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好后,池乔就立即开始工作了,开直播,写歌,练歌……总之不让自己完全空下来。
沉临洲这段日子虽与她同住,实际上,因为忙,两人相处时间并不多。
元宵晚会过去几天,仍有人零零散散地提及她与金潇的事。但互联网最不缺的,就是绯闻、八卦,网友的注意很快被转移。
不久,气温回升,自南方而来的暖气团迅速占领庆城,冰消雪融。
澜海音乐节那两天,皆是大晴天。
音乐节在公园举办,分成两个场地,从下午两点持续到晚上九点。
歌手、乐队多,观众流动性也大,有的千里迢迢赶来,只为支持一个歌手。
池乔下午三点半上场,一共演唱六首歌,结束后,她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到VIP观众区去了。
谢凡琪他们有沉临洲送的票,还有蒋晓晨,今天都来了现场。
旁边有池乔的粉丝,没想到她会下来,万分激动地和她打招呼:“乔乔,你今天好漂亮!”
“谢谢。”池乔朝她们笑笑,“你们是自己来的吗?”
“是啊是啊,我们特地来看你的。”
“这里人多,要注意财物和人身安全哦。”
几个女孩子给她递了些小零食还有信,她收下,让小朱妥善收好,她们就不再打扰她。
谢凡琪说:“我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你当明星的样子。”
池乔摇摇头,“谈不上明星,我充其量就是个娱乐圈打工的。”
“人红是非多,像你现在,低调有实力,也挺好的,既没有那么多麻烦,又能赚钱。”
谢凡琪压低声音,又说:“我看上次那个帅哥没来欸。”
沉临洲?
他这两天去京城了,京大请他去当讲座嘉宾,毕竟是母校,推诿不掉。
和他长期分隔两地,他不在,她也没什么适应不良,即使按理来说,现在正是如胶似漆的热恋期。
“这么久过去了,他追到没?”
池乔含糊其辞:“上次他不过是为了给我解围而已。”
谢凡琪说:“说到这个,何承宇还没脸来呢,也没几个臭钱,多了不起似的,真看不惯。”
蒋晓晨插话说:“不来正好,免得给人添堵。”
周围人多眼杂,她们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认真观看演出。
此时,不远处有两个女生时不时向池乔瞟去。
其中一个长得尤为漂亮,但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低,一身容易泯然众人的打扮,并不引人关注。
杜茹说:“你这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站这么久,就为了看她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追星呢。”
“我其实是想找她聊聊,就怕我哥生气。”
太阳晒得浑身热,沉梨白脱了厚外套,拿手给自己扇着风。
“不过你哥那样的人,怎么会找这个圈子的?”
这些个富二代找网红、明星、模特很常见,最浅显直接的原因,自然是因为漂亮;二来,从某种程度来说,她们算“名人”,带出去,能满足男人的虚荣心。
不过杜茹还以为,她哥是不屑于与之同流的。
沉梨白说不是,“他常年在纽约,哪有什么机会接触国内的人啊,他俩早就认识了。”
早就?
那就是池乔出道前?
杜茹眼里瞬间发出光,“哟,难不成是你哥暗恋多年,终于得偿所愿?”
少女仰慕有钱少爷的故事那太烂大街了,矜傲如沉临洲,将喜欢埋藏于心,这才有意思嘛。
“不知道。”沉梨白撇撇嘴,“从小到大,他心里想的,也不大会跟我说。”
“你不是说他对你很好嘛?”
“好是一方面,但就我多年经验来说,获悉他的真实想法,比坑他的钱,要难一百倍。”
“好吧,挺符合我对霸总的刻板印象的。”
“他这毛病就是从小养的,男生不是一般成熟得晚吗?他不是,他才十来岁的时候,他就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了。”
再往前,她年纪小,也没印象了。
说到后面,就变成对沉临洲的吐槽。
池乔似有所感,向她们那儿轻瞥一眼,沉梨白正说得起劲,没有留意。
临近傍晚时分,太阳西斜,气温降下来些。
沉梨白站得小腿肚发酸,见池乔一行人要离开,穿上外套,拉起杜茹,“走走走,跟上。”
走出公园的路上,她想掏手机,落了个空。
杜茹说:“包里呢?”
“没有,我记得我顺手放在大衣口袋里了。”
不仅手机,连AirPods也没了。
“不会吧,被人顺走了?”杜茹四周张望着,“这么多人,找安保都没用了。”
八成是了。
沉梨白借杜茹手机打电话,果不其然,关机了,再查找设备位置,已经到了一个电器城附近。
二手手机不值钱,但她心大得很,除了非常重要的数据,其他一概没备份。
比如她和时杳视频通话时截的图。
沉梨白咬牙切齿:“天杀的小偷,早日烂屁眼,上面吃完下面漏。”
杜茹“嗤”地笑了,“算了,别跟那谁了,我叫个车,先去补办卡吧。”
这附近人多,网约车平台排号都排到几十位开外了,加了一次价,依然没司机接。
正要再加,一道柔柔静静的声音传来:“我送你们吧。”
沉梨白抬眼。
是池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