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涅沄蛰伏多年,终于找到能对抗魔鬼的神女。
她必是他的救赎。
涅沄心中坚定,擦乾眼泪。
伏羲树内有土精魄。五行精魄缺一不可,他们需要伏羲树的帮助。
方才和伏羲树对话了一会,祂不是很大度,似乎对余宁的修为不甚满意。
涅沄扫视一番,探查了她的修为,确实是太低了。
他迟迟不说话,余宁顿时有些慌,怕是伏羲树不肯帮忙,忙问道“怎么了?祂说了什么?”
涅沄答道“祂说你的修为太低了。”
其实他还是婉转了。伏羲树的原话是:无能小辈,莫挨。
“要多高祂才愿意?”
涅沄思考后说道“至少要金丹期。”
“那怎么办?”余宁蹙起眉,她修练速度慢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到金丹期恐怕要磨蹭许久。
涅沄拍着手鼓励她“现在开始潜心修练!蓬莱秘境灵气丰沛,纵使你现在修炼速度再慢,只要有心,练他个五十年也能勉强搆到金丹吧。”
五十年?勉强搆到?
余宁感受到天道对她深深的恶意。
拧眉“太久了。”
五十年,姚桃都能突破出窍,魔鬼都能达到化神。那时候她才从秘境出去,是能打的过谁?
涅沄见她失魂落魄,从识海中翻找可用的法子,苦无门路,最终只能使下下策,手一转,一件五彩流光的玲珑法器便落在掌心。
天道运行的准则,他熟记于心。
天道有序,善恶必须平衡,若力量倾斜其中一方,将毁坏天理运行,世道崩殂。是以浮生界正邪双方一直保持微妙的平衡,互不干扰,相互掣肘。
而每万年重生的魔鬼将打破这种平衡,为维护天道,崑虚降化神子,落于人间,帮助修士抵御魔鬼,待杀死魔鬼后,回归神界。
他看向余宁。
当道浮生大能众多,灵焕、鹤凌,还有世家中几位圣祖,远离尘世的悟虚子更是渡劫大圆满,离飞升一步之遥。还别说那夺人命数的小姑娘修为直升,他们佔据了善的力量,魔鬼强于她也是无可厚非。
所以余宁才会修炼缓慢,才会停滞不前。
他手中法宝殇玲珑,即是悟虚子花费半辈子炼化的宝器,逆天而行,能解除这道无形的禁制。
他向余宁解释道“殇玲珑能破除天道禁制,让你修为暴涨,不过也有副作用?”
“是什么?”
“魔鬼会变得比以往更强。”
从未有人胆敢打破天道,无人知晓未来将演变成什么样子,涅沄踌躇不决,他不敢赌。
余宁却是无畏,她已经死过一次了,修真界也在她眼前复灭过一次,又能糟糕到哪里去?
她即说服涅沄,启用殇玲珑。
涅沄再叁考量,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心一横,将灵力灌入器口,殇玲珑凌空一转,併发万丈光芒。
他道“可能会有点疼。”
余宁无所谓。
她紧闭双眼,等待欲发生的奇蹟。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余宁睁眼,便见殇玲珑风火轮似的转了几圈,逐渐缓下,匡噹一声黯淡的掉到地上。
?
涅沄讪讪拾起法器,用灵力探查,语气无奈地说道“故障了?呵呵?悟虚子做的东西常常故障?”
余宁无语极了,这天道就是在玩她吧?
殇玲珑故障了,思绪又回到原点。
气氛一时安静的冰冷。
涅沄摸了摸鼻子,有心打破僵局,笑道“所以说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是认命修炼吧!不管五十年还是一百年,我都陪着你。”
余宁闷闷不乐。
她才不要认命。
她已经认命够久了。
若是这辈子再不积极行动,怕是又要被一剑剖心,沦为姚桃的陪衬。上天可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不想重蹈复辙。
内心千回百转,就在她快把头发薅秃之际,脑中灵光,一拍掌,忽然想到一个绝妙的法子!
心动不如行动。
她一步跨坐到涅沄腿上,趁他不备,扑到他身上,摁住他软乎乎的手。
涅沄脸蛋微热,正想骂她流氓。
但女修秋眸含水如耀星,直勾勾的看近他心里,令他一时失语,扭捏的想着抱一下也不是不行,便听余宁饱含期待的嗓音落在耳边。
“小狐狸,仙界的未来就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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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沄脑中一团乱麻,完全搞不懂状况
伏羲树下,无所不能的九尾妖狐被反手绑在树干上,他一脸懵逼,怔愣的看着自己敞开的胸膛,还有蹲在他脚边为他的双腿缠上死结的女修。
想不明白,他不过就是恍神了一下,怎么就被绑啦?
“等?等等等等等!等一下!”涅沄后知后觉的挣扎起来,可是绑在身上的竟是綑神索,还是她从他口袋里淘出来的!
他耳根通红,喘吁吁的说道“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为什么要绑他?
又为什么要脱他衣服啊!
余宁刚打好死结,拭去额角薄汗,耐着性子回答,这已经是她第叁次解释了“拯救天下苍生。”
拯救个屁!
涅沄都被她气傻了。
如果靠双修就能拯救苍生,那普天之下可全是圣贤奇子。涅沄最先以为她要採捕自己,可两人境界相差太大,别说採捕,就是吸纳一丝灵力,余宁都会爆体而亡。
她现在心乱如麻,什么鬼点子都想的出来,他必须阻止她。
可旋即,涅沄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你该不会跟着那条破蛇学了什么双修大法吧?”他满腹狐疑,恰恰中了猜想。
余宁目移,反驳道“那是不传人的蛇族秘术!”
涅沄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心肌梗塞“个鬼啊!你别信这鬼功法!裴烛那疯子为了提升修为什么都做的出来!”
先别说是不是真的没有副作用,蛇族的功法人修可以练吗?人跟狐狸,真的没有生殖隔离吗?再没有搞清楚作用之前,涅沄不想轻易失身。
“可是确实有用啊。”
“试试嘛,你又不吃亏。”
“我亏大了!”
涅沄脖耳通红,她怎么,这么厚脸皮!
他在綑神索下扭成麻花。
余宁同他掰扯着,一来一回,渐渐让涅沄放下戒心。就在他哭着喊着“强姦”时,撕碎衣角,布帛塞入涅沄口中,堵住他没完没了嚎叫的嘴。
涅沄一怔,茫然的看向她,狭长媚眼睁成圆圆的杏核,几分不解,几分后怕。
他这幅样子终于有几分乖巧,余宁有心,仔细的看了他的脸。
布帛把他的嘴,他的眼,都撑的圆圆的。
他原来是有些妖魅的长相,就像大多数童话里的狐狸精怪,眼尾殷红上挑,鼻尖挺翘,唇线精緻,不点而朱,牡丹一样的粉色。
先前他一张嘴总是叭叭说个不停,余宁压根无暇欣赏他的容貌,现在堵上了,漂亮的轮廓越发鲜妍。
她早该把他的嘴堵上的。
余宁心道。
涅沄看她沉下眼眸,看在思忖着要从哪里下手,眉眼间有不容置喙的压迫感,让他觉得无比陌生,心头如水草漂泊,慌张的想抓她的衣角。
不要?好不好?
余宁一掌打开了。
她好无情?爪子上传来指节冰冷的触感。涅沄吸了吸鼻子,胸膛上下起伏,一汩泪花飙了出来。
余宁一愣。
小狐狸哭湿了整脸,金色的瞳孔像被注入一汪温泉,池水超载,满隘而出,沿着脸庞滑下,如坠星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