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再弄一个,这样江凛看见会气成傻逼的。”
博昭然学的很快,但是很累,她咳嗽的两下,嘴巴也干干的,有些想罢工了,“我嘴巴有点累。”
秦知珩暂停录音,又打开相机看了看自己满脖子的草莓印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摊开左手,指了指手背上的那颗红痣,“最后咬一口,我明天给你带糖葫芦回家。”
许是这样的诱惑不够,秦知珩又加码,“两层糖衣。”
交易成功达成。
哄睡也非常成功。
然后秦知珩大摇大摆的走出主卧的门,甚至还又扯了扯睡衣,把锁骨上的吻痕牙印都露出来,“怎么这么热呢。”
他进去半小时都没出什么动静能不热吗。
他又坐在沙发上,就故意挨着江凛坐,端水的时候都不忘显摆显摆自己那只手,不等江凛出声,他就矫揉做作的开始表演。
“哎呀,怎么被咬了一口呢。”
“我老婆就是难哄一点,没办法。”他摇摇头,给了江凛一胳膊肘子,“江水儿,你给我买辆车,我考虑考虑从我老婆那套点话。”
舒窈疯狂憋笑,手上是一点没闲着,都把张南胳膊掐紫了。
江凛本来没那么烦他来着,毕竟两个人同病相怜,甚至断了胳膊还可能被离婚的小竹马更可怜一点,可是从他今天迈进这门开始,从他打麻将输了,还知道博昭然是纪眠之交的之后,他那口气就没顺当过。
更别提他老婆张口闭口气死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好好,喝了半壶茶火下去一点,看见那根缝了六针的鸡爪子在眼前一个劲的晃悠,睡衣领子都快被薅烂了也不停。
他冷冷出声,“你很有成就感吗?”
我操,江凛这放的什么屁,他被亲了那么多次,为什么没有成就感?为什么没有,他现在回家嗷一嗓子说老婆亲他了赶明儿他就在能在家横着走,上厕所都有人伺候。
这话不妥,江凛怕给他骂爽了,转而不留余力的朝他雷点跳起舞来。
“我的意思是,忙活半小时连三垒都没上,你很有成就感吗。”
“别博昭然明天断了片,你又得当怨妇。”
“她回来四个月,但是喝酒闹你就得三回,看把你给得瑟的。”江凛早就扭曲了,咬牙切齿的,连带着不放过秦知聿,“你看他这个逼样欠不欠揍,他失恋那会跟得了失心疯似的咱可都哄着他,你失恋的时候他上去就给你俩耳刮子。”
“趁着他胳膊腿不好使,你揍他一顿,哥给你报医药费。”
秦知珩翘着腿,一晃一晃的,还对着镜子查自己脖子上有多少个印子,像是百忙之中才抽出空回江凛一句似的,“你撺掇他不好使,死处男。”
绝杀了。
因为全场真的只有江凛一个没开过荤的。
“我就乐意当怨妇,我乐意给博昭然当一辈子狗,我就是很有成就感啊。”
秦知珩出了名的不要脸,更何况论起感情生活来,江凛除了占了十八年未婚夫的名头屁都不是一个,秦知珩那可是聘礼都备好,就差两锤子买卖就真结婚的,免得夜长梦多都猴急的拉去美国提前登记了。
江凛站不住脚,又不敢动手揍他,吃了一肚子气直接摔门走了。
鞋都没换。
时间也不早了,其他几个人也一块走了,临走也没忘了把江凛的鞋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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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秦知珩回检察院述职,耽搁这么多天胳膊除了没拆线也不是多疼了。
云麓公馆距离检察院还是有些距离的,因此秦知珩走的时候博昭然还没醒,天气回暖的快,他连大衣都没穿,简简单单的西装外套然后拎着公文包坐着专车就走了。
不过显然秦知珩太得意忘形,又是婚约暴露后的第一次露面,又是好久没回单位,导致今天他爹来例行检查都不知道。
清晨九点过一刻,秦知珩正开会,会议室的温度太高,他就把西装外套脱了,这还不够,讲话多,喝水也多,热茶喝多了浑身都冒热气,他就松了松领带,解开了两颗扣子。
这一松手不要紧,顶着一脖子印招摇过市,看的底下小姑娘一个个脸红耳热的,只敢偷偷摸摸的说,激动的都开始跺脚了,正所谓秀色可餐,秦知珩长得本来就招摇,过去那么几年都是人模狗样,哪里会有这种情况?
员工a:“看见没看见没,满脖子,老大不是手都断了吗?这也行???”
员工b:“我见过嫂子真人!!!快点问我,上次老大撞车就是和嫂子!!嫂子好飒,甩了二百五羞辱老大!!”
员工c:“我和老大一个学校,快点问我,我知道老大所有情史!!嫂子可是长年第一啊啊压的老大都没法翻身那种,之前贴吧还有帖子,说是为了奖学金都动手了,老大差点没被挠死。”
员工d:“老天啊,春天真来了。”
员工a:“春天先别来,老大他爹来了,完蛋了,忘记今天突击检查了......忘记通知老大了.......”
会议结束,秦知珩一挥手,会议室的人就一波波的往外出,然后,然后连个说话声都没见着,秦知珩还疑惑,什么时候纪律变得这么好了,托着椅子一转圈,抬眼看见的就是秦锋。
门都没关严实,留了一条缝。
秦锋铁青着脸,抬手把门关严实,怒喝:“你给我滚起来。”
秦知珩抹了把脸,“你离我远点,唾沫星子都飞过来了。”
“你还有脸了。”秦锋知道他伤没好,也知道这个不要脸的玩意搬着箱子就跑博昭然家去了,这都不要紧,但是脖子上那是什么玩意儿?养伤还能养到床上去了?
秦锋转了好几圈,桌子拍的震天响,“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怎么还能这么堂而皇之的都给露出来?就看他这满脖子的印子,就冲他儿子的坏劲儿,他要是不折腾人家,人家能给他弄成这样?
“我老婆,我要什么脸?”
“你就仗着不要脸才哄着人家跟你领的证,你别以为我和你妈不知道,你老婆瞎了眼才看上你,人家学习比你好,赚的比你多,长得比你好,你和我说她图你什么?”
“图你王八蛋还是图你不要脸?”
秦锋好歹是学法律出身的,嘴皮子自然是不饶人,骂起亲儿子来格外朗朗上口。
但是秦知珩觉得自己脸都没了,门都不隔音,他爸面子里子一点都不给他留,他气的肺都快炸了,“你你你——”
“少他妈和我你你你,赶紧滚回家让你老婆给你收拾收拾,这个月奖金没了,工资扣一半,不懂规矩,着装不整,作风混乱。”
二楼会议室都是个老古董了,半点不隔音,加上门都没关严实,听的门清,大家都放下手里的活,毕竟秦知珩挨骂,千年难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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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昭然刚从法院出来,半路碰见梁检了,她主动问好,“梁老师好。”
梁检是她实习的带教老师,偶尔也会去京大上课。
梁检这会刚收到秦锋去检察院的消息,又凑巧碰上博昭然,他点点头,落在博昭然手里的车钥匙上,“送老师一程?顺便去老师办公室聊聊,你有几个案子做的太漂亮了,辛尧死活不放人,还是我下手晚了,要不然你和阿珩就成了咱检察院的活招牌了。”
博昭然反正也没什么事,以后来往的日子还多着呢,于是笑着点头应了,“送老师回去是应该的,您那有阿珩就够了,我要是去了您是偏他还是我?”
梁检一时间也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哈哈大笑起来。
两个人边聊边往检察院去,到二楼的时候正赶上秦锋训人,声音特别大,梁检随口喊住一个助理,问:“怎么了?”
助理是认识博昭然的,不好意思的说,“秦检在里面挨训呢,工资都给扣了。”
这么严重吗?博昭然跟在梁检后面往声源处走,越听越觉得训人的声音熟悉,探头一看,秦锋。
梁检一来,大家都各自回工位,但是都支棱着耳朵听,门被敲响,博昭然和梁检走进去,看见秦知珩那一脖子印的时候瞳孔一缩,满脸怔愣,顾不得愣神,就被秦知珩看见了,他招招手,满脸疲惫。
“爸,你先别骂了,我老婆来了,给我留点面子行吗?”
秦锋正骂到兴头上呢,一听他老婆来了,半信半疑的停了口,又回头一看,表情瞬间一百八十度转换,满眼慈爱,“阿昭来了。”
博昭然还在状态外,眼神老瞟他脖子,也就是这么出神的空档,秦知珩站在她身边,碰碰她手,“别露馅啊,叫爸。”
这话点醒博昭然了,外面全是眼珠子,也顾不得别的,她点点头,“爸。”
这一声差点没给秦锋眼泪给喊出来,颤颤巍巍的答应了之后又顾及着还有别的工作就先走了。
送走秦锋后,秦知珩牵着博昭然进了自己办公室又关了门。
到了办公室后,博昭然把包一放,有些心虚,“你这脖子。”
她带着一丝侥幸,“你昨晚是和他们出去了吗?”
秦知珩就知道她断片,对她的脏水也不管不顾,“不记得了?”
他拿出手机,很是心机的播放了录音,不过也就是几秒,足够博昭然听到那句要亲。
然后博昭然伸手抢手机,耳尖子都红了,她算是明白为什么秦锋要骂这么久还要扣他工资了,“就应该把工资都给你扣了!”
秦知珩举高手臂,领带都松开了,更是露出一大片乱七八糟的印记,这让博昭然更加心虚,因为她身上干干净净的,自己喝多了什么样子还是有所耳闻的,更不用说他手里还有证据。
“你怎么不遮!”她够不到,又怕扯他伤口,只能作罢。
他不回,反而是握着手机抛来抛去,语气挺淡定的,“看不出来你对我有这种想法,占我便宜。”
博昭然不淡定了,但是她又站不住脚,昨天喝懵了,就算有人帮忙回忆都想不起来了,但是就他这招摇的样子肯定是很多人都看见了,现在两个人又在办公室里,算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眼一闭心一横,他不要脸,她还要,翻开包拿出个遮瑕膏就上手扒他衬衣。
“怎么?光天化日还占我便宜。”
柔软的指腹打圈激活遮瑕膏,博昭然愤愤的揉着,咬牙切齿的,“我占你便宜?八百年前就睡够了,我占你便宜不如去叫个鸭子,还新鲜。”
博昭然只是遮了他领口上方和耳后一点比较明显的,抽了张纸随便擦了擦手她抬手给他系好扣子,又娴熟的打好领带。
秦知珩看她手指翻飞眨眼的功夫就打好一个漂亮的结,连松紧度都刚刚好,心里不免有些吃味,“挺熟练呢。”
“嗯呢。”博昭然拿好包,“给小三打多了。”
......秦知珩想拿块豆腐撞死也好过让自己接二连三的吃气。
他送博昭然下楼,因为只有一条胳膊能动,所以他就用那条胳膊搂着博昭然,一路上那么多人,上下楼一步一个熟人,两步停下来闲聊几句,等到又一个人离开,博昭然看了眼离门口还有十几米的距离,突然觉得有些心累。
“你能不能松开我。”
秦知珩当场否决,义正言辞的胡编乱造,“现在松开你不就坐实了咱俩感情不好吗?”
博昭然轻嗤,“本来就没多好。”
秦知珩:“那你昨晚还那样对我?”
博昭然:“哦,你就当我提裤子不认人。”
裤子都还没脱就就不认人?秦知珩从小就睚眦必报,俗称小心眼,他笑眯眯的送博昭然上车,等到驾驶座要关的时候,他直接抬腿挡住,倾身上前,掐着她下巴就亲上去了。
和昨晚她不清醒截然相反,博昭然清晰的能感受到周身绕过来的清冽气息,甚至连唇瓣上微弱的痛感都能感觉得到,她连反抗都忘了,就这么傻着脸让他亲。
秦知珩很有分寸的浅尝辄止,哪怕已经心猿意马都很能忍,温水煮青蛙,这事儿不能急,没等博昭然缓过神来,他就兜头砸下来一句:
“你不想欠我吧?那我亲回来。”
乍一听是很有道理的,但是怎么听怎么像歪理。
博昭然罕见的没话反驳他,伸手一推,哐一下关了车门,蹭一下车子就窜走了,甩了秦知珩一脸汽车尾气,不过他还挺洋洋得意的,脸上挂着笑就回办公室,只不过回程的路上一直有人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