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在竹林,也是由于竹子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被赋予了各种美好寓意,在剧中,也借用竹林的幽静自得来表达悟道参禅,将武学与哲学融为一体,整个画面绿涛碧浪,铺翠叠绿。
怀导为求真实,全程都要求两位主演亲自出演,没有替身。
竹林戏的最后一个镜头是戴明月从二十米的高空中降下来,当时那个场面看得何夕胆战心惊,她浑身的防护措施只有钢丝,不论看上去还是真实情况都十分危险。这样不依赖于电脑制作拍摄出的电影更为还原,也更能考验一个演员的多方面能力。
现在网络世界中,充斥着大量采用抠图、ai、拼接等后期手段的视频或者电影,不再采用实景拍摄,全都在棚里完成。要是哪部剧用了实景,也能被观众夸赞半天,可见观众也更想看到实打实的具备真实感的镜头。
这场戏拍了三个多小时,结束时正好夕阳西下,大家都拿出手机纷纷拍下林间落日时刻。
一位演员指着林间的光束说:“我知道这个,是达利园效应。”
这话一出,逗得大家纷纷捧腹大笑,有的也开始调侃起来。
“明明是吊桥效应。”
“是光环效应!”
······
沈青岚倚在竹子上,蜜蜡似的光罩在她的脸上,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我就说你们没文化吧,明明是丁达尔效应。”
何夕附在戴明月耳边说了句:“也叫耶稣光,上帝之梯,象征着救赎、神圣。”
戴明月望着一道道的光柱出神,有个什么被她遗忘的念头或是记忆呼之欲出。
拍完戏,戴明月没回酒店,跟何夕一起回了小田居,反正明天还有一组荷塘的镜头要到这边来拍。
何夕担心她被威亚勒出来的伤痕,一进屋就让她把衣服脱了。
果然,她的腰上、大腿根全是青痕。
何夕心疼得不行,让她躺床上休息,戴明月摸了摸自己的后腰跟腿,却说:“很奇怪,我竟没觉得有痛感,难道是我感官失灵了?”
何夕拿了药膏,轻轻按压着,问:“这里疼吗?”
戴明月摇头,她有些不好意思道:“不疼,其实之前你当助理那会儿我也没觉得多疼,刚开始还以为是不严重,但吊威亚的时间久了疼痛会加重,我倒好,现在反而一点痛处都感受不到了,你快掐一下我,让我看看能不能感受到。”
何夕轻轻掐了下她有青痕的那块肉,问:“这里呢?”
“有感觉,奇了怪了,而且我发现我只要受了伤,这些伤口就会愈合得非常快,我之前拍戏嘛,手不小心被划伤,五六厘米的伤口,流了血,哪知道还没等找来医药箱,那道口子血就不流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就好了。”
戴明月转过身坐了起来,扒开何夕的衣服看,上头光洁一片,仍旧没有爪痕。
何夕问:“你什么时候受的伤?”
戴明月指了指手臂:“就这儿,不过你看,一点疤痕都没有了。”
还真是,手臂那块皮肤白皙光洁,看不出任何受伤的痕迹。
“或许这也跟异象有关。”戴明月猜测,“我们同样在其中受益。”
第二天清晨,借助山间的薄雾跟初升的朝阳,剧组开机了。
这个镜头是为了展示两人一直从城中追逐到竹林中间的一段过渡镜头,剧组早早就在荷塘两边搭建了架子,同样让二十几人拉威亚,让两位主演从荷塘这头以轻功的形式在水面上飞过,又在半人高的荷叶间穿梭。
拍摄这段的时候,两位主演多次直接落入水中,后续工作人员把控好力度距离才完成了整个镜头。
至此,云苍山的所有镜头就拍摄完毕,下一场戏要转战到晖市。
拍摄下一场戏前同样有两天的休息时间,戴明月自然而然与何夕住在一起。
这日傍晚,两人早早吃了饭,决定去四处散步转转,临出门前,何夕拿了件衣服出来。
戴明月打开一看,竟是一条崭新的旗袍,淡绿色,上头绣有荷花。
她有些惊喜:“你怎么想着买旗袍呀。”
何夕见她高兴,放下心来:“你试试,这是老许她老婆用苏绣绣的荷花,按照你的尺寸来的。”
戴明月进屋换上,又拿了发簪挽了个发髻。
她在何夕面前转了一圈,像片出水的荷叶,也像亭亭直立的白荷。
华锦的料子看上去温润带光,如同月光般流淌在她的身边,她像是从牛乳中洗过一般,又像笼罩着轻纱般的梦。
她婀娜多姿地站在那儿,像一粒明珠,也像碧叶里的白花。
何夕忍不住亲吻她的脸,夸赞好看。
“就这样穿着,咱们出去走走。”
戴明月啊了一声,反对道:“不行不行,万一出去弄脏了可要把我心疼死。”
何夕搂着她的腰,哄道:“走吧,小公主。”
水泥路两旁种着杨柳,蓊蓊郁郁的,两人在小路上踱着,偶尔遇上村民,两人都一一打过招呼,这段时间以来,大家也知道戴明月是何夕的朋友,偶尔会来同住。
往荷塘那边走去,渐渐地就没了嘈杂的人声,微风袭来,缕缕清香扑鼻。
整片荷塘并不规整,曲曲折折的,夕阳如同一层金纱,静静地笼罩在这一片的荷叶与花上,每片叶子紧密地挨着,其间点缀着朵朵白花,有的袅娜地开着,有的半开着,底下流淌着清水,传来咕咕的蛙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