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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夕:“没受伤,只是昨晚没怎么睡好,看上去脸色不好。”
  戴明月看到她床头的木框,道:“你把结婚证这样摆着,会不会有点夸张了呀。”
  她虽嘴上说着嫌弃的话,但脸上的笑意藏不住。
  木框上已经盖上透明玻璃,另外一边还空着。
  何夕心里惦记着其他的事,直接问:“你刚刚说有事要找我,是什么事?”
  戴明月看她略显疲惫的脸又犹豫了,她在纠结现在要不要跟她坦白,毕竟镜子异象这事目前看来跟何夕也关联密切。
  “你不是也有事要找我,你先说吧。”
  何夕把沈女士给她的东西一一给戴明月过目,她想到梦中的一切,又看了眼时间。
  “今天有点晚了,你明天还有戏吧,小刘给你按摩上药了没?”
  “这么晚了,她酒店不在这边,我让她先回去了,哦对了。”戴明月忽然想到个事儿,“这边的戏份要完了,下个地方要到云苍山山上的那片竹林取景,之前我忘了跟你说。”
  那片竹林占地六十平方公里,从空中看上去如同碧涛万顷,确实是较佳的拍摄地点。
  何夕沉思了下,决定今天暂且把梦境一事先放着,等两人见面了再好好谈。
  戴明月在镜子里看到何夕左肩的伤,一片青紫,跟她吊威亚差不多,至于怪像一事,她决定等何夕养好伤,两人面对面聊最好。
  于是两人像是约定似的不再提起要找对方的事,各怀心事地道了晚安。
  三天后,何夕在机场接到戴明月。
  何夕拧开瓶盖,递了瓶水给她,问:“等会儿回哪儿?”
  戴明月小口喝着,想了下:“去小田居怎么样?”
  她有点好奇何夕日常起居的地方,尽管在镜子里见过那么多次。
  何夕打着转盘,状似无意道:“你怎么知道那叫小田居。”
  她飞快看了戴明月一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我发现你好像知道我很多事情。”
  戴明月仔细想了下,何夕确实从没在自己面前说过农场上的那个房子叫小田居。
  眼看着自己说漏嘴的越来越多,她也索性不准备瞒了。
  “我那晚要跟你说的事就跟这些有关,包括我当初为什么在没有联系你的情况下就知道你在那个酒店,我也知道你在江边认识的安蕊,还去缙云观里求了姻缘......”
  何夕打断她:“等等,我什么时候去道观求姻缘了?”
  “没有吗?你还求了签,把签语放在钱包里,道士怎么给你解的签?”戴明月看到她在农场里拿出签语看了半天,后来放到了钱包里头。
  何夕看了眼后视镜,说:“我包在后面,你把钱包拿出来,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
  她将车暂时停在路边。
  戴明月松开安全带,探过身子将包拿了过来,轻车熟路地找到钱包,一打开就看到里头粉色的纸签。
  她扬着眉将它抽了出来,颇有些自豪:“我说的没错吧,你还想狡辩呢。”
  何夕发动车子,老神在在道:“你看看这签语写的什么。”
  戴明月不仅看,还念了出来:“第八签,甲辛,上上。年来耕稼苦无收,今岁田畴定有秋;况遇太平无事日,士农工贾百无忧。”
  见她还念出来,何夕被她逗乐了,有些无奈地说:“你就没觉得这签语挺熟悉的么?”
  戴明月又看了一遍,越看越觉得熟悉,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瞪着她嗔道:“这不是我的签吗,怎么在你这儿?”
  何夕憋笑:“你那天摸手机掉了,本来想还给你,哪知你走那么快。”
  戴明月后面找过签纸,结果怎么都没找到,就以为自己弄丢了,没成想还在何夕那儿。
  “我看你根本没想还我吧,要是想还,后面我们每次见面你都没提过,你就是想私藏。”
  何夕问出心中疑惑:“你怎么想着去求姻缘,那道长怎么给你解的签?”
  戴明月看着云苍山上笼罩着淡金色光辉的道观,微笑道:“道长说这是天作之合,永结同心的上上签。他说以前的不顺遂,现在又是另一番景象,只要好好把握,就会有美好的未来。”
  何夕沉默了下,说:“所以你后来主动来酒店找我,也是听了道长的话。”
  戴明月不同意她这个说法:“事在人为,这些所谓的签语也不过是一种心理暗示,我当初主动出击可不仅仅是因为听从了道长的话,那我要是对你没感情,又怎么可能暗示得动呢。”
  何夕解释道:“我没有否认你的主观能动性,只是觉得有些事,仿佛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算应了道长说的天作之合。”
  两人没在农场逗留,直接去了小田居。
  戴明月在院子里转了圈,又直奔洗手间,她检查了下镜子,确认是普通的玻璃。
  何夕以为她要洗澡,站在门外问:“里面左边那张粉色的帕子是新的,那块浅绿色的香皂也是才打开的,沐浴露洗发液护发素都在台子上,浴缸是干净的,台子上也有精油,盒子里有浴盐球。你没拿换洗衣服,要不我帮你拿过来?”
  戴明月应了声:“你拿行李箱里头那条睡裙吧,谢谢。”
  何夕打开行李箱找了下,找到一个袋子,里头装的就是一条丝质的藕粉色吊带裙,还有同色的内裤,看上去顺滑光泽,应该是专门把贴身衣物单独放在了袋子里。她拿起袋子,敲门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