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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说了要许菲负责家务,但秦燃也没真的那么禽兽到把自己的内裤都交给她洗的地步,所以每次洗完澡都自己顺便洗了去连着客厅的阳台晾……旁边就是许菲的内衣……看上去服贴丝滑无痕——不不不,自己不可以这么下流。他收回了乱瞟的眼睛。这可能就是同居必然要面临的事情吧,公共空间的隐私分享。
  不过许菲倒是很无所谓,甚至跑来阳台当着秦燃的面把自己衣服一件件收了下来。
  “你怎么了?耳朵这么红?”
  “没什么,就是看到了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内衣裤,“你都多大的人了,这玩意没见过?”突然觉得风水轮流转,她居然也可以调戏秦燃了,“要不我再让你涨涨见识,跟你说下我办过的……唔,好像不能这么说,应该是我办了一半的组织卖淫的案子?”
  “走走走,我们去客厅说。”
  “切,你害羞什么呀。”
  等秦燃晾好衣服、许菲迭好放好衣服,俩人一人一杯牛奶,一边开电视挑了个无脑综艺作为背景音一边聊许菲那个组织卖淫。
  这是许菲刚独立不久,她老板的朋友想要请她老板找个便宜的小律师为一个组织卖淫的犯罪嫌疑人辩护。
  委托人有个店面在xx路,这个店面对外宣称是个洗脚房,根据调出来的笔录和证据材料显示白天确实有几个正规洗脚的阿姨,到了晚上就会变成提供淫秽服务的场所。店面管理人是一对姐弟,据那对姐弟说是委托人雇他们来招卖淫女、管理卖淫场所的,他们最多也就是从犯,委托人才是主犯。
  “所以有证据能够证明你委托人是清白的吗?”
  白了秦燃一眼,“你是不是说反了,应该是有没有证据证明他是有罪的、他是主犯。公安和检察机关可不负责证明你的清白。”
  重点来了,卖淫女没几个见过幕后的老板,现在就是只有部分卖淫女的口供和两个店面管理人的口供证明委托人就是幕后老板。还有一些电话记录和部分交易记录,被委托人解释为是收取的房屋租金,里面还涉及到委托人和姐弟之中的姐姐曾经的恋情和财物纠纷欠款。
  “哇,也就是说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是吗?”
  “应该算是有的,交易记录和部分恢复的聊天记录,但是我那个委托人特别狡猾,每次我去会见他的时候他都一口咬定自己是无辜的,完全不知情,就是那对姐弟搞出来的事情。包括我还问他为什么没事一天到晚还有凌晨都在给那个弟弟打电话,我当时是想质问他的,没想到他说因为找那个弟弟帮忙养鸭子所以要跟他说买饲料。”
  许菲换了个姿势,把腿放到沙发上,这样能舒服些。
  “你说,我当时虽然年轻,但是看起来是白痴吗?这种谎都撒得出来——谁,一个男的,凌晨2点,给另一个男的打电话说你要给我的鸭子买饲料哦。”
  想了想许菲初中那张单纯的脸,秦燃沉默了一会——确实是会被人骗的类型。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介绍人就觉得我不行把我换掉啦。”
  “啊?”
  “反正我之后听下来的意思是,他们希望找一个德高望重的律师,或者说是一个有关系的律师,可以帮到委托人作无罪辩护的。前几年我还查过那个案子的后续,找了我们学校一个老师在外面开的律所,听说那家律所确实做刑事案件很厉害。我看判决书上写那家律所的律师主张店铺对卖淫女不存在控制管理关系因为没有签劳动合同,真是笑死。不过——”
  她又卖了个关子战术性喝牛奶。
  “快说。”
  “嘿,最后还是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啊。”
  “判了几年?”
  “十年以上,只要是10个卖淫女,主犯就是10年起刑。”
  “这还有讲究嘛?”
  “有的,法律规定嘛。就这个数量我觉得有争议还特地去找了检察官沟通,检察官跟我说那条街都是卖淫的,她们早就进行了布控、监听,证据里显示10个并不是硬凑出来的,而是到了10个就没必要继续往下算了。”
  “那也就是说如果人为控制在9个就不会被判那么重是吗?”
  “想什么呢你?怎么人为控制在9个?卖淫女就和公司员工一样也是会流动的,而且流动得更频繁,哪里赚钱就去哪里,我那个案子办得早,当时她们卖一次200多块,如果加上口那就是300多块,今年我看的一个案子项目分得更细了,还有时间限制,说是最短一个钟15分钟,有三档价格499、899、1699,具体的就不知道会玩出哪些花了,其他还有更贵的估计规格和小姐质量更高吧。这个钱要分给介绍人、客服、小姐还有管理、保洁,层层剥削,真正干活的小姐感觉就像我们律师一样,到手的血汗钱并不多。”
  许菲把牛奶杯放回茶几,在沙发上撑着头看他。
  秦燃有些出神,某些姿势以奇怪的方式进入了脑子……
  “好奇吗?下次等我再帮所里大佬整理卷宗的时候多看看回来说给你听。听说还有什么冰火两重天、毒龙钻之类的……”
  “停、停,不用说的这么详细。”
  “怎么?你们不就好奇这个嘛?”
  “我不好奇,我嫌脏。我虽然精神上下流,但我肉体很纯洁的。”说着捂住了胸口。
  许菲甩过去一个靠垫砸他,“别恶心我。”
  “我在国外的时候倒是听说过很多地方卖淫合法化,但这玩意就算合法了,也还是脏啊。”秦燃准确地接住靠垫,摇头。
  许菲摸了摸下巴,“卖淫合法化又是另外一个问题了,人如果有权出卖自己的身体,你不觉得会很可怕吗?我们法学界有个大佬说过一句话,如果一个人有完全处理自己身体的权力,那么必然会导致有权有钱者强迫其他人出租、出售或捐献自己的身体器官或衍生,而受害人在威逼利诱之下承认自己是自愿的。你品,你细品。”
  脑子里又涌进了很多不太好的画面。
  如果卖淫合法的话,有多少是真正自愿的?又有多少是为了利益的驱使自甘堕落?
  “娱乐圈的朋友我也认识几个,他们圈内也会玩的比较花,花到你玩过一次就不太想正经谈恋爱结婚了。口味比较独特,属于和正常女友、妻子没法玩的花。我那个朋友说的特别隐晦,估计是什么换妻俱乐部或者多人之类的吧。”许菲抖了抖鸡皮疙瘩,她也觉得脏,“但说真的,有时候觉得卖淫确实挺赚的,属于无本万利的买卖,哪像我,累死累活也赚不了几个钱,客户很少有满意的。案子输了,他们说是你律师不行,案子赢了,他们说是应该的。反正怎么样都有理由。感觉卖淫就和程序员差不多,趁着年轻,多吃几年青春饭,然后35岁退休。”
  “卖卖卖,你赶紧的,我按猪肉价收购。”他看许菲嘴上说着羡慕,脸上全是嫌弃。
  “去你的,照这么算我才值1000多块,还赶不上最低工资。都说人体每个部位都值钱,加起来一个月不到3500,那叫什么来着,散是500万,聚是3500。”许菲调出了一张标注着人体损伤等级金额的图发给秦燃,“诺,如果以后有人问你伤到了赔多少,你就按这个算。”
  好家伙,许菲已经到了看骷髅无所畏惧的程度了——这还怎么带她去鬼屋玩,怎么在看恐怖片的时候抱紧瑟瑟发抖的她?!
  追妻计划上的阻碍又多了一些,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