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樾微离世后,陆叔同江辛夷和林杏告别,笑着谈及这么多年攒的钱,终于有一天有花出去的机会了。江辛夷知道他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陆叔也早到了退休的时候。一个人守着这座庄园,无非也是抱着江樾微能重新回来的渺茫希望,于是他和林杏一起给陆叔办了践行宴,也包括一直在维护这个家运作的其他人,他们也都跟陆叔有些交情。
当然,主座仍然留着空,那里最后也只会是江樾微的。
陆叔走后,林杏和江辛夷继续在这里住。
有天早上,江辛夷神秘兮兮地将储藏室搞卫生的帽子口罩拿了一套走,而后晚上才回来,回来之后就连着打了好几个的喷嚏。
“小杏,走,带你去看样东西。”
林杏觉得好笑,便跟在江辛夷后面,想着看看他有啥把戏。而她刚靠近就觉得有些不对,连忙打开后座车门,一条白色瘦得跟骨头一样的狗蹿到林杏跟前。
是一只细犬。
江辛夷往后退了两步,说:“我去看医生了,说我的过敏属于可以克制的那种,吃了药就会好,细犬不掉毛,我们两个可以一起养。”
林杏蹲下来抱了抱它,话里的喜悦根本遮掩不住:“哥,谢谢你。”
“你给它去个名字吧,是女孩子。”
“叫林毛细怎么样?”
江辛夷点头,他觉得这个名字非常符合第一印象。
林杏抱着她,指了指自己说:“这是妈妈”,随后她又指了指江辛夷:“这是爸爸。”
江辛夷猛地看向她,片刻后又看向林毛细,好像一瞬间便觉得受再大的苦也值得。
他学着林杏的动作,朝它拍了拍手,带着口罩显得声音有些低沉:“毛细乖,爸爸抱。”
林毛细好像听得懂似得,往江辛夷身上扑,江辛夷强忍着想要打喷嚏的欲望,隔着口罩贴了贴她,林杏也看着开心,但想到江辛夷不耐受,还是立马将林毛细抱回了屋内。
于是林毛细在这刻开始便有了自己的家,家里不仅有特大号草坪任她撒泼打滚,有数不尽的零食供她选择,还有获得和头一次养孩子便百般纵容的两位家长尽情撒娇的机会。
在某一天,Amy突然发消息给她,告知她已经从公司离职了,手续等休假回来再补也可以,林杏觉得有些奇怪,便问:“怎么就特殊对待我了?”
Amy说:“大小姐啊,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们公司前几年大股东换了个人?”
林杏没有过问这些事情的权利,但她和Amy交情不浅,又是在公司初创便进来的老员工了,这些事情她自然也是有所耳闻,那年公司走下坡路,有不少股东已经不看好这间公司的前程,而他们手里的散股都被一个人收购了,还往里追加投资金额。
“这个我知道,怎么了?”
Amy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那个股东是你哥哥。”
林杏“哦”了一声,她挂断电话后决定还是先保持沉默。放在以前她或许逆反心理发作,而现在她反而觉得这一切都没有什么,但不知道江辛夷知道她知道了这件事情后,是什么反应。
这边林杏已经卸下职务无事一身轻,反观江辛夷,一点忙也没落下,遇到了需要他决策上的事情就要钻进书房里开视频会议,而且视频会议一开就是大半天。
终于林杏某一天看不下去了,她敲了敲书房的门,问道:“我这是正在休假,你在干嘛啊?”
江辛夷耸了耸肩,满不在乎说道:“我也在休假啊。”
林杏无言以对,只好替他关上门,而关上门之后,里面又恢复沸反盈天的常态,她觉得自己现在这样挺好的,可她也闲不住,长此以往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她心生一计。当天晚上两人准备睡觉前,林杏对江辛夷说:“我去公司帮你怎么样?”
江辛夷愣怔,随即反应过来,有些喜不自胜:“你怎么忽然。。”
“我需要朝人事部递交入职申请吗?”
“那倒不用,我们口头说也可以,你不用跟我说也可以,毕竟你是公司的大股东。”
“是吗?”林杏冷不丁来了句:“我还以为要交Amy把我的档案直接移交给你,我亲爱的哥哥。”
江辛夷见事情败露也不扭捏,他直言认错:“我不放心你,我怕你被人欺负了。”
林杏在一旁手抱胸看着他,江辛夷过了片刻,试探道:“那你还来吗?”
林杏伸出一只手,手心朝上,放在江辛夷面前:“我的年薪我们可得说好了,夫妻都要明算账,更何况是兄妹。”
江辛夷将他的手放在林杏的手心,江辛夷一倒转,手便握住了林杏的手,他纠正道:“反了,应该是兄妹都要明算账,更何况是夫妻。”
林杏不吃这套,她挣脱开手,又放回原位,道:“怎么说?”
“别说年薪了,这辈子我都给你了。”江辛夷将她压在身下,装作气定神闲的样子低下头去同林杏的鼻尖交缠,林杏很配合的微微抬起下巴,任他的唇瓣和自己相贴,江辛夷的舌尖撬开她的牙关,去寻得她的那份宝地,在无厘头地打转。林杏能感觉到,他并没有表面的那么平静,而自己似乎也听见了自己心脏的律动声,始作俑者都是眼前这位,那么紊乱。
待唇齿相依结束过后,两人气喘吁吁的错开脸,鬓边相贴都能察觉到湿意,他们这刻好像回到了刚开始一般,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彼此,可一番计较下来总归是不一样的,这会儿他们都能确认往前那么多年的心意都不是假,应该更有底气才是。
江辛夷看着她,即便心里明白,可还是留有一点惧意:“再回来吧,好吗?”
“既然你都把你自己交给我了。那我就来了,哥哥。”
两只手再一次交迭,无名指的戒指在交迭时相碰,发出响声。门外毛细一狗,门内两人痴缠,夜晚只有片刻宁静,再恢复已然是鱼肚泛白。激烈一晚过于疲倦,林杏头一歪便睡了过去,只有江辛夷,硬是要将她箍在怀里方才肯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