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弥斟酌了下,爬上去报了声平安,说自己只是被碎片擦过受了一点轻伤,不用担心,又感谢了一遍他们的关心。
——不止是她的读者,还有不少路人都在关注这件事。
玻璃爆破应该是意外,现在没有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就是最好的情况。
她在线了一会儿,回复着新发的微博下面不断涌现的评论。
【呜呜呜,一直没有看到你更新,我吓死了!】
云栀山:【明天就来。[抱抱]】
【伤到了哪里?没事吧?是不是吓坏了?】
云栀山:【被一点碎片茬子扎到了。过去了就不怕了^_^】
在得知她没事以后,在这边蹲守的路人和读者都放下了心。好不容易抓住她在线,读者们开始活跃蹦跶了起来。
【栀栀!这本的感情线进步好大啊!大夸夸!超级棒!】
【天知道,我有生之年居然能在你的书里看到一点都不逊的男主!】
【真的,一点不夸张,这次你真的处理得很好。剧情方面也是,能看到你的用心和进步。】
【云大,你这次感情线突飞猛进得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谈了个超甜的恋爱!】
最后一条跃入眼帘时,沈弥的心脏跟着跳了下。
虽然她很少露面,但有接过一些访谈,网上也有不少她的相关介绍,她的单身情况众所周知。
出于一点行业刻板印象,应该也没有人能想得到她转眼就结了个婚。
而且,还不太好公开。
但也不影响什么,不说应该也没关系。
浴室的门终于开了。
沈弥下意识看了眼时间,距离她出来应该有超过半个小时。
她疑惑地看向他,不知他怎么这么慢,但见他没有什么事,也就没多想。
她跟在他旁边,等着他收拾完。
周述凛低眸看了她一眼,取吹风机的动作微顿,“做什么?”
“待会给你检查下伤口。”她十分真诚地说。
他看了她一眼,散漫地“嗯”了声。
因为他刚洗完澡,距离又近,她能闻见他身上清冷疏淡的雪松香。
睡袍松垮,有些慵懒的随意,领口间可见未干的水汽。
她适可而止地收住了目光,转向一边。等他吹完头发后,就将他拉去了沙发上坐,帮忙检查着伤口。
把颈部的伤口重新上了遍药后,她蹲在他面前,开始动起他手上的。
这才是个大工程。
她低头专注地做着,眉眼间尽是认真,动作小心又细致。
在缝了针的伤口露出后,即便已经有过心理准备,这样近距离一看,心口还是震了下,一弯黛眉不由蹙起。
她是看着他缝针的,害怕他疼,将手递给他,想让他借力转移一下疼痛感,哪怕只是心理作用也好,可他当时并没有握紧。
她仰头看他,想起来问:“你当时怎么不抓紧我。”
“没有那么娇气。”这点伤不算什么,只是落进温室中长大的小姑娘来说,看上去会可怖些。他垂目,望进她的眼底,捕捉到了她眸中的心疼,缓声说着:“抓紧的话,到时候疼的可就是你了。”
她知道。她只是希望他能不那么疼一点。
周述凛沉吟了下,像是想对刚才没做的事情做一下弥补,倏忽问了声:“现在能抓吗?”
沈弥微愣,也没有细想,将手递给他,“那你抓一下?”
他扣住她的手腕,放到嘴边,在她的美眸里突然倾泻出的愕然中,张口咬了下去。
抓下手而已,不算什么。
他还是比较想做这个。
沈弥吃惊地檀口微张,抽了下,没抽动,犹豫过后,还是没有阻止。
有点痒,有点湿。
心口泛过一丝异样。
等他松口后,她立即撤回了手,以护住的姿势下意识护在心口。
上面留下了个不深不浅的牙印。
让他抓下手,怎么还带咬人的……
镇定了下后,才将这件事掀过,继续给他上药。对着狰狞严重的伤口,她还是于心不忍,轻轻吹了吹。
周述凛皱了下眉。
可能刚才缝针时眉都没有现在皱得紧。
她浑然不觉,自己处理自己的。动作尽量放轻,比处理自己的伤口都要温柔。
呼气时,嫣红的唇瓣近到要亲在上面。
男人薄唇轻抿,由她去做。眸色逐渐加深,晦沉不明,似幽寂清冷的冬夜。
她蹲的位置刚刚好。
这一幕于视觉上而言,有些冲击。
重新包扎好后,沈弥抬头看他,“好啦。”
她似有所觉,眸光忽然轻闪了下。
他反应很快,“嗯”了声,便扯过了旁边的毛毯,盖在了腿间。
一本正经,若无其事。
可该看到的,她都看到了。
她甚至不知道是怎么起来的,就、起来了。
……她刚刚做什么了?
刚忙完的人本应松一口气,可现在那口气怎么也松不下去,梗在半路。
他随手一扯的,还是她的毯子。一想到它正盖着的……她就忍不住闭眼。
沈弥轻磨着下唇内侧,头脑发热。
刚刚的心疼都还没散去,她复杂地思考着要不要直接将他丢下。
佯装无事发生般,沈弥征询了他一声:“我先、回去睡了?”
他淡淡然:“嗯。”
他要是不让的话,她反而能安心抛下他,可他这样一克制,她倒是踟蹰了,觉得这样将他丢下有些可怜。
她想到以前好像都是他的右手在作乱,而今天它受了缚……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沈弥请示完后反倒没有走。
她纠结地咬了下唇,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在他有些许意外的眼神下回到他身边。
没有去拿走那条毯子,留着它盖住些,用它欲盖弥彰。
为了动作方便,她跨坐上他,对上他漆黑如墨的双眼,镇定着解释说:“我帮你缓解一下难受好不好?”
他不置可否,淡声问:“怎么缓?”
“我陪你一会儿,亲亲你。”她轻声说,带着点儿欢快。
这时候还笑得出来。
闻言,他依旧是意味不明的模样,眉骨轻抬,并未说可,也并未说不可。
沈弥便自己干了,朝前倾去,碰上他的唇。
周述凛想起她之前想要安慰他的方式是……去亲他的耳畔。
那会子的情景犹在眼前,愣是被她越燎越起。本来还能压制着点儿的火,愣是烧了个干净。
这姑娘,不太会安慰人。
尤其是安慰男人。
也得亏嫁的是他,他难以想象怎么能叫她去安慰别人。
沈弥这段时间长进不少,轻轻闭上眼,咬着他的唇。
他懒散地闭上眼。让她主动,力道就像春雨打在土壤上一样绵软。偶尔尝尝,倒也得趣。
主要是她出的力气,出的力气一多,一开始还能跪着,后面便不由自主地软下,贴近。
这个姿势确实方便,不会累人。但贴得近了,她就感觉到了刚才看见的东西。明显得不容忽视。
她耳垂都红透了,小声问他:“有好受点了吗?”
周述凛:“……”
不太有。
她这是在加大柴火。
他意味不明道:“你再亲亲。”
沈弥小声说:“你果然不是好人。”
他闷哼出了声笑。左手箍在她腰间,动作如烙铁一样,纹丝不动。
这回真是给她扫除了滤镜。
一点都不好哄骗了。
他轻淡地瞥着她,眼底燃着深浓的欲,“那你就给我上刑么?”
——他不是个好人,所以她就这样给他“上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