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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一听到回家两个字,确认过家人安全的(控制得快,通讯没有中断)都回到各自的岗位继续做事,而家人已经出了意外的则泪流满面,呜咽不已。
  “……”我不是故意的。
  这里的研究员多是由我从a国la的法布尔研究所5处分部带回,在“剂子”到来之前也没有坐以待毙,甚至在身负异能的情况下捉了几具行尸做起了病原体检测,等结果出来,就知道是细菌、病毒、真菌、寄生虫中的哪一种了。
  我清楚怎么来的,但不好说。
  就是不知道隔壁毛家的药物研究所内被实验品l咬过的研究员们在检测结果出来之后会是什么心情。他们被咬都没变成毫无思想、只凭本能行动、充满攻击性的行尸。是a军基地里的研究方向不一样?还是直接被l咬和介水传染(饮用水被污染)造成的影响不同?可是这两种都是直接接触感染。
  “你无视我?”摩天大楼前,郑毅铭见我的“剂子”好一会儿没给他反应,似乎有些生气了。
  这个年龄段的人啊,最受不了被忽视。但如果把我的脑子当成cpu,同一时间内我只能处理一件事——看起来处理了很多,那只是处理的速度快。
  我又不是有无数身外化身还运行良好的玉皇大帝和太乙救苦天尊,从吃了白头山山神的丹药之后我的“剂子”就全变傻子那一次我就有自知之明了。
  被他说话吸引了注意力,我对怎么处理黄敏成这事就有了决断。
  “离开黄敏成,回到你自己的身体里去。”我说。
  “哼。我自己的身体?”他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那还算得上身体吗?那是烂肉。不具备唯一性的实验品,还指望那些畜生珍惜呢?再说了,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黄敏成了。”
  “有没有,我说了算。”即便我找不回来黄敏成的意识,我还可以利用时间罅隙或者重开周目来解决问题。
  就算不用这两种方式,我还能拜托嘉波从过去的时间里把黄敏成带来。
  就像那时祂将徐文祖带回来一样。
  说曹操,曹操到。无声无息地,嘉波出现在我面前。祂身侧还有个疫鬼(资历最老、常在阳间和阴间往来、有社交帐号,还写游记那位)。
  郑毅铭连退好几步,拉开和我们之间的距离,面露防备。
  但是没用。相对于嘉波、疫鬼和我,他和李丹、猪妖混血的时间流逝速度都慢到了极点,随后三个同时在我的视线中消失。
  每次嘉波出现,都是祂认为我的选择会影响到火湖的时候,想对我施加引导,这次也不例外。
  祂说:“俊秀。罅隙可以,周目不行,关系到已经死去的数百万人。”
  祂指了指天:“打个比方,你和我们都是这个世界的bug,改变几个、几十个、几百个人的命运,祂认为无伤大雅,但改变已经死去的几百万人的命运,衍生出的平行世界所需要的能量无穷大,抽gan你我也提供不了。”又指了指疫鬼,“这位是来替楚江王给你传话的。”
  什么事这么重要?郑晋守在阴曹地府作乱都没人通知我呢。我立刻重视起来。
  疫鬼张口就是一串文言文:“呜呼,天开地劈,嗟造化之无常;古往今来,叹屈伸之有定。是以世间鲜不朽之物,天下乏长寿之人。生死死生生复死,鬼人人鬼鬼尤人。六道轮流,终乃而复始焉;两间迭运,逝者乃如斯乎……”
  系统检索到信息:【清代道光年间内阁侍读学士钱福昌的《祭幽文》。】
  我:“……”我没文化,但我懂了。
  生死有命。
  就是让我不要干涉呗。
  我问嘉波:“我自私得很,应该没有为了跟我无关的人重开周目吧?”
  祂摇摇头:“你对‘无关’的定义相当灵活。都贤秀、郑巴凛、成耀汉、蔡道振、安俊浩之类虽然跟你相处过但没有记忆的,算‘无关’吗?在不远的未来,你为他们重开过周目,还不止一次。牧师赵洪逃亡海外期间祸害的几百个女人,算‘无关’吗?你也为他们重开过。这次我可以回溯黄敏成的时间,而你,不要做出格的事。”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的定义和标准,就是没有定义和标准,自打脸皮的事发生了好多次。毕竟我曾经还对崔判官说过“有什么是我必须改变的吗?那个人或别的存在允许我改变吗?如果没有,我为什么要去改变?”这类的话。
  可是,自城北洞一路南下,“剂子”们目睹的惨状数都数不清。我不作说明,是不想任凭悲观的情绪发泄。我向疫鬼确认:“既然重开周目我力有未逮,那还没死的,没说不能救吧?”
  疫鬼说:“能救。”
  “那就好。波波,你恢复一下附近的时间流速。”说完,我把迄今为止签到奖励的465个点数全加到了速度上。
  嘉波点了点头,同意了。
  于是在郑毅铭三人重新出现在我眼前之后,位于我头顶1500米处、水平范围4公里的“风筝”降落到距离地面500米的高度,“雨滴”从天而降,接触到地面便只需要20秒。
  我需要追赶时间。
  “你想跑去哪里?”广场范围内,处处响起风声,人影闪烁成流光,嘉波语调温柔地、几乎是面对面紧贴着意识到不敌、想快速逃离的郑毅铭。
  无论前进还是后退,这家伙都近在咫尺,试图接触和进入对方身体的行动全都失败了,还接连被无端侵蚀掉不少血肉,郑毅铭有点儿慌,连忙表态:“我可以离开黄敏成的身体!”