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瓦霜摇头,她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动机,只好主动地贴近他,抱在他身上,不,像只树袋熊一般攀挂在他身上。
没有管顾这儿是酒店大堂,有工作人员,也有其他顾客。
男人虽然抱得极稳当,却依旧困惑。
小兔软软地趴在他肩膀,手勾着他的脖颈,话语里带着鼻音仿佛耍赖一般:“我就是没地方睡了,想要你收留。”
唉。
娇得不行。
立刻让男人的心软成了一团快要融化的糖糕。
紧紧地抱着她,任由她两条腿儿挂在腰侧,抱着这个身体轻得不得了的人儿,一路从大堂走进电梯,再抵达客房门前。
托着她提醒了句:“要开门了。”
身上的人没回应,仿佛趴他肩上睡着了一般。
男人心中微叹,上次两个人在同一个房间里,他只是稍微靠近,她都吓成那样,最后还是他用了蛮力才把她抱到床上睡了个午觉,结果现在她却这么主动。
这是好事吧?男人也吃不准。
只不过,卡已刷了,门亦推开,这房间是非进不可了。
这次订的只是间普通客房,陆墨白把人抱到椅子边,说道:“先下来吧。”
她没动静,仿佛是不想下地。
陆墨白只好直接抱着人儿坐在一张温莎椅上,缓了缓。
勾着他脖子的小手十分用力,身子也贴得极紧,毫无松动迹象,甚至箍得他喉咙呼吸不畅。
“哎,你的手松一松。”男人无奈极了,捏着她胳膊试图扒开,不管用,这只小兔好像是怕一松手就会被他丢弃一般,死死抱着,仍旧趴在他的肩膀上。
“睡着了?”他问。
陈瓦霜没睡着,主要是,她并不像她刚才说的那样云淡风轻,相反,她的心里十分迷茫。她让他收留自己,可她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无奈之下,那就只好先抱着他不动。
陆墨白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声音和缓:“让叔叔收留你一晚,但叔叔是个男人,兔你就不害怕吗?”
还是不吭声。
“耍赖的小兔。”男人无奈至极,耐心也耗没了,干脆直接开口,“先让叔叔亲亲。”
察觉她身子动了动,趁机抓着她的后颈,就像抓一只兔子一样把她挪到面前。
小兔还是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眼睛被春雨浇过般湿漉漉的,带着股淡淡的愁绪……让他忍不住想,这么只小可爱和小可怜,一口吃掉得了。
“亲亲?”他又问了一句。
面前的小兔没有摇头,也没有说不,男人不想再征求她的意见。
从见面伊始,一直到在公寓前分别,他都忍着没亲她,实在是不知道两个人的关系能修复到哪种程度,隔了这么久没见,他也没有底。
她断得实在太决绝了,就算有重重压力让她不准回国,不准联系,她也是认可这种决定的,否则不会在七夕那天晚上平静问他“那你不怕见不到我么”这样的话。
试着凑了过去,力道很轻地衔过她的一片唇轻轻含着。曾在梦里出现过数百次的感觉与滋味依旧如常,小兔的嘴唇软软的,香香的,还有一丝沁甜。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亲她,永远都是这么美好,像是初夏有风有阳光的日子在树荫下吃着雪糕,舔一下,便是满口清凉香甜。
实在是太美好的一只小白兔,美好得让他常常觉得自己一退伍就能遇到她,是老天对自己的弥补,自己被家里安排了的那十年,一切都是那么微不足道。
感受得到她有回应,小舌头也在浅浅地舔着,撩得他心痒难耐,亲吻的力道不知不觉加重。在她唇上碾压而过,舌头长驱直入地搅着,让她喉间发出了不适的声音。
陈瓦霜也曾梦到过他们接吻,每次醒过来才知晓只是大梦一场,又担心现在也是在做梦,便睁了睁眼。
那双乌黑有神的眼睛此时闭着,头顶恰好有小灯的光照在他们身上,橘黄色暖光之中,男人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眉眼间有些享受。
陈瓦霜放下心来,不是做梦,是真真切切的他。
欲.念不由增多了几分,她在努力地迎合,主动地探索,最后咬住了他的唇瓣没有再大幅度地动,只是小小地含着不放,就停在那儿,像是按下了暂停键。
男人的眼睛睁开,视线向下,看到了眯眼的小兔,仿佛在含着一片糖。男人心下一抽,真的想一口把她吞下去。接吻的力道更大更重,手也不安分地开始在身上游走,陈瓦霜感觉自己的口腔都仿佛被塞满了,无法呼吸。
直到嘴唇被牙齿嗑了一下,让她感觉吃痛,才停下来。
“嗑到你了?”
“嗯。”委屈巴巴的声音下意识地回答。
小兔的眼睛有些茫然,仿佛一直处在缺氧状态,无法思考了,他抚着她的背,另一只手的指腹帮她擦了一下嘴唇,最后捉住了她的手。
“还疼吗?”
“疼。”她的声音多了一丝哭腔,“一直疼。”
他按着她的背往肩膀上靠,用低哑的声音回应:“叔叔也是,一直疼着。”
联系不到她的这四百多个日日夜夜,心里被捅出一个巨大的窟窿,寒冷的风一直飕飕灌进来,让他不忍呼吸,只要一呼吸便又疼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