你蹦两下,真的没事了。”
  说完,叶安屿低头去亲他的唇角,自知理亏:“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秦誉深吸一口气,想推开他,胳膊抬起来才发现自己在发抖。
  他咬紧牙根缓了缓,方能说出一句不那么颤抖的话:“你踏马……谁给你的胆子,真出了事怎么办,真没命了怎么办,你想过后果没有?”
  叶安屿咬紧了嘴唇,他当时没想这么多,跳下去的那一瞬才感到后怕。
  也幸亏窗外有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出院后叶安屿还专程去给这树鞠了个躬,感谢自己的救命恩人。
  他卖乖道:“我这不是没事吗,别生气了好不好?”
  秦誉别开脸:“你少跟我来这套。”
  一想到叶安屿又是跳楼又是地震的,秦誉的心头被恐惧占据,又气又怕,眼圈倏地红了。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活?”他字字如刀,直往叶安屿心尖上戳。
  “我找了你那么久,你要是真不在了,我就跟你一起走,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叶安屿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搂住他,边亲边安慰,好半天才把秦誉炸起的毛捋顺。
  秦誉:“我真恨不得咬死你。”
  叶安屿把脖子凑过去,一副贴心的样:“咬吧。”
  秦誉没跟他客气,张口咬上去,感受到嘴下跳动的脉搏,又不忍心了,把他推开:“起来。”
  叶安屿端详他的表情:“不起。消气了没有?”
  秦誉绷着脸:“谁生气了?”
  叶安屿顺着他来:“嗯嗯,反正不是你。”
  “你好烦。”
  “这就嫌我烦了?”
  秦誉快被他磨得没脾气了:“起不起,我腿麻了,再不起我跟你不客气了。”
  叶安屿心神一动,两条胳膊搭上他的脖颈。
  呼吸近在咫尺,叶安屿清澈的瞳孔中映着狡黠的笑意:“怎么个不客气?”
  “……”
  秦誉没心情跟他打情骂俏,没给好脸。
  谁知叶安屿变本加厉,往他身上贴,还蹭。
  几年不见这人居然学会主动了。
  秦誉浑身燥热起来,喉结轻滚:“……家里没有安全套。”
  叶安屿不在乎这个:“没关系,不用也可以。”
  话音刚落,半蹲在地的秦誉骤然起身,叶安屿被他推倒在床。
  他小腿还耷拉在床边,秦誉挤进他双腿中间,压上去,吻他的眉眼。
  叶安屿被亲得浑身发软,等到胸口一凉的时候才想起:“等等,还没洗澡……”
  尾音被秦誉堵进喉咙里,他抑着喘息说:“一起洗。”
  秦誉一把抄起叶安屿,打横抱着他往浴室走。
  花洒喷出温水,热气迅速蒸腾。
  叶安屿后背贴着秦誉的胸膛,两手撑住冰凉的墙面。
  他面红耳赤,落在身上的水珠四处迸溅,沐浴露的香气很好闻,清雅的白茶香,他在秦誉床褥上闻到过。
  撑住墙面的手指骤然抓紧,在瓷砖上留下五道清晰的指印,叶安屿控制不住地发抖,几乎站不住。
  他踉跄着前倾,又被那扣住腰腹的手紧紧锁住。
  洗澡洗了两个小时,叶安屿白里透红,还没等喘口气,又被秦誉扑在床上。
  叶安屿失神地看着秦誉的脸庞,仿佛跌入一场似真似幻的梦境,大脑昏昏沉沉,闪现无数记忆的碎片——
  上辈子,和秦誉互相误会,被他豢养在这栋房子里,心甘情愿做他的情人。
  儿时的夏天,风吹麦浪,秦誉牵着他的手在田野里奔跑。
  车祸,一切成空,苦涩又无望的暗恋,以为看不到天日。
  秦誉跟他表白,气势汹汹地说喜欢的人是他。
  在一起,拥抱,接吻,上床,一起朝梦想努力,畅想着遥远的未来。
  噩耗接踵而来,一朝梦碎,七年别离。
  至此,真正圆满。
  泪水模糊了视线,叶安屿看不清秦誉的脸。
  热烈的吻落在眼尾,吻去他所有的酸楚和难过。
  秦誉喃喃叫他:“叶子。”
  声音温柔,身下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叶安屿犹如振翅的蝶,身形一颤,仰起头,脖颈和胸膛绷起优美坚韧的弧线。
  这晚他们都有点疯,从床上滚到床下,地板上,阳台上,各种姿势都试了一遍。
  秦誉在他身上留下数不清的痕迹,叶安屿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只记得失去意识之前,秦誉把他拥在怀里,一遍一遍说:“我爱你。”
  叶安屿在心里说,我也爱你。
  无论岁月如何变迁,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你都是我唯一所爱。
  ……
  次日早上秦誉醒来,叶安屿压着他的胳膊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